青玉簪子转了半圈,温瑾随满意的看着她疼到失神的双眸。
血流的越来越快,簪子被一寸寸的拔出,温瑾随故意动作的很慢,但元和未如他所愿。
簪子拔出时,血几乎是喷涌出来的,他啧了一声,止血粉倒在伤口上,接着他拿布巾随意缠了两道。
被弄疼时,元和也只是睫毛颤了缠,被泪水打湿的睫毛黏成几小簇,温瑾随见此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先骂,天杀的温瑾随!
第47章
当一顶藏蓝色的马车离开盛京后, 随行在惠嫔宫中的侍卫才发觉出不对。
晨阳明媚,花枝舒展腰肢,宫人于小道中来去匆匆, 朱门敲响, 焦急的声音打破宁静,“快去告诉娘娘,长公主不见了。”
一顶小轿停于京郊,落轿后,藏色车帘掀起,身姿修长的青年男子下车与车夫交谈。
“先生,不能再往里面走了,这山里可有吃人的豺狼。”车夫搓着胳膊,时不时惧怕的往山中黑黢黢的入口处瞧一眼。
青年稍稍偏头, 晨阳落在他温润端方的脸上, 他思索一瞬询问车夫, 能否加钱再往前走一段。
他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家中娘子不堪行走,劳烦了。”
“这……”车夫瞧他着实为难,咬牙, “那我只送你一段,远了我可不去。”
青年欣喜的道谢, 如玉的脸庞似白净的透明。
小轿再行起,阴暗的山口渐渐吞没小轿。
老旧的宅院门被推开,掀起一片灰尘,车夫拿汗巾大力扇风,“诶呦,这是什么地, 灰真大。”
青年歉意的躬身,“是老宅院了,平常也没人打扫。”
车夫往里瞅了两眼,有些惊叹,“还挺大啊。”
青年笑笑未应声,他抬步进去。车夫愣了一下,他看了眼留在原地的轿子又看了眼青年,跺了下脚捂着鼻子跟进去了。
青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略微勾了下唇,他洗了一个茶盏,倒了点干净的井水,颇有些尴尬,“蔽舍简陋没什么招待的,你先喝杯水歇歇,等我安顿好夫人后,再送你下山。”
车夫正被正屋装饰惊了一番,闻言,扭捏的摆手,“不了,我自己下山就好。”
温瑾随不由分说的将茶盏塞进车夫手中,“不必客气,你能送我上山,我自然要好好招待。”
车夫局促不安的在红木大高椅上坐下,他看青年忙前忙后的将厢房收拾好,动作麻利不像是个公子哥。
他将女子从小轿里扶出来时,车夫本想搭把手,却被青年不轻不重的一眼看了回去,暖阳正下,散不开山中的淡雾,“我夫人不喜别人触碰。”
“哦哦。”车夫挠头干巴巴的笑了几声。
下山时,青年的神色明显冷了不少,车夫想起他昏迷不醒的夫人,好心安慰了几声,青年却不搭话了。
出山小道近在咫尺,小轿离阳光只几步之遥,“这是车钱。”青年递给车夫几块碎银子。
车夫高兴的接过,他客气的与青年道谢后,便拉着小轿离开。
青年亦转身上山,几步后,他又转身抬臂。
主人骤然倒下,通人性的马儿焦急的在主人身边转圈,马头抵着车夫的身体,他嘴角渗下黑血。
被汗水打湿的碎银子滚落在泥土里,被另一只手择起,青年踩平所有的痕迹。
古旧的宅院再次被打开,温瑾随先打了点水将手上的血洗净。
侧间厢房内窗户未关,有一只山雀停在窗柩上,探头探脑的往里瞧,被脚步声惊动的山雀扑着翅膀飞走了,床上的人眼睫颤了颤,最终回归平静。
青年抬步进来,于床前停下,他盯了床上人几秒,淡色眼眸中渐渐浮现笑意。
他执起元和的手,重新包扎后,温瑾随将染血的纱布处理干净。
再进门时,室内的人已经醒了。
盈着水雾的杏眼看向他时竟然没有怨怼,温瑾随起疑的挑眉,他随手将木门合上。
老旧木门的吱呀声未引起她出现警惕的神色,疑点越发大了,温瑾随皱眉扫了她一眼。
她歪着头,脆生生的问:“你是谁?”
青年抬步的动作一顿,已握在手里的匕首松了松,眼眸微眯,他面不显色,“想装傻?”
他靠近,不轻不重的捏了下元和手上的伤口,在她疼的一缩时,眼带笑意慢悠悠的说:“公主,别骗我啊。”
好不容易疼意散去,元和眼中含泪,她吸着鼻子,委屈的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瑾随眼睫掀起,眼底的兴味翻涌而上,他有些遗憾的摇头,慢条斯理的说:“您是打算装失忆吗?可惜我不信。”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元和耐心告罄,“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啊,说这些奇怪的话。”
他眉头微微皱起,“你不知道我是谁?”
床上的人翻了白眼,理所当然的回应,“难不成我要知道你是谁?”
温瑾随紧紧的盯着她,像是在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半晌,复杂的眼眸被垂下的长睫掩住,他轻声呢喃,“没关系。”
同样苍白的手执起元和的手,元和想起他刚才的动作,心中一惊,挣扎着想将手抽回。
却见他动作很是温柔的拂过白纱包扎的地方,微凉的唇瓣贴着纱布温吞的吐出一句话,“我是你兄长,你可以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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