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一场!”又是一条过。
赶来的任芸芸海豹鼓掌,吹彩虹屁:“眠眠最棒!眠眠最帅!眠眠最可爱!”
周围人都是一脸麻木。
“任芸芸,乐子宁准备!”
今日排给闻眠的戏不多,在A组就这一场。拍完之后,下午她会去B组,在执行导演手下再拍一些不太重要的戏份。
“你没事吧?”结束了拍摄,闻眠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担忧地看着乐子宁。
她发现,刚刚在乐子宁端茶时,对方的指尖微微颤动。
“……被你发现了。”乐子宁虚弱地露出一个微笑,“我昨晚上好像吃坏肚子。”
事实上,他跑了一晚上的卫生间。
但在重要的时间节点,乐子宁很明确地知道自己不能出状况,于是强忍着疼痛继续拍摄。
“还能坚持吗?”
“可以!”乐子宁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忽略掉腹部的疼痛。
此时,统筹给导演打电话:“周导,人到了。”
周沐虎眼睛一亮,连忙大声道:“好了,都给我机灵点!”
拍摄继续。
闻眠没有急着转场,而是在一旁观看。
乐子宁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虽然强行表现出正常的模样,但表情上仍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瑕疵。
“爱妃,你近日身体不好,还为朕如此操劳……”
“CUT!”
“乐子宁,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是在和你喜欢的妃子说话,不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重来!”
乐子宁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但他仍然咬紧牙关:“爱妃……”
任芸芸大声说:“导演,他情况不对劲!”
话还没说完,乐子宁就咕噜一声,滚到了桌下。
周沐虎心脏漏了一拍,连忙喊人去叫医生。
乐子宁疼得蜷缩在地上,意识还清醒着,挣扎着说:“导演,别管我,先拍戏。”
医生就在场外候着,这一次来得很迅速,在快速诊断之后,大致判断出乐子宁的病因:“是阑尾炎,没事。”
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
乐子宁这个情况显然是不能再继续,但视察的领导已经接近了片场。
周沐虎心跳如擂,喉咙发干,目光在场上一扫,看到了在一旁还未离去的闻眠。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冒出来,他咽了咽口水:“闻眠。”
“你能不能试着和任芸芸一起,撑过这场戏?”
周沐虎的脑子乱成一团,但闻眠却像洞悉这一切般,沉着又冷静地说:“交给我吧。”
“导演,领导们还有三分钟到!”
片场,灯光道具摄影动了起来。
场记沙哑着嗓子打板:“第三十七场,ACTION!”
曲芙带着丫鬟,仪态翩翩地走进了纪茗的宫殿。
这场戏原本的设定是皇帝来到纪茗的宫殿,在一番对话之后,纪茗半推半就地跳一场折枝舞。
谁知道剧情一改,从皇上宠幸,变成了情敌挑衅。
曲芙来到纪茗的宫殿,嘴角含笑,目光在周围环视了一圈,看似友好,实际上居高临下,雍容疏离。
“我瞧着妹妹的宫里最近几日都隐约传来宫乐声,还让小丫鬟去针线房里赶做舞衣,想必妹妹准备了一份大礼物。”
曲芙在皇帝面前能干不失温柔,但在不如自己的纪茗面前,充满了宫妃之间的攻击性。
任芸芸是个别人一点就炸的小炮竹,被闻眠这样强力一带,也入了戏。
“宁妃姐姐,皇上赐了您‘宁’字,是喜欢您娴静,但是谁想到,宁妃姐姐竟然把宫规权力当成了自己争宠的工具,实在是让人……”
纪茗摇头叹气。
曲芙嘴角微微一僵,旋即露出不以为意的笑容。
场边,周沐虎却瞬间放了心,回过神时,周围多了几位穿着西装、气质不凡的围观人员。
他用目光和来人打了个招呼,继续低下头看监视器。
画面中,两位妃子又斗了两个来回。
曲芙不掩自己的控制欲和野心,铁了心要给纪茗难堪。
纪茗虽然反抗,但又碍于自己的把柄交到了曲芙手中,不得不屈辱地召集舞伴,跳舞给曲芙看。
剧情就在这里顺利地接了下去。
伴舞和乐器早就准备好了,按照原定计划呈了上来,纪茗咬着唇脱掉外套,露出跳舞的纱衣来——
这是她为了情趣,专门为皇上准备的小花招。
此刻被曲芙“捷足先登”,她又羞又恼,简直想打人。
排练了半个月的折枝舞在悠扬的笛声中露出全貌,纪茗身着一席绿色的纱衣,头上带着简单的孔雀石点翠,整个人如同被风吹拂的柳条。
她折腰,盘旋,回眸。
仿佛待人攀折。
曲芙坐在宫殿的主位上,意趣盎然地看着情敌为自己表演,从头到尾含笑,如同一个统领一切的上位者。
在声乐最后一个音符响起时,她猛地伸出手,一把将纪茗拉在怀里,低头夸奖道:
“好舞,好曲。”
在说“美人”两个字时,曲芙的唇差点贴到了纪茗的耳廓。
“皇上一定会喜欢。”
纪茗的脸上神情复杂,有猝不及防的羞涩,旋即变成被叫破美梦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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