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
闻眠扛着从路边捡来的木棍,发丝凌乱地来到谢疏面前。
两人相视无言。
片刻后,闻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从谢疏身后的人身上一扫,问:“你要去吃饭?”
“?”
“是不是还会喝酒?”
谢疏冷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闻眠皱眉:“不行,你胃不好,不能沾酒精!”
身后的饭局组织者急了:“你这小姑娘是谁呀?凭什么对陌生人指指点点?”
闻眠也急了。
她想不出答案,于是只好紧紧握住自己手上的打狗棍,在别人以为她要动手时,她不确定地问:
“凭我,一腔正气?”
第21章
最终, 谢疏没能赴当晚的饭局。
他将闻眠带回了酒店。
在离开时,众人看他的目光有些暧昧——怎么谢总随便大街上遇到的妹子,就对他嘘寒问暖呢?
吴秘书在一旁无奈地挽尊:“是我们谢总的朋友, 真的恰好遇到了。”
“哦, 朋友啊!”其他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然后分分钟脑补出一个逻辑链:谢总的女朋友是景河人,于是谢总来景河投资。
既然闻眠的身份与谢疏绑定,那么欺负她的男人们就不能善了。
负责治安的领导大手一挥,林恒明和他的狐朋狗友们瞬间都被带进了派出所。
酒店中。
谢疏“滴”地一声刷了门卡,拧开把手准备进门,推开门时,他的动作忽然停下来:“你方便吗?”
闻眠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在问什么。
毕竟, 一个女孩子进异性的房间, 总会有人说三道四。
她连忙说:“没事没事!”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她举例子说:“你忘啦, 当时咱们第一次见面,就是我……”
“住嘴。”
闻眠咳嗽一声,连忙捂住嘴。
反应过来后, 她只想打自己一巴掌:怎么回事,明明只想证明自己力气很大, 很安全的。
谢疏推门而入,闻眠理了理头发,跟着走了进去。
“门口有拖鞋。”谢疏说。
闻眠沉默地换好鞋之后,小心打量谢疏的房间——
毫无疑问,这是一间总统套房。
一间房间的面积比闻眠住的一套房面积还大。房间里的装修色是灰黑主调,因为主人的到来, 使得房间里有了人气。
担心被抓包,闻眠瞄了两眼就赶紧低下头。
“坐,红茶还是咖啡?”谢疏在进门的时候脱了外套,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的衬衣。
衬衣袖子被他挽起来,最上方的两颗扣子也解开了,浑身充满着一种禁欲感。
闻眠简直想尖叫。
“你在外面挥着大棍,到了这里,怎么害羞了?”见眼前的女孩红着脸低头,谢疏忍不住问。
当然是因为你啊!
闻眠在心中悄悄说,但这话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来。
于是只好讷讷道:“白水就好。”
谢疏用玻璃杯接了水放在她面前,自己也找了沙发坐下,手臂伏在沙发扶手上,他淡淡地问:“今天是什么情况,说说吧。”
闻眠低着头,顺着自己回家开始讲。
上辈子,谢疏与她相遇时,对方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因此,对方只对她的家庭略知大概。
但纵然是这样,谢疏也无私地给予她了许多帮助。
这一回,阴差阳错间,他们竟然又面对面地对坐,说着同样的话题。
“你是说,你的母亲拿走了你打回来的钱,没有给你奶奶看病,用来给自己的丈夫补窟窿?”谢疏皱眉问道。
“是。”闻眠点头答应了一声,她刚想同对方提及继父的工程,却听对方说道:
“你太粗心了。”
“你应当多打电话,多关心你奶奶的情况。如果这边问得多,就很容易看出端倪。”
“就算不经常与当事人联系,也应当问你母亲所要支出的票据。”
谢疏拧着眉看她:“钱是小事,但是亲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不要等到无法挽回才后悔。”
“……是,你说得对。”
闻眠怔怔地看着谢疏,对方的话语如同针刺一样,说中了这两日她内心最深处的惊惧。
她情绪翻滚,一瞬间眼泪快要掉下来。
谢疏本意并不是想要训斥人,但见眼前的女孩红了眼眶,像一只受了伤的兔子,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年轻的脸庞露出几分无措。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说。
这称不上安慰的话却像是有魔力一样,一瞬间彻底戳中了闻眠的泪点。
她一边哭一边说:“嗯嗯,我知道。”
谢疏:“……”
捏着谢疏递来的纸巾,闻眠这一场大哭仿佛将几日以来所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似的。
哭完后,她打着嗝说:“还有一件事。”
她交待了继父承包了影视城项目的事。
原本是与谢疏公司息息相关的事,但他却仿佛并不在意,闻言后淡淡地点头:
“知道了。”
然后他又问今晚上的情况。
闻眠有些尴尬地解释:“林明恒骗我说要介绍我认识负责养老的朋友,但是去了之后,发现他们只是逗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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