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夏丝毫没有把这些衣服折好装好的想法,只是随意地把它们捏成团塞在里面,可偏偏这塞法还不是都塞成球,靠近袋子表面的全都是舒展开至少三分之一能看得清花色模样,这几个袋子变着花样地展示着自己内容物的内容,一眼就能分辨出其中的男性内衣、西装裤、衬衫、领带等等。
这是在闹什么?
高知卓都能看到不少熟面孔在道路两边围观着这的场景指指点点,他手都开始发抖,心脏揪得直疼。
她自己想离婚的,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可再丢脸,他也总得过去,高知卓见宁初夏还不肯接电话,便只能顶着众人的目光上楼,这才进楼,他便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冲击连环炸、弹。
老教授房门口的告知书和糖,时不时传来的楼上各种敲打声音的巨大动静……
这平日里走了不知道多少次只觉得轻松的路现在却显得特别的长,等到终于到家门口看着里面的一片狼藉,素来没有什么三高的高知卓感觉自己的血压飙升就差没直接晕倒。
屋里的所有家具现在是全部“消失不见”的状况,就连窗户上的窗帘都被拆卸掉了,不算大的房子此刻竟显得有几分空旷。
里面忙忙碌碌的几个大汉头上都有汗水,可高知卓完全兴不起对他们辛苦的感慨。
他们辛苦这可是毁的他家啊!
客厅的瓷砖现在已经被砸碎,他们正用蛇皮袋将其缠起来装到袋子。
原先入门玄关处的鞋柜已经来了个神秘失踪,就连请木匠定制的木制隔断都不翼而飞。
也是这时候高知卓一抬头才发现天花板上的灯具都被拆了下来,现在只剩下电线。
这可真是比土匪干得还要利索,非得搞个干干净净那才心满意足?
“给我停手!”高知卓控制不住地压着声音喊道,这是干了多久?怎么效率这么快?
客厅里正在行动的两人一听高知卓的声音动作就更快了,完全不搭理他。
要知道他们可是拿了宁初夏高薪来的,对方给他们开出的薪水和拆除的程度挂钩,拆得越多,薪水那是翻倍的增长,要是能拆得干干净净,还有一份让他们眼馋的奖金,这干活比平时还要卖力多得多的他们简直是进度如神,估计再一会就能提前结束。
听到外面动静的宁初夏从屋里出来,状似无事发生地看向了高知卓。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高知卓躲过地上的种种陷阱往屋里去,这越往屋里走他越是情绪崩溃。
之前的什么冷静自持那都是不存在的,这换做谁能接受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房子现在居然成了这样?
要不是走进来他都没发现宁初夏这还真是够绝,就说这厨房吧她居然连着橱柜都拆了,这不说地上了,就是贴在墙上的瓷砖居然也没了。
更惊人的是宁初夏居然还真干得出,她还挺尽心尽力把厨房的门都给拆走了,现在就剩下空荡荡的门洞。
“嗯?”
听到这单音节的回答高知卓捏紧了拳头,可宁初夏始终保持着和周围人的距离,高知卓自己掂量一下自己的身板还真不太觉得自己能打得过宁初夏。
“你凭什么把家里的装修给拆了?”
宁初夏还是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折起来收纳的协议复印件,指了指上面财产分配的条款。
“行,你够绝,你觉得这是你的财产你就可以随便拆是吧?”看着宁初夏点头高知卓几近抓狂,“你是哑巴吗?不会说话是吧?”
他难得那么失态,可即使如此宁初夏也没改变此刻的状态,她随意地耸了耸肩,将高知卓当空气般略过了他,仔细地和正在用心干活的师傅们交代:“拆得干净一点,要不人家还要重新装修,咱们也不好让人麻烦。”
主卧里正好有两个男人出来,他们手上提着的除了装着满满木地板和墙纸的蛇皮袋还有几袋子的透明行李袋。
高知卓立刻有些急了,被宁初夏的骚操作搞得一愣他都忘了这件最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还动我们的衣物?这难道属于你财产的范围吗?”
可他这一跳脚,宁初夏便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托付着准备搬东西下去的人给高知卓送去她事先准备好放在包里的材料。
高知卓来不及因为宁初夏还是不肯说话发火便被塞了一手的材料,那是厚厚的一叠复印件。
这复印件最上面的两张是离婚协议的内容,关键处都用荧光笔做了标记,之所以是两张是因为一张是两人口头达成协议时粗拟的稿子,另一张则是律师经手的协议,不过一样的是两张纸上都签名盖了手印。
其中被标识出来的是高知卓之前没当回事的一条文字,关于宁初夏会分走的财产她特地做了解释和标识,这其中包括她婚内用自己父母赠予、自己名下房产房租购置的财物。
当时高知卓只是一眼扫过去确认这条不影响他手头的财产后便没在意,那时候他理解的是这是宁初夏婚内购买的那些珠宝包包之类的东西。
他还觉得不屑呢,认为宁初夏没多要他的专利、财产是没有眼光,现在看来,当时她居然就想好了现在的操作?
再往后翻高知卓更是黑了脸,宁初夏将自己的所有支出明细导出让人做了整理,可以明显看出其中有不少是对应高知卓和高妈妈衣物、家中东西的支出,而如果找得到□□或是网上购物的她还贴心的让人附上了订单号和小票复印件,让高知卓想辩驳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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