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在观察门口的场景,这来结婚的人和来离婚的人看上去还是有几分不同。
她数得粗略,但总觉得离婚的人也差不多要占个半壁江山。
宁妈妈周边的朋友不是没有闹到离婚这一步的,但是实在很少。
一般除了夫妻一方出轨想不开非要离婚的就是违法犯罪的。
而这两者一般也和家庭彻底破碎挂钩,离婚前后往往家里还要闹上几场。
其实这几年她和丈夫的争吵已经比从前要少了挺多,偶尔不争吵的时候还能说说笑笑像是恩爱夫妻一样聊上几句。
在宁妈妈看来,这日子不就是这么过下去的吗?日子久了,总会好的。
“离婚的多吧。”宁爸爸也看了挺一会,不过他看的主要是那些停车下车的男女,“之前新闻不是说了吗?现在的年轻人离婚率一直在提高。”
“你说要是初夏后悔了怎么办?事情哪至于到这一步呢?”宁妈妈叹了口气有些迷茫,虽然女儿很坚持也摆了证据,可她还是不太能理解女儿为了什么过得快乐、舒心就要离婚。
这谁家不是吵吵闹闹呢?夫妻床头吵架床位和这句话自古流传下来另一重含义不就是没有不吵架的夫妻吗?
她确实没想到高知卓这个女婿像是个木头能做出生气了对女儿不搭不理的人,可这种不爱说话的人不也老实么?
之所以最后会答应下来,一是拗不过女儿也知道现在的女儿不是她能左右的人,二则是……她确实看出,女儿似乎很受这段婚姻影响,在说起高知卓的时候整个人情绪都变得糟糕。
再加上她带着小幸的时候偶尔从小幸嘴里听到的亲家母……不对,是高知卓他妈和高知卓管孩子的方式,宁妈妈倒也就没再找女儿谈心,可这心里始终还是带着个问号的。
“离婚了想要再找也不容易,初夏还带着小幸,现在的男孩都挺现实,我就怕她以后想找个知冷热陪着她的人都找不到。”宁妈妈忧心忡忡。
“那也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们难不成还能做她的主?”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道理不是这么个道理,她不懂事难道我们还不懂事,我现在就觉得是我们影响了她。”宁妈妈说到这就有几分难过,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努力维系的家庭反而让女儿恐惧糟糕的婚姻关系,这过得不好就想离婚。
“你说你,怎么就老拉着女儿说她呢?初夏就是被说多了才会觉得……”
习惯的养成是很难改正的,宁妈妈下意识开始翻旧账宁爸爸便也立刻反驳:“你自己呢?怎么每次不开心就跑到女儿房间里拉着她倒苦水?她一个小姑娘才多大,就天天听着什么婚姻过得不开心不顺心的事情,这么长大的她哪能对婚姻有什么期待。”
这么互相又指责了好几句,□□味愈发地浓烈时两人愤愤地对视一眼,却同时陷入了沉默,露出了难堪的表情。
宁爸爸自嘲地笑笑:“我们又来了,这要是初夏瞧见了又要难受了吧?”
他们夫妻俩为了劝女儿别离婚那是用了不少招数,就差没指天画地和女儿保证他们看似吵吵闹闹实则越过越好。
当时他们还承诺呢,说当年真是气话,压力大冲动,他们哪会埋怨女儿,觉得她是让两人这么冤家般过日子的苗头。
可那时候女儿多坚持啊,完全没被他们说动。
现在看来,女儿还真没说错,他们又开始以女儿为理由争吵了,还好现在女儿不在。
“是啊。”宁妈妈难堪地低了低头,吵架久了都知道彼此的套路,按照以前的习惯,他们现在是责怪互相影响女儿,等等就要互翻旧账,说对方是如何害了女儿自己选错了人,最后兜兜转转为女儿吵了一圈的他们就会多少对女儿生起情绪。
“她这还真没看错我们。”
宁爸爸泄气道:“你也别说什么不支持了,初夏这孩子脾气好得很,我自己也想过了,你说这么多年你见过初夏和别人闹矛盾吗?没有吧?可她偏偏却说自己和高知卓还有他妈妈处不下去,我看这问题肯定不是出在初夏身上。”
说到这宁妈妈便也顺着宁爸爸的话怨愤地想起了高知卓一家人:“这肯定不能怪初夏,那高知卓也真是一点情商都没有,一个当教授的人了,话都不会多说两句。”
要不是女儿不让,她是真想和这女婿说一说道理的,看到女儿给他们看的聊天记录他们怎么可能不伤心难过?在记录里,女儿永远是单方面真挚道歉的那一个。
后来初夏把截图发在了群里,她是一张一张地看,看得血压飙升就差没直接晕倒送自己去医院。
聊天记录里女儿道歉的事情那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宁爸爸这天天和他吵的个性都没有那么计较。
什么叫今天不该因为妈说了小幸和妈吵了两句?什么叫今天不太舒服给了冷脸很是抱歉?什么叫小幸还小摸到书房虽然没碰东西但是她还是为没管好孩子认错?
……
凭什么呀?她女儿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每次都要写一长段一长段的信息道歉,然后乖乖地问早安、晚安,有时候那都是哭着道歉的。
宁妈妈恨恨道:“一个当男人的连老婆都不知道要照顾点,这男人要来有什么用?是挺有本事,可我们家又不差他这点本事!搞得自己好像是个皇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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