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事后讲评考卷方便,考卷还是用的同一套题目,不过相邻位置的答题卡横竖都不相同。
考场的座位安排是按照成绩顺着排下来的,越是后面的考场,监考老师也就安排得越多。
考卷是由每个老师提供的题库随机抽选的题目,经由行政部门的老师和教学组长一起组题,考试前一天的晚上,考卷才会开始印刷,标准答案也是等开考之后才会让教学组长开始整理。
也就是说,全学校上下在考试结束前,都不可能有标准答案,那么作弊途径就只剩下了使用手机、互相送纸条几种,基本上敢作弊的都会被一下抓住。
“对了老薛,你这学生到时候会报文科还是理科?”马上要到分班的时候,老师们的关注点也和之前不太一样。
“还不知道呢,我现在就希望她的这成绩能够保持下去。”
旁边的老师拍了拍薛老师的肩膀:“不过老薛,这回你们班任铮寅难得考了个第二名,我看了下,他和宁初夏的成绩看着差距挺大的,你怕是得安慰安慰了,这可真是甜蜜的烦恼。”
这两年各大部门都在强调不能公开学生的成绩排名,可私下学校里还是在排,毕竟现实里不排名的话,老师和学生们根本就掌握不了这学习之间的差距。
不过在公开成绩的时候,老师会把每个人的成绩裁成小条,虽然依旧有排名,不过每个学生手上只有个人的成绩。
学校里设有光荣榜,早年会将排名前一百的学生前部列出,现在经过几次整改,只有每次考试的前三名会被展示出来。
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光荣榜的名次都是任铮寅位列三角形的顶端,不过这一回,第一终于是要换人做了。
提到任铮寅的名字,薛正义不可避免地僵了僵,他勉强笑笑:“是啊,我得考虑考虑了。”
任铮寅曾经是让他骄傲的学生,如果是以前,他肯定要替这孩子烦恼起成绩不稳定的原因——虽然他也算是照常发挥,只不过出现了另一个更优秀的人,可现在,薛正义只想说,该!
薛正义又和几位老师寒暄了几句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拉开抽屉,看着被放在抽屉的手机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沉思。
这回他们班,可不只是宁初夏一骑绝尘的成了第一,班级里不少原先考得差的同学成绩都提高了不少,否则只靠一个人的优秀平均分也拉不了多少。
同办公室的不少老师,都想要向薛正义打听这教学秘方,毕竟高中阶段的学生很难管教,薛正义对这些询问,都只能露出笑容装作没有听懂,只说没什么方法,可他能怎么办?他总不能说他的方法就是和自己班上的学生谈恋爱吧?
时间回溯到一个多礼拜之前,他从宁初夏那,接到了这个沉重的任务,彼时有多想拒绝,此刻就有多香。
薛正义从来没有想过,学生们私下聊天的时候,居然能这么口无遮拦。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拿了金手指破案的包拯,手机一举,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比如他之前纠结了一两个礼拜的班级抽烟案——这案子还是教导主任发现的,当天教导主任在卫生间上厕所,闻到了一股很重的烟味,而后他便听到了外面的学生在聊天,根据学生们聊天透露出的关键词,他很快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就在八班,可当天他由于个人原因不能立刻出来,倒是没法指正到底是哪几个学生正在抽烟。
那天薛正义在勉强应付任铮寅的油腻言论时,随口问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是是哪个老师抽烟,我好几天上课的时候,都闻到了烟味!”
他当时说的时候也没想什么,就是怕任铮寅也抽烟,却没想到任铮寅居然就这么回答了:“不是,你怎么会以为是老师?老师抽烟你闻得到吗?是咱们班的同学。”
当时薛正义感觉自己的眼神都在发亮:“不会吧?你不要骗我,抽烟对身体有害的,我以前的学校学生都不抽烟的。”
“不是,你也太古板了吧?就说我们班,小胖、森哥、杰老板他们几个,就算是烟瘾大的,上课无聊就尿遁去抽一根,你同桌也抽,只是他不喜欢,只是被人喊的时候会抽两口而已。”
薛正义当然看得懂这代号下指的是谁,他火速给几个科任老师发了信息,就说自己听同学举报有学生经常上课趁上厕所的名义出去闲逛,让他们在下次有学生跑出来的时候立刻和他说一声。
还真巧,他这才刚交代,第二天就有人撞到木仓口了,薛正义大摇大摆,装作自己进去上厕所,然后人赃并获,罚了这几位一人几千字的检讨,外带在全校捡三天烟头,现在那几个学生还以为他们是倒霉,碰到了薛正义尿急呢。
这还不是个例,薛正义已经陆续的从任铮寅的口中打听到了什么上次听力考试作弊名单、靠复印应付作业的、去网上买抄写机器的……薛正义简直是叹为观止,他还真以为学生们很乖呢!
他还从任铮寅那打听到了薛正义以前老不知道要问谁的学生们中流行的东西,再有就是,以前身为老师,薛正义最担心的就是同学之间闹矛盾,他们闹矛盾还瞒着老师,被问到三缄其口,除非最后事情闹大绝对不说,可现在他不怕了,只要问一问任铮寅就知道了,对方总能一下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严重程度,薛正义也能根据事情全貌决定插手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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