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身,则是用了生命的代价才明白。
铁门哐当地传来了被敲打的声音,房子的门铃坏了,每次丁浩宇要进家门便是这么敲门,如果原身开得晚了,这还会被打一顿。
坐在旁边的李婶有些紧张地看着宁初夏,她就住在丁家隔壁楼,小区的隔音这么差,要说没听见肯定是假的,可这不是别人家的家事吗?她也不好管不是,谁知道今天宁初夏会在他们家吃饭的时候上了他们家的门。
李婶咽了口口水,这宁初夏着实有些大方,居然出了整整一千五百块,这一千五百块什么也不要求,就求了三件事。
一是今晚陪着她,让她能和丈夫把离婚谈好。
二是如果她和丈夫谈好了,就派人在丁家陪着丁浩宇过夜,监督他明早陪她去把离婚给办了。
三是离婚一办好送她离开。
李婶家统共有四个的儿子,最大的孙子今年都十三了,最小的儿子还没讨老婆,事实上熟悉她家情况的人都知道,李婶还送了两个儿子给别人,否则根本就养不起。
他们家的人也算是勤劳肯干,可这不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吗?再加上之前丈夫生病,住院就花了不少,这给儿子讨媳妇也要钱,大家只消一问,就知道李婶家情况一般,根本没法给儿子买房,已经结婚的三个儿子婆家一知道这个情况,都要了不少钱给女儿傍身,所以至今为止,李家人还都是住在对门的两套房子里,一套是李家自己有的,另一套则是租来的。
李婶一听宁初夏的请求,当即就有些犹豫,她当然缺钱,这一千都能付对面那套房子的房租了,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宁初夏当机立断又加了五百。
“李婶,你比我还了解丁浩宇,他除了对老婆发火以外,他敢对外人发火吗?”宁初夏当时特地穿了原身不穿的短袖,露出来的胳膊上的伤痕能让李婶为之头皮发麻。
她微低着头,有些凌乱的头发散落在两周,声音幽幽:“李婶,我撑不下去了,你要是不帮我,我也只能去死了,到时候您要是还记得我,就给我烧张纸吧。”
宁初夏微垂着眉眼看着李婶,眼神里是绝望后的决然,那股不惜一切的模样谁都能看出来:“我就是死,我也不想做他老婆了,你要是能救我一命,这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说实话,李婶是被吓着了,她总觉得宁初夏那状态不对,在她看来,这宁初夏说想死不是开玩笑的,她这都想死了,万一做点什么呢?
她怎么就觉得这话里有点威胁的味道呢?李婶多少有些心虚,毕竟宁初夏和丁浩宇上个老婆被打的时候,那都是求救过的,被打得厉害的时候,周边的邻居都被叫过名字,不过谁都没有出现过。
犹豫中的李婶等来了大儿子的支持,大儿子走到了李婶身边:“妈,我们就去帮帮他吧。”他压低了声音靠到李婶耳边,“几个孩子上幼儿园都要钱呢,过阵子也交房租了,这一千五不少。”
于是宁初夏便这么用一千五请来了人,别小看一千五,这时候年代还早,原身这样的熟练工一个月也只能赚两千五,像是李婶家对面那套房,房租都只要八百五,这要不是原身刚发工资,还真就出不起。
宁初夏低着头站起来便准备去开门,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在选人的时候,着实考虑了一圈,还真被她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缺钱,家里又有壮劳力,还是认识的,不怕引狼入室,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了。
如果他们拒绝了,宁初夏就只能去找别人了,只是相对风险要大些,毕竟这具身体纤弱,真要请来的人有什么不轨之心,那肯定是自己吃亏。
不过宁初夏在这方面也考虑过,如果要请人,她就会到周边几个小区转一圈,或是去学校,就专找他们请的保安,这一两百两天,总是请得到人的。
如果再请不到,那就是她倒霉,宁初夏想过了,那就只能生生地挨一顿打,这如果丁浩宇死不答应,那就只能诉讼离婚,离婚是得要证据的,被打以后马上报警,有出警记录,申请验伤,这才能解决问题,为了防止自己被打得太厉害,宁初夏是想过了的,事先花钱请个能做证人的人,然后估量着丁浩宇会回家的时间,要那人提前点报警,如果动静不对,就敲门来找,把事情坐实了,还可以闹一闹。
不过她还是运气挺好,省了这顿打,而且也省得浪费时间。
宁初夏不打算牵连别人,事实上也不会牵连别人。
像是丁浩宇这种人,就是窝里横,越是亲近的人他越是下得了手,像是李婶这样的,除非李婶等她离婚成功了之后还多次去挑衅,否则丁浩宇是绝不会做什么的。
这其实不难理解,他们的逻辑其实很简单,人被划分为绝对不能欺负、欺负了要付出一定代价和可以随便欺负的人,原身和丁浩宇的前妻属于最后一种,李婶属于中间那种,而丁浩宇的领导,他平日里捧着的那些人,就是前者,那些人是怎么踩他,丁浩宇都不会反抗的。
宁初夏才刚开门,丁浩宇便一副要冲进来的态度。
他才要进门,就被门里的情况给弄得一懵,丁浩宇在外人面前下意识地伪装着自己,虽然他心里也门清,这邻里肯定都知道他打老婆的事情,可只要不说破,大家也都能维持面上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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