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大家轮着夸, 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夸得很有风采。
——“初夏, 我看你最近的画, 画风似乎变了变, 有股明月入怀,幕天席地之放松感, 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方嘉良对于小徒弟的画一向很认真观察,此前宁初夏的画风里,总是带着点小心细致,处处讲究,而这两次拍到群里的画,都要显得自在随意许多。
创作,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对着创作者内心的镜子。
有时候不会同外人说的内心纠结,也会在画作中一览无遗。
方嘉良至今还记得,他当年在那个学校,发现的宁初夏,彼时她的画作,还带着很重的模仿痕迹,能看得出不少笔触作画方式都是套着学来的东西,或者是临摹着其他人的画画出来的。
可即便是有这么多俗套甚至刻板的方法,依旧遮掩不住她隐约透露出的灵气。
当年的方嘉良是起了惜才之心的,他见过类似这样小地方的学生,倒不是说地方小如何,只是他们的父母通常不会注意到孩子在这些“课外活动”上的天赋,顶天了把这当做加分工具,在学习紧张后,便就直接抛之脑后,管都不管。
这倒也是人生的一种选择,可作为画家,方嘉良看着这样很有天赋却不能发挥的孩子终究心中多少有些惋惜。
只是他这难得的惜才之心,却碰了钉子,方嘉良那时是格外地放了身段,他的朋友还帮忙去劝了宁家人,宁家人却怎么也不同意。
方嘉良没强求,他也理解,只能感叹着离开,他本以为他和这小姑娘不会再见,却不想在几个月后接到了来自老友的电话。
“嘉良,我这实在是被那孩子弄得没办法了。”电话里老友格外感叹。
据他说,那位叫宁初夏的小姑娘,为了能得到他的联系方式,给他寄封信,每天不知道多少回跑老友办公室蹲着,用了各种方法,老友本不想打扰方嘉良,毕竟他已经厚着脸皮请了方嘉良来开讲座,哪里还好意思给他添麻烦。
可这小姑娘实在倔,瘦瘦小小的,发育期抽杆地长大,感觉都没多少肉,那双眼睛里,全是乞求和坚持。
他……他年纪大了,自家也有孙子孙女,实在受不了孩子的这般眼神。
方嘉良挺感慨,他让老友把自己的地址给那了宁初夏,彼时他想的是,也许这孩子确实喜欢画画,他带的学生这么多,多带一个也好。
这一通信,就是三年多。
方嘉良的书柜里,至今还整齐地收着那三年间所有的信件,还有那夹在信件里才得以寄出的,至今还带着折痕的画。
他在那些信件里,看到了一个小姑娘对于未来的向往,对于绘画的热爱,还有一颗温热的真挚的心。
他从好友那辗转打听到小姑娘从未和他提及过的自己的经历,当老友告诉他,这位在给他寄信时总是显得活力满满,哪怕他在信件交流间有时没客套说话,严肃批评了她画中的取巧匠气时也丝毫不受打击的小姑娘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时,方嘉良着实受到了冲击。
他当年走得急,本以为宁家父母是舍不得孩子远游的老派父母,却不想这两位根本就是不愿意对抱养来的女儿有任何的投入和关心。
方嘉良随意提到的那些材料,对于学生来说绝不便宜的绘画材料,全都是小姑娘自己想办法赚钱打工自个儿买的。
而当知道了这一切后,再看看有几回,用色明显有拼凑,像是画不完取了相近颜色来继续的画,方嘉良竟有些说不出话了。
他那天没睡着,一张一张地翻着宁初夏寄来的画,肉眼可见,这些画中她的不断进步,宁初夏也是在他的指导中,慢慢开始了自己画风的建立,可她的画中,透露出的痛苦烦闷很少,更多的是……等待希望,未来会好起来的希冀情绪。
方嘉良转给了老友一笔钱,拜托他将这些用于置办宁初夏的各项用品,他方嘉良还不至于连一个学生都养不起。
在那一刻开始,宁初夏就是他认定的学生了!
只是这孩子一分钱没花,在终于能离开那个家的时候,把这些钱原样送回来。
她还准备了一份拜师礼,一幅她画的方嘉良的画像,特地去做了装帧——说到这方嘉良还很气,小姑娘年纪轻轻,当年还被骗了,花了近两倍的价钱才把这画装帧好,而这幅还稍显稚嫩的画,至今都被方嘉良挂在画室最显眼的角落,没放下来过。
“你怎么笑成这样?”方太太看着丈夫对着手机老怀甚慰的模样摸不着头脑。
方嘉良扶了扶眼镜,点开手机里的画给妻子看,他的妻子是学哲学的,两人结婚多年,妻子多少对画也有赏析能力。
“你看初夏,这孩子画画又进步了。”
方太太认真看了看:“是进步了,画得挺好,不过你说,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宁初夏和方嘉良的其他学生还不太一样,她自打进大学开始,便住在方家,方太太早就把宁初夏当女儿看了,这回这孩子答应了她师兄去s城推广那间一直推广不太起来的画廊,方太太至今说起来还颇多怨言,满心不舍呢。
说到这,方嘉良也叹了口气:“估计没这么快,不过你想初夏这一出去,也算能得到点锻炼,就和以前去国外交换一样。”
方太太瞪了眼丈夫,这哪能一样:“你没看初夏发在朋友圈的照片,都瘦了呢!不过倒是交到了新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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