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区里,没有保安,也没有防盗窗。墙壁老旧地都掉漆了,簌簌地落下白色的粉末。
只剩下面前这扇孤独而脆弱的木质门。
吱呀一声,门轴急速旋转,素面朝天的女孩站在眼前,满脸泪痕。
陆文涛脑袋一片空白,原本想好的说辞一句都记不起,他猛地跨过门槛,一把将人狠狠拥进了怀里。
他急切地亲吻她,吮吸着啃噬着,要将她吞进腹中。
秦晓被动地承受他猛烈的渴求,浑浑噩噩地与他交颈缠绵,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了新欢还要再回来找自己,但是没办法,真的太爱他了,根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经年累月的疼痛将神经折磨得脆弱,秦晓迷糊又自卑地想,就让她当个贱女人吧。
就这最后一次的贪恋,就当是对她的爱情做一次郑重的告别,画上一个残忍的句点。
房门啪地关上,陆文涛想起魏杰的话,她病得很重,纤弱的双肩单薄又脆弱,好像碰一下就会断掉。
他笑了,更加用力地亲吻她,其实他也病了,手腕上残破的刀疤还在提醒年少时为她剜心刻骨的傻事。可他就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爱一个人就要爱一辈子。将近五年没有过了,进去的时候还有些紧,像是高中懵懵懂懂的初次。陆文涛紧紧圈着她,心里被空妄洞穿的伤口被逐渐充盈填满。
他们本是两尾即将旱死的鱼,却在水分蒸发殆尽前的一刻重新回到了海里。
身体和灵魂都得到了救赎和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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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来得比往常迅猛,秦晓被刺耳的电话铃吵醒,迷迷糊糊去摸床头柜的手机。
“喂……”她的声音还带着未睡醒的酣音,那头的魏杰大声道,“你今天干嘛了,怎么不请假也没来公司,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几点了?”秦晓的意识清醒了点,但眼皮却重得睁不开。
魏杰觉得她话里嗡嗡的,像是感冒了一样,皱眉:“你是不是生病了?”
所以说,他哥去找人家姑娘,结果把人搞生病了?!
魏杰气结——早知道就不把地址告诉他了。
他想挂了电话问问他哥怎么回事,结果手机里倏忽传来男人熟悉的嗓音,还带着点哑:“阿杰,帮晓晓给她老板请个假吧,就说她着凉了。”
“……”
一阵死亡宁静后。
魏杰迅速厘清当前境况,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好好……”
操,叫他一声哥,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边陆文涛放下电话,正好对上秦晓乌黑的眼眸。
女孩显然有些惊慌失措,很快转过了头,她拉起被沿遮蔽住自己的身体,翻了个身背对他,低声说:“你快走吧,要是被你女朋友知道就不好了。”
过了好久都没听到回应,秦晓抿了抿唇,羞耻与尴尬后知后觉地汹涌——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和自己发生了关系,置正牌女友于何地?
他以前是这样随便的人吗,连带着她也轻浮了起来。
男人从后面拥了过来,隔着柔软的被衾也能听到他结实有力的心跳:“我不走。”
秦晓慌了,他不会是还想和她延续这种不正当关系吧,她挣扎:“你不能这样,就算我再爱你,也不可能继续做第三者,昨天、昨天是我鬼迷了心窍……”
陆文涛朗声笑了起来,他没忍心继续让她承受道德上的煎熬,坦白:“我没有女朋友。”
“啊?”
“是骗你的。”他在她耳边温声说,“一直以来,就你一个,没别人。”
秦晓又啊了一声,逐渐安分了下来,与外表的平静不同,她的心跳得飞快,一跃一跃地要跳出胸腔外。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怎么短短一夕之间他的态度就从拒人于千里之外转变成现在这样?
这是在做梦吗?
“晓晓,以前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魏杰告诉了我。”
秦晓一震,在他怀里转过身来,神色迷茫地喃喃:“魏杰……”
陆文涛似是知道她的疑惑,解释:“他是我的表弟。”
“……哦。”
自从把话摊开来讲以后,怀里的人儿就有点不在状态,像只愣头愣脑的小鹌鹑。
陆文涛捏了捏她的脸,接着板正她的脑袋,让她全心全意地看向自己。
“还没找你算账呢。”他眸色幽深,“谁让你擅自替我做了决定?”
秦晓不敢看他:“我……我不想自己对你而言是个负担……”
“傻瓜。”陆文涛叹息一声,刮了刮她的鼻子,“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听到没有?”
秦晓委委屈屈皱了下鼻尖:“嗯。”
陆文涛展颜笑开,她看得有些呆了,遥远的记忆又浮现眼前,恍如昨日他们无数个甜蜜瞬间。
男人凑近她问道:“爱我吗?”
“嗯,爱。”她缓缓道,“一直都爱。”
陆文涛低头轻蹭她颈窝,哑声:“晓晓,我也爱你,一直都爱你。”
巨大的幸福快要把秦晓击晕,她抬手抱住男人的腰,依恋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
“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她语气小心翼翼。
陆文涛拥着她的双臂收紧:“只要你不离开,我绝不背弃。”
他和她的故事还没说完,怎能如此轻易就画上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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