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不在,没人给她出主意,这一切都该怎样才能停下?
眼前是乱糟糟的一切。
仓惶想逃离现场的人们,零落坍塌的临时场景,还有仍在“龙蛋”指挥下蹦跶的那颗脑袋。
周溪西倏地闭目。
而这一秒间,耳畔却陡然响起一记惊雷。
她嚯得抬眸,头顶一方晴空顿时如被撕裂开一般,阴沉沉的像是要顷刻坠下来。
“啊——”
旋即,便是小奶音凄厉痛苦的惨叫声。
不过须臾,尾音消逝,再无一丝动静。
周溪西疯狂的眨了眨眼。
她来不及去想“龙蛋”突如其来的诡异,因为——
目瞪口呆盯着眼前。
以为是花了眼,周溪西连眨数遍,脚下酸软得险些跌落在地。
一切都恢复了。
被破坏的摄像机和塑料树木花卉。
以及……前方走来的正是制片人。
他正侧眸礼貌有礼的冲旁边唐装精瘦男人说着些什么。
重来?
时光倒流还是推倒重来?
周溪西足足愣了片刻,待回神,她顷刻掉头,连酬劳都忘了结。
几乎是一路逃出来的。
怎么办?
她手抖着迅速从包里翻出手机,给神棍打电话。
关机。
慢半拍看到留言,才知他三小时前已登机,约摸傍晚抵达b市。
周溪西捂着胸口,大力喘气。
不想去猜测思考。
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她不想承受。
打车直接去机场。
周溪西坐在等候室,足足半日,她动作不变,浑浑噩噩的等。
心下只有一个想法。
等神棍到了,她一定要把它弄走,一定要。
夜幕降临,机场内亮如白昼。
大概七点左右,周溪西接到神棍电话,两人成功会晤。
他和上次见时差别不大,骚包得让小姑娘们频频回头。
周溪西没心情调侃,魂不守舍的跟在他身后。
无力的急问,“神棍,你上次说的解决办法,我等不及,今晚可以去见你朋友么?”
“昨天不还好好的?”神棍侧首,微微往鼻梁下压了压墨镜,透过罅隙瞅了眼她神色,凄厉似鬼。
周溪西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把下午的事儿一五一十跟他说了。
神棍蹙眉,越听越觉得稀奇。
他慢吞吞道,“我这次回老家也没找出多有用的讯息,就算有,亦辨不清真假,不过,隐约觉得那条神龙苏醒的时机有些凑巧,你知道么,三千年前灾祸初初平定之时,民间盛传流言,道是三千年后……”
“我不想听这些。”周溪西摁了摁太阳穴,不耐的出言打断,她声音透着细微的嘶哑,“我只想知道怎么把它弄走,我受够了!”
神棍:“……”
迟疑半秒,他挑眉,“行,咱们现在杀去他家,看能不能堵个正着,听说前两天他回了b市。”
说走就走。
周溪西总算勉力提起三分精神,强撑着和神棍往他朋友家赶。
路上他给她介绍那朋友。
性别男,爱好女,年方三十八,外表猥琐糙大叔,内心猥琐小白脸,没事看看日本动漫,闲暇打打游戏撸啊撸。
当然了,多半时间是在参悟人生云游四海增进道行。
他们俩呢是数年前在云南时认识的,同时参加了一档封建迷信探讨会。
之后便臭味相投,有事没事聊聊妖精,愈发灵魂契合……
周溪西:“……”
愣是听得一道儿一道儿的,本来她都快哭了,结果被神棍这番话说得霎时哭笑不得。
气氛好了些许。
神棍觑见她总算没再绷着张丧尸脸,委实也松了口气。
大约四十分钟后。
两人进小区,到了一幢居民楼下。
没耽搁功夫,直接搭电梯上楼,摁门铃。
足足响了好一阵。
大门才慢悠悠的“咔哒”一声,从内而开。
一张顶着老虎面膜的脸蓦地闪现在两人眼前。
独留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转动着。
周溪西:“……”
还是神棍镇定,慢条斯理摘下墨镜,冲“老虎面膜”歪嘴一笑,“赵芃,上次跟你提过的事儿,我把人带来了,你一向见多识广,想想办法帮她把那东西给弄出来。”
语罢,格开赵芃偏矮的身子,拽着周溪西自在的入内。
“欸,鱼儿鲜,你这坏毛病怎么还没改?怎么走哪儿都跟自己家似的?”
赵芃用手拍了拍有些往下掉的面膜,重新关上门,口齿不清的抱怨。
“鱼儿鲜?”周溪西站在客厅中央,讪讪转头疑问。
这三字是她想到的那三字么?
神棍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坐,斜瞪着赵芃,没作声。
赵芃嘿嘿一笑,见她不懂,解释道,“不叫于仙么?他那模样瞅着就不是仙,鱼儿鲜差不多。”许是见远处有眼刀子飞来,赵芃连忙挤眉弄眼,“这不夸你小鲜肉么?等你过了三十,这名儿就留给你儿子吧!”
周溪西听着两人互相伤害。
绷紧的情绪霎时舒展了些许。
很快话题就扯到她身上。
周溪西简单的说了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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