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暗红色的衣袍换下来,披了件大氅,出去。
“我来吧。”
鱼非被熏的两眼直冒泪花,满脸的灰,还兀自倔强。
“爷还不信治不了它!你去让那两条狗别嚎了就成了,嚎的爷心烦,等回头爷就把他们抽筋扒皮炖了吃肉!”
宁匪月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去训了狗两句,那两条狗委屈的呜咽了一会去鸡圈嗅了嗅回自己窝里去了。
宁匪月回来从鱼非手里拿过蒲扇。
“我教你……”
四年后……
将军府丫鬟们来来往往脚下生风。
宁怀运和余小年在院子里急的团团转。
“这怎么生了这么久还生不下来?真是急死我了!”
屋子里不时传来宁弯弯或喊疼,或是骂余九斤的声音。
“你走,找你那小本本上的人去!”
余九斤脸上的汗比宁弯弯还多。
握着宁弯弯的手:“别说了,省点力气吧,等生完在骂好不好?”
他娘在一边也骂:“你说你,记那玩意干啥!你瞧把弯弯给气的,要是我孙子有个好歹看我不打死你!”
常氏也在一边数落。
“你记也就罢了,都成亲了还不早早扔了,留那玩意做什么?还念着那些人呢?”
余九斤被数落的灰头土脸,心里又着实担心,就急的一脑门子汗。
这事说来话长。
话说自成亲宁弯弯两个娘就开始催生,当然对付这两个娘她都交给余九斤。
可余九斤那一套太早生孩子对身体不好的说辞维持了一两年就不顶用了。
又坚持了一年多以后实在是顶不住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确保宁弯弯生产不会出什么问题后俩人终于要了孩子。
可眼瞅着足月了却是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天宁弯弯闲着没事就打开库房让小丫鬟找些料子给腹中孩儿做些小衣裳,谁料找出来一个眼生的破箱子。
宁弯弯打开一瞧发现都是些破旧的小孩子的东西,肯定不是她的,那只能是余九斤的,当初婚后他从家里搬出来可能小时候的东西都收在了这里头。
宁弯弯翻了翻,就见里头有个小册子,被揉的皱巴巴的,她好奇的拿起来一瞧,都是些女孩子的名字,住处,性格,什么的。
最后一个是她。
她当即就拿着去质问余九斤。
余九斤早把这玩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自己都不记得扔哪了,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府里的。
还是后来一想可能是自己爹或者自己娘当年收拾自己东西时给放进去的,他们两个也不识字,也不知道这是自己儿子年少时记录的妻子人选。
余九斤也不会撒谎骗宁弯弯就承认了。
怀孕中的宁弯弯那脾气暴躁的,当时就不行了,大吵大闹一场怎么哄也哄不住,一个不留神自己撞桌角上了。
还好是已经足月了,这一撞直接就发动了,稳婆就住在府里,来了倒也说问题不大。
可到底是头胎生的困难,哼哼了一夜带半天还没生下来。
那边屋子里闹哄哄的,外头宁匪月抱胸靠着廊柱看着地面不说话。
鱼非溜溜达达的到了他身边。
“我有个主意。”
“什么?”
宁匪月问的心不在焉,抬头望了产房一眼,里头声音还是乱七八糟的,有稳婆喊使劲的声音,也有自己妹妹骂人的声音,还有余九斤低声道歉的声音。
鱼非看看那一对亲家公,见俩人离他们有段距离,就凑到宁匪月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咱回头把孩子偷走养怎么样?”
“你想要孩子?”宁匪月问。
鱼非笑的满眼算计。
“你瞧啊,这是你外甥,我……”
他揉揉鼻子跳过:“回头我就把这孩子抱家里去晃一圈,跟人说这是我儿子,等他长大你教他文,我教他武,这孩子长大就是文武双全,这王位就传给他岂不是正好?”
宁匪月翻了个白眼给他,不理他的馊主意。
鱼非却是越想越可行。
“我可听说了,这两亲家都商量好了,你妹这孩子生出来一个姓余,一个姓宁,你娘说余家是婆家,这头胎就姓余,他那个余是余,我这个鱼也是鱼,都一个音,也就都一样,咱偷走养不一样嘛!就这山上山下的住着搁谁那养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还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道:“不行,得等孩子大些断了奶才行,那咱就等孩子两岁,三岁吧,偷走养怎么样?”
宁匪月还当他是玩笑话,不想,几年后他当真把那娃给偷到了山上。
不过后来余九斤跟宁弯弯发现把他给揍了一顿而已。
不过也同意让他们教导孩子,这俩人一文一武那还是挺有几分本事的。
一直到了孩子八岁,边关起了战事,鱼非被圣上一道密旨调到边关打仗,宁匪月作为军师随行,才把孩子送去了子邙书院。
不过边关战事停了后俩人就回来继续带孩子了。
直到多年后鱼舍过世,此子入京继承王位。
这个王位在余九斤上辈子死后鱼舍袭爵,鱼舍死后谁成想又落到了余九斤的长子头上。
至于鱼非和宁匪月除非边关有战事,两人出山配合的完美无瑕百战百胜外一直在山中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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