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
当他听不着吗?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李稷打量了一下苏瑾。
这会的他已经跟刚来的时候判若两人了,袍子系在腰间,裤腿卷着,袖口挽着,抡起?头来也似模似样的了。
至少被刨的腰斩的红薯明显减少了。
但李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那气度一眼就能看得出绝不普通。
听宁弯弯如此说那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稷听说宁弯弯的父亲跟哥哥都不在家,也没有留下来吃饭,毕竟他一个男人实在是不方便。
至于苏瑾可就没那样的自觉了。
不过是村里人都当这是宁家的亲戚,且人家那气度,还带着一堆的随从,谁也不敢说什么。
最多就是背地里自己家里嚼嚼舌根。
宁怀运回来的时候还跟了两个小吏来。
到家一说才知道是宁怀运把礼物送上后县令大人自然是就问了这是什么,宁怀运就热情的什么都给说了。
包括怎么吃,还有那吓人的产量。
知县大人当时就让人去做了,还拿到宴席上去吃了。
就发现这东西是可以代替粮食的,灵敏的嗅觉立刻就察觉这事有搞头。
不过是对于宁怀运说的产量他压根就不信,只是觉得就比麦子产量在高一点就十分的不错了。
这年头家家户户孩子都好几个,可人口依然是上不去,制约人口发展的除了战争就是粮食。
这样的时代饿不死就是太平盛世,可想而知发现一种产量更高的粮食会是多大的功绩。
所以他就派了两个小吏过来查看。
至于苏瑾的事宁怀运可没跟自己这个大姐夫说。
一来他虽然爱风光,但可没有趋炎附势的爱好,不会为了巴结自己姐夫就把别人拉出来显摆。
他还生怕给苏瑾带来麻烦。
俩小吏还倨傲的很。
宁怀运出去了两三天,回来自然要先询问这几天有没有事情发生,都有谁来找过他。
他可是一家之主,要先把家里的事情捋顺,才知道接着要去干嘛。
可这一会的功夫俩小吏就已经不耐烦了。
“四老爷,我说咱就快着点吧,我们俩去地里看一眼还赶着要回去呢!这穷山沟沟的,到县城指定是天都得黑了的,您老人家就别耽误了!”
大壮就气的不行。
“姑娘,你都不知道,这俩人一路上就这幅嘴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像是咱求着他们来的,他俩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大壮有点憨,脑子不大灵光,他都能这么说,想想就知道这俩人一路上多过分了。
大壮又道:“公子这一回可受委屈了呢,你都没见那些人,什么大儒,什么秀才,还是举人家的公子呢,都是一样的狗眼看人低,嫌弃咱的红薯,说什么地里种的东西也好意思拿来当礼!说公子没见识,是乡下长大的,什么都当宝!”
宁弯弯不忿:“那咱送的桑葚酒咋不提呢!”
大壮立刻就更来气了:“可不是!我可是瞧见了,散了席那些个大儒都偷偷摸摸的只把酒给拿走了!席上的时候都装瞎,都没看见,都拿红薯说话,酒就一个字不提,我还当他们真不稀罕呢!我呸,什么东西!”
大壮正抱怨着,就见自家公子打身边经过,轻飘飘的扔给他俩字。
“你话真多!”
第173章 官威
宁怀运也是让俩小吏给催的抹不开面子,只好是先带他们上地里去了。
俩人一副完全没当回事的样子,甚至还很是瞧不上宁怀运。
见过说大话的,没见过这么能说大话的,一亩地能产几千斤的庄稼,这也忒能编了。
俩小吏只觉得这人仗着跟知县大老爷有点亲戚就胡说八道,为了出风头嘴上都不安把门的了。
在他们眼里的宁怀运就是大老爷家在乡下的穷亲戚,根本都不用给多少面子。
可等俩人到了地里一见那成堆的红薯,在亲自一称,顿时差点没因为惊吓过度背过气去。
那是连滚带爬的立刻就回去跟大老爷汇报去了。
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了,不,确切的说是命令。
这些红薯就地封存,谁也不能动,就连宁怀运自己也不能动。
谁要动了那就是大罪,杀头的大罪。
要等着明日大老爷来了处置。
话里话外的那意思就是这些红薯已经不是宁家的了。
宁怀运就开始坐蜡了,他原本就想着自己大姐夫对自己那也是不错的,所以一片真心来回报,人家问什么那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股脑的全吐给人家。
这下倒好,这人要是明天来了,他要跟苏瑾咋交代?
苏瑾瞧着他那一肚子话想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样子,哪里能不明白。
从地里才回来的他摇了摇手里那把象牙骨的折扇。
“无妨,一切照旧即可。”
宁怀运哪是他这么一句就能安慰的了的,还是愁的直薅头发。
宁弯弯见状就道:“爹呀,人家那是神仙打架,你一介凡人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好似自己薅薅头发头发就能管得了谁一样。
说是神仙打架那都是给县令大人八辈子祖宗的脸了,不过是对于他们平头老百姓来说,是县令还是京城的大官,那实在没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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