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弯弯又交代了刘二蛋到家后让马大富再去找一个石匠,尽快的把石碾做出来。
又交代他粮食按人头分,不管是快咽气的老人还是刚出生的娃子都得分到。
“还要做好账,每一斤粮食出去都要记下来,这次摘香椿的事大家伙出的力有多有少,肯定有不服气的,告诉他们,等我回去就按各家摘的数量给大家分钱,谁家摘了多少斤,都记下了吧?”
这个宁弯弯从一开始就吩咐了。
刘二蛋点头:“记着呢,马叔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要是还有那不服气,觉得自己多干了活就多了不得的。你只管做主扣他的粮食,还不服气就记下来告诉我,扣他的银钱。”
“还有地里头的活计那是一会也不能耽误的,现在有粮食能吃饱饭了,力气也足了,要是还有那偷懒耍滑的,发现一回记下来,等秋收分粮的时候直接扣一半,要还有第二回 就只管去跟我娘要了讨耕文书还了他们,爱去哪就去哪,咱庄子上可不养懒汉!”
唠唠叨叨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全乎了,宁弯弯才放心的把人送走了。
随后又牵着自家的骡子找了个木匠铺子定做了一套拉磨的家伙事。
城里的木匠收的小徒弟多,干活快,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给做好了,这一下就比宁弯弯原先预计的能用上石碾的时间提前了不少。
余九斤的皮子也卖了,他倒是不慌不忙的,搞的宁弯弯都要以为他改变了主意要原封不动的拉回去。
这之后宁弯弯才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
余九斤是所有人里最闲的一个,又认路,简直就是行走的人肉导航。
宁弯弯自然是出门就必带着他。
俩人把整个县城好玩的,不好玩的地方,全都逛了个遍。
当然,也没少买东西。
给自己娘买胭脂水粉,给自己爹和哥哥各扯几尺缎子做身能出门的体面衣裳。
给弟弟买些小玩意,给大壮买了几个捕兽夹继续学打猎,还给绿青娘俩一人买了一对最时新的银耳坠。
要不是这钱她实在是还有用处,都恨不得全花光了。
最后,她挑了张弓送给余九斤。
这几天可是没少麻烦人家,不送点东西实在过意不去。
余九斤反复的看看那弓,点点头:“嗯,好弓。”
也欣然接受了。
而这几天里最令宁弯弯头疼的事,就是苏瑾了。
她真是怕了这个人了。
逮着她就打听他们村里的故事。
母鸡怎么下蛋,公鸡怎么打鸣,蛐蛐怎么叫,家雀儿怎么梳自己的羽毛都能听的津津有味。
宁弯弯讲到最后觉得自己已经被掏空,她就差把自己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怎么喝了羊水在吐出来,怎么抓着脐带绕圈圈给讲一遍了,这人兴致依然高昂。
最后她同情的拍着苏瑾的肩膀。
“可怜的娃,你这是被富贵摧残成了什么样了,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受罪!就把我整天关在那豪门大院里过着那暗无天日的神仙生活吧!”
苏瑾:“……”
然后宁弯弯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耳闻不如眼见,你要是这么稀罕我们那穷山沟沟里的生活,欢迎你来做客啊!别空着手来就成了,绫罗绸缎的我也不嫌弃,真金白银的我就更喜欢!”
苏瑾:“……”
好在苏瑾在宁匪月进行最后一场童子试的那天就离开了,让宁弯弯很是松了一口气。
不爽的是这人离开居然一声招呼都没有打!
宁弯弯一早做好了饭菜去叫他的时候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才听小二说了他们昨天半夜就退房走了。
半夜呀!城门可都上了锁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有什么样的急事。
也是这一天,当时被刘二蛋挑出来盯着宁府的俩人中的二狗子忙慌慌的跑来说宁府门口有个男的在闹事呢,说要吊死在宁府的大门口。
一听那人的形容,三十来岁,个子不矮,身量偏瘦,瞧着斯斯文文的,一身破烂却像个乞丐。
宁怀运就认定了那一定是他兄弟,宁家老五,宁怀槡!
父女俩火速的奔过去,远远的果然就瞧见宁府大门口已经招了一大圈人围观。
大门口一条麻绳挂在门梁上,结都打好了。
俩门房正架着一个满身破烂的男子好生的劝呢。
“哎呦,我的五老爷呦,你可别闹了,你看看这多招人笑话!你不要脸这宁家的脸还得要呢!”
“是啊,我的爷,咱有什么话进去说,进去说行不行?老太太在后院里等你呢!”
进去那哪还有他说话的份,就是在大门口,宁家的人碍于面子才能跟他说上两句话。
“我不去!我没什么话说!你们把素梅放出来,我带了她就走,从此跟宁家在无瓜葛!不然我今天就吊死在这!我这条贱命不要紧,难道你们就不在乎宁家的名声吗?”
宁怀槡心里是有分寸的,素梅就是他三嫂李氏的闺名,外人不可能知道。
他一个人看上去面黄肌瘦的也是几天都没有吃过饭的样子,哪里是两个壮年的对手,只好是手脚并用的攀折大门不往里进,还犹自继续大声的喊。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跟素梅之间清清白白,她也不知道我的心思!老太太,您就发发慈悲,把她给了我!我保证带着他远走高飞,在不回清平县,就当这世上在无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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