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生说的义正言辞。
“这样啊!”宁弯弯点点头,深以为然。
“那四伯你怎么不把你家老黄牛栓村口让大家伙谁用谁牵走呢?你家铜钱怎么不挂出来谁用谁拿走呢?咱可都是一家子!”
“你……”
宁长生又黑了脸:“这能比吗?那石头做的又用不坏!”
“那房子也是石头做的,住不坏,大家怎么不都敞开门让人随便住呢?”
宁长生:“……”
半晌,他才气恼的道:“我跟你一个小孩子扯什么皮,我这就找你爹说去!”
转头又问里正:“祁叔,你去不去?我来前跟好几户都通过气了,大家伙都是这么个意思,咱村老少爷们可都看着你呢?”
原来宁长生来找里正就是为这事。
里正压根没理他,吧嗒吧嗒的抽着他的旱烟。
宁长生就气呼呼的走了。
宁弯弯抄着手过去跟里正并排蹲到墙根。
拿肩头撞了撞里正,哥俩好似得。
“爷,你会盘炕不?”
里正斜了她一眼:“没大没小!”
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锅子磕了磕,把烟袋缠好,才慢斯条理的问:“这都开春了,盘炕做什么?”
宁弯弯就把想育红薯苗的事跟他说了。
顺便跟他讲了讲红薯是个啥子东西,省的他问,还得在费口舌。
“你这娃娃,祸害人,祸害牲口不算,还准备祸害地去了?”
里正没听过红薯这东西,也不信有庄稼可以亩产几千斤,就拿着烟袋锅敲宁弯弯脑袋。
宁弯弯的脑袋被敲一下就缩一下,最后都快缩到胸腔里了。
她揉着头顶嘟囔:“我这浪子回头的冲动都被你敲没了!”
“哼!”里正又哼哼了两声,朝一旁努了努下巴。
“呐,我还真知道个会盘炕的小子。”
宁弯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家跟邻居家共用的那面墙上有人在扒墙头。
石头墙上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正是那个一出生就以九斤的体重闻名全村的余九斤!
她倒是忘了,里正家跟余九斤家挨着。
宁弯弯瞧着那颗脑袋不由吧唧了下嘴,看见这人那一脸我要与你保持距离的淡漠表情她就有种好菜没放盐一样的挠心挠肺。
论起宁家村的少年郎,宁弯弯当然是认为自家哥哥风华清靡,无人能比。
但余九斤着实也不差。
且宁匪月身上多少有些书生的文弱气,余九斤这种肌肉精而不壮,气质锐而不利才是男孩子最精彩的样子。
这人也不知道在那偷看多久了,被发现了也不局促。
他不知是站在什么东西上,就听得一个落地声,这人就消失在墙后。
没一会,就从里正家的大门进来了。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送钱。
第25章 十几个人和几十个人
“爷,这是给我爹治腿管您借的钱。”
他之前是想扒墙头看看里正在没在家,正巧看着宁弯弯又损人呢,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
里正也不矫情,就把钱收了。
还问了句:“都还完了?”
“嗯。”余九斤点头,里正家是最后一个。
“那就好!”里正点点头,对宁弯弯道:“这小子会盘炕,他家呀睡的就是炕,一般人都不知道,藏的可结实了!”
“这有啥可藏的?”宁弯弯嘟囔,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要是知道咱村就有人会盘炕早就请了给我家盘上几个,省的冬天我这一身正气全用到抵抗寒冷上,都匀不出一丁点给咱村孤寡老人打桶水,给寡妇门口赶赶人!白瞎了我这一颗正直善良的心!”
我呸!
里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她,挥手赶人。
“回去跟你爹说,别听宁老四那一套,你们家那是个庄子,跟咱村不搭,你们自己顾自己,等回头用的好了,村里凑份子请石匠在整一个,到时候让你爹帮把手就行了。”
大家要都出钱出力了还好,可出力的是宁弯弯家的庄户,出钱的是他们家地主,到时候难免就会不平拌嘴。
乡下人没啥大事,日子就是这些鸡毛蒜皮。
且宁弯弯也说了可以套上牲口拉,人家自己家的庄户牲口当然随便用,那村里人怎么整?你是给用不给用?
给用的话村里那么多人家,这骡子还下不下地了?
不给用的话那不是得罪人吗?
余九斤是个很直接的人。
出了里正家的门,都不用宁弯弯开口,他就道:“育苗的炕我没做过,需要好好盘算一下,明日卯时初我去你家,工钱不要,但需管饭,饭菜随意,但我对有气味的东西忌口。”
宁弯弯眨眨眼,这算是好打发呢?还是挺讲究呢?
才刚应下,绿青就找了过来。
“姑娘,你快想个辙吧,老爷又让我哥给太太稍话,让中午做几十口子的饭,这么下去咱家哪耗的起啊!那石碾还没做出来卖牛的钱就得败光了!公子可真要一路讨饭去赶考了!”
“几十口子的饭?”宁弯弯无语。
他们家这些庄户经过上次杀鸡儆猴倒是不明抢了,改走迂回路线了。
这两天宁怀运带着石匠上山找合适的石头,开采运输都需要人手,就都一窝蜂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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