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禁握着这张信笺, 目光沉静得好似没有任何情绪。
手指微微磨忖那行娟秀小字,温禁沉默了许久,敛心殿内也静得针落可闻。
终于,一簇火苗在他掌心悦动,灼灼火光马上就要将那张信笺吞噬。
信笺的一角已经被火舌染指, 不过下一刻温禁的眉宇之间升上不抹异样的情绪。
他穆然收手, 目光缓缓垂落在那行娟秀小字上。又看了许久, 最后终于只是捻去了信笺上的灰迹, 然后将纸张对折,收入自己的袖中。
夜色很静,这时候宁枝应该还在赏月。
温禁独自坐在床榻上,一膝弓起, 一臂放在膝盖上。他歪头枕着床栏,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纯阳道君总是那样高洁,那样清冷, 不会因为别人的情感而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就像是天上的圆月一样, 总是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这话是宁枝对他说的。
准确的来说,是他记忆错乱时,宁枝带着笑意抱着他, 低声在他耳边埋怨时说的。
……与其说是埋怨,倒不如说是在轻言细语和他聊天。因为她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怨怼。
那时宁枝喝醉了,在星船上靠着他。
她侧坐在他的怀中,将头抵着他的肩膀。不安分的手指轻轻揉揉地穿插过他的发间, 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他的头发。
“今晚谢谢你来接我,我很开心。”
“喝酒吗?我想看看你喝醉的样子。”
“……”
温禁的眼神低垂,他重新拿出那行信笺,目光沉沉。
那晚在星船上,她醉酒过多,说了许多胡话。
她说的那些稀里糊涂的东西,他当时都只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好在他都记在了心里。
时至今日,温禁再去回想宁枝当日对他说的话,字字句句他都已然能理解。只不过……他的目光一滞。
想出去走走。
***
诚心殿。
自从宁枝搬走后,这里已经是空无一人。
温禁推开殿门,目光慢慢地扫视过这里的桌椅板凳。
当初她在这里住在这里时,殿内的物件就不多。
她走了以后,殿内那些仅存的、能代表她曾经在此的痕迹,也通通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这里又恢复成了最当初的模样。
温禁慢慢踏入殿内,他看着殿内仅有的一些桌椅,脑海里下意识地会浮现宁枝当初在这里时的身影。
她很安静。
她也很有分寸。
五年来她从不会因为琐碎之事来打扰他。
但是………
温禁的目光垂落,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她的床侧。
目光久久地凝视着此处,他撑开床幔,站在床前看了空荡荡的床榻许久。
宁枝以前在海族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她当年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嫁到渝山的?
五年来她无聊的时候会做什么?
……
温禁的眉头皱了皱。
他不知道,对于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一概不知。
心中莫名涌上一股焦躁感。
他皱着眉坐在床侧,脸上的表情冷峻非常。
突然。
一个奇怪的木柜闯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温禁皱了皱眉,他的目光动了动。思忖许久之后,他轻轻拉开了床侧最底下的那个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个木头盒子。
温禁将盒子置于掌心之上,横看竖看观察了半天,却未能发现什么端倪。
这个盒子看起来普普通通,与所有的木盒都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想着,便又抬手拉了拉上面两层的小抽屉。
果然,它们都拉不开。
这个奇怪的木柜里,只有最下一层的抽屉可以拉动。
他收回视线,看向手中的东西。
……这是宁枝掉落在此处的东西吗?
温禁掂量了一下盒子的重量,随后他的疑惑更甚。盒子里没什么重量,就像是个空木盒一样。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宁枝的东西全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温禁的眸光顿了顿。
她那样心细如尘,断不可能误留下什么东西没带走。况且此处的柜子这么特殊,她要是真的想将东西带走,怎么可能单独就落了这个地方?
难道是……留给他的?
心里头莫名升上来这样的猜测。
可他不能确定。
温禁的手指碰上木盒,他顿了顿,随后才放轻力道打开小木盒。
“!”
见到里面的东西以后,温禁的目光瞬间僵住了。
……是雪灵珠。
给心府疗伤的必备药引——雪灵珠。
他的目光僵住许久,眼中仿佛寒冰过境,目光都被硬生生地冻住了一般。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里,温禁都静静地看着那颗雪灵珠,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整个人都仿佛僵住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又不知他想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几度变换,眉心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复不知多少次后,他才重新盖上盒子。
然后他将盒子放回原处,起身离开。
期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
已经是深更半夜,但是温禁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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