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兵怒气冲天地瞪他们, 他们亦纷纷面露凶狠。
吕布在霸王枪出前惊天一
喝, 顺利抢下心心念念的聘礼, 想着婆娘马上就能娶来,心情正爽利着。
哪怕见此情景,他只一挑眉,倒也不怒, 仅
睨了睨身旁面无表情的项憨子:陛下若他日还想攻克月氏、流沙等族,这波降卒可就杀不得。
项羽神色威严,双
目却已悄然放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被这话忽唤回了神, 他微一阖眼,缓缓颔首。
自吕布入楚以来,曾因残杀降
敌的严酷手段、为世人所惧的项羽,就彻底绝了此类行径。
匈奴降卒不驯,但在范增等谋臣手里,比起杀戮,可还有
更多叫人有苦难言的手段。
见项憨子这回空前沉得住气,身上毫无怒意,吕布不免觉得稀奇。
他才盯着项羽瞅了
片刻,便被项羽给察觉了。
项羽眼也不眨地伸出一手来,紧紧攥住他的,根本不等诧异地瞪大眼的吕布反应过来,就
一边将人拽着走,一边气定神闲地撂下话来:明日班师回京余下事宜,由尔等处置。
章邯一脸茫然:
喏。
他话音刚落,楚帝便微微颔首,于众目睽睽之下,将爱将给生拉硬拽走了。
吕布本能地使劲儿甩了两甩,
自是不敌这憨子一身蛮力。
只他转念一想,横竖将要成亲,这婆娘虽生得高大、脾气凶悍了些到底是个待他好的
,索性由其亲昵去。
于是二人一脸若无其事地弃了马不骑,以紧紧牵着手的古怪姿势,一路走入了楚营大帐中,入了
本归章邯与钟离眜坐用的主账。
甫一坐下,项羽即下令道:传大夫来。
亲兵领命而去,吕布也不问,小心翼
翼地先将聘礼放到一边,才盘腿坐好。
心里却不住纳罕:自己这回至多擦破点油皮,莫不是这憨子在他错眼时受了不
得了的严重伤势
他还琢磨着,一道阴影忽从上头落下,将他罩了个严严实实。
吕布愕然抬眼,那憨子已如一
座大山般朝他压了下来!
作甚,作甚!
吕布下意识地慌喊道,却未躲开。
而项羽面沉如水,二话不说地
伸手就要扒他战袍!
吕布虎目圆凳,满心的不可思议。
这聘礼还未正经给出去,亲也未成,怎这平日老爱讲究、
又恶又憨的婆娘却恨嫁至这境地,仍在军旅帐中就要投怀送抱,还亲自上手扒老子衣裳
项羽浑然不觉爱将正瞎想
什么,他靠着一身不讲道理的蛮力,眼也不眨地将那被敌血染红的战袍给撕开了,露出底下一身白皙皮肤所裹覆的漂亮肌
肉。
他垂下眼眸,朝记忆中那处看去。
果不其然,就在劲瘦紧扎的腰腹左侧,有遭兵刃所创的一道偌大豁口。
一头雾水的吕布顺着他关切的目光瞟了眼,见不过是一道早已停止流血的浅划痕,嘴角不由一抽。
原来项憨子火急
火燎的扒他衣裳,不过是为了这茬!
吕布悻悻地撇了撇嘴。
这会儿的滋味他也说不出究竟是庆幸居多,还是
失望居多。
大夫很快赶至。
他战战兢兢地提着木箱入了帐,却见吕将军神色傲然地赤着上身,与皱着眉头的陛下
面对面地坐着,膝头亲昵相抵,然气势却凌厉似对峙。
闻听他来到,项羽方移开落在吕布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划伤的目
光,淡淡道:先为奉先疗伤。
大夫自是不敢迟疑,连忙上前,为陛下这因悍勇多智而声名远扬的爱将治疗。
吕布惯了被伺候的,这会儿懒洋洋地往毡子上一躺,就舒展了四肢。
他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闭目养神,由大夫拿着
药膏和绑带朝身上招呼。
项羽始终在旁,默不作声地看着。
在他眼中,爱将身上虽是新伤叠旧疤、却半点不显狰
狞,反倒似是猛虎身上皮毛的斑斓条纹。
既因威武强悍而摄人,又不失惊心动魄的美。
吕布连战数百人,挂彩自
免不了。
但他武艺高强,且对敌经验比项羽还远来得丰富,虽落得一身伤,却都只在表浅,根本未伤着底下筋骨。
真要他说来,还是初谏这死脑袋的憨子时,落得伤筋断骨的那次倒霉!
等大夫在陛下亲自监督下、心惊肉跳地为吕
大将军疗完伤了,项羽才神色漠然地将战袍解下,露出一具极雄壮健美、上头亦遍布着旧伤疤与新创口的身躯来。
与
躺得舒服随意,除必要时翻个身外,根本不带挪动的吕布不同,项羽连受治疗时亦端坐着,腰杆笔挺,面容冷峻如一樽石
像。
大夫屏息为其疗伤时,吕布则微眯着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一派端庄凛然的项羽。
这憨子憨归憨,在外
人跟前,却远比貂蝉那狡猾的小娘皮还会装模作样!
就这威严深重、自持守礼、不苟言笑的俊模俊样,他都险当那日
按着自己笨拙地啃个不停、刚又三番四次猴急地要抢他聘礼做嫁妆的是旁人了!
吕布如此想着,莫名感到几分得意,
不由无声发笑。
项羽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捕捉到那抹笑意时,不由稍稍前倾。
而吕布这会儿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待翻到项羽身前,就骨碌一下坐了起来。
神光精炯的虎眸,一下对上项羽幽深的重瞳。
二员绝世猛将坐得如此
之近,虽是默然无语地对视着,但那身由疆场上杀伐多年、饮血无数所凝练出的磅礴气势却不会就此隐没。
可怜一直
抖着手,先为吕布、后为项羽疗伤的那大夫被二人不相上下的气势压得心跳如擂鼓,一身冷汗,好几回差点没能喘上气来
。
好不容易熬过这段漫长时光,他一等告退获允,即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趋出。
面对亲卫们同情的目光,他才觉重
返人间,无声地擦了擦额上一层薄汗。
他哪知晓,自己刚一出帐,那股子在他眼里剑拔弩张的氛围,就一下散了。
项羽平静开口道:奉先缘何一直这般望着朕?
吕布一挑眉,理直气壮道:布见将讨的夫人生得好,怎就
不能多瞧几眼了?
对爱将这既直白又透着亲昵劲儿的话,项羽显是有些始料未及。
他微微睁大了眼,愣在当场
。
吕布抢回话势,干脆一鼓作气,伸臂将那单于的脑袋一捞。
想着这脑袋虽意义非同一般,但到底是团血肉模糊
的死肉,便由它继续被布包着,莫露出相来煞风景了。
只是事到临头,刚还下定决心的他,莫名又有些局促起来。
许是头回高娶之故?
这么一想,正因那股莫名冒出的紧张之意而感到口干舌燥的吕布,才稍稍释然。
如此
想来,倒确实如此。
上辈子他虽有妻有妾,但无不是低娶低纳。加上她们性子温顺,他又谈不上有多喜爱重视,随意
拿些唾手可得的便宜物件糊弄糊弄便是。
哪似这回的项憨子,不仅出身高贵,如今又是天底下至为位高权重之人。
最不得了的是,这一身蛮力竟还比他更大!
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念头,吕布再暗中提了口气。
他上辈子也
好,这辈子也罢,都不曾高攀过,更没正经八百地提过亲,还早没了能为他主持婚事的高堂。
他哪晓得具体章程当如
何办?
想着按这憨子的性子,八成也不会计较便是了。
虽可之后问问便宜韩兄,但连他也不晓得,心里为何
这般着急,根本不愿等那十天半月。
遂直接将这由他亲手割下、再拿布包得严实的冒顿脑袋双手郑重捧着,转放在了
项羽下意识朝上摊开的双手手心上。
项羽低着头,看了看那还温热的布包。
又抬起眼,看了看眸光熠熠、却透着
任谁都能一眼瞧出的紧张与期待劲儿的心上人。
吕布哪里知道,自己的真实心思已全写在了眼里、摆在了脸上,连这
天底下的头号大憨子都能一眼看穿。
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目光游移了下,双手暗握成拳,攥得紧紧的,面色
却极正经:布这聘礼已下你可愿意?
面对的这场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的求亲仪式,项羽面色沉静,实质
上胸腔中心脏狂跳,丝毫不亚于吕布此刻的紧张。
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浑身紧绷、等他答复的吕布,似在沉吟。
吕布亦不催促,只定定回望。
在他眼里,这世间至为英武绝伦的雄主的眉间霜雪,就此徐徐化了开来。
将他身影
投映其中的眸底波光粼粼,像是春日最早绽开的一朵桃花落入湖心、悠悠荡开涟漪,漾开那缕柔软的笑意。
半晌,神
色恍然的吕布,才朦朦胧胧地听见项羽的回应。
今生得奉先相合,吾愿毕矣。
第103章
在这场北伐之中,
楚军誓师出击,攻势凌厉,共歼匈奴军近三十万,俘十万人马, 缴得牛马羊等牲畜数不胜数。
且诛尽单于冒顿血脉,
俨然大获全胜。
甚至当真如吕布先前打算的那般, 赶在凛冬来临前,掐着晚秋的尾巴,就踏上凯旋之路了。
楚军
将始终如附骨之疽般不断滋扰边境、祸害边民的匈奴军, 予以毁灭性打击的喜讯很快传回楚地,叫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欣
喜万分。
大军陆续班师回朝的途中, 每至一处,皆有百姓自发前来相迎,怀抱家中食物以犒劳这战无不胜的铁军。
楚军将士感动之余, 自不愿受, 只是推辞盛情之间, 总免不了耽误一阵功夫。
成亲心切的项羽与吕布见此情景, 想
着已至大楚境内, 索性撇下大军,二人各骑着乌骓与玉狮,马不停蹄地就朝咸阳先进发了。
皆是天底下骑术拔群的骑
士,又驭着世间难寻的神驹, 二人怀着如出一辙的期待与欢喜,一路风驰电掣,未出十日,竟已至咸阳。
当风尘仆仆
、仍不失器宇轩昂的皇帝陛下与吕大将军联袂出现时, 顿叫守城将士看傻了眼,险些以为身在梦中。
大军呢?
他们恍惚了片刻,便得吕大将军不耐烦地抬眼一瞪,沉声催道:还不放行!
老子赶着要成亲的节骨眼上,怎碰
上这般没眼色的一群憨兵!
全然不知吕大将军在着急甚么,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让开了去,就要俯身拜于道
边,恭迎圣驾。
只是他们人刚让开,未来得及下拜行礼,火急火燎的二人二马就已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进来。
被激
起的尘土扑了一脸,他们亦无知无觉般,愣愣看向威风八面的二道背影,心中叹服。
吕布本还想回府沐浴更衣,再进
宫议亲。
孰料他刚露出要拐弯儿的迹象,就被眼疾手快的项羽伸手一捞,拽住缰绳,将刚拨动的玉狮脑袋给掰回来了
。
他眸光沉静地盯着一脸莫名的吕布,理所当然道:随朕回宫。
吕布眨巴了下眼,陷入沉思。
也是。
这天底下,又有谁能赶得上自个儿这憨婆娘的家大业大?
他帮着干了一路活儿,如今除个府邸和俸银外,赏赐都给
丢军里头激励将士去了,与憨婆娘相比,简直称得上穷得叮当响。
哪怕是高娶不得不做个上门赘婿,他贴了这么
多辛苦劳力进去,进驻宫里也确实是顺理成章!又何必分府里宫里的那么清楚?
如此想来,吕布当场决定厚下脸皮,
来个从善如流。
见奉先当真顺着他的话,跟他入宫来了
项羽面上虽还绷着,心里却是又惊又喜,无限欢欣。
待回到奉贤殿后,吕布就毫不犹豫地占了皇帝的汤池,在宫人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泡着,涤去一身尘土。
而项
羽仅简单洗漱更衣后,便迫不及待地将臣子们召入宫来。
因皇帝御驾亲征,早朝已停了许久。
在各自府邸处理公
务的大臣们才刚得了陛下仅与吕将军先赶回京的消息,正觉诧异时,下一刻就被召入了宫中。
在步行前往奉贤殿时,
一些相熟的臣子们面面相觑,具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迷茫。
若说是为犒劳将士、轻功设宴、巩固边防等务,重要归重要
,但按楚帝的脾气,总不至于这般十万火急。
能让素来沉稳持重的陛下不惜撇下大军,日以继夜地狂驰赶回京中,又
一入宫即召入群臣表现得这般心急,究竟是何等要紧的大事?
而跟在范增身后的官员队列中,还混入了着一张新
面孔:正是不久前还以为必死无疑,却只被带到牢狱中,留待处置的萧何。
陛下说打仗就要打仗,却叫范增忙得焦头
烂额,恨不得将自个儿掰开分成几十个人使。
当随何奉君命上门请示时,方叫他一拍脑门,猛然意识到在那刘邦手里
俘来的人里,还有好些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那么短的时日内,就能将巴蜀经营得有声有色,以至于供得起刘邦发兵
北伐的偌大损耗,又怎会是无能之辈?
哪怕是干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比放在牢里吃干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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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霸王无独——放鸽子(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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