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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霸王无独——放鸽子(30)

    吕布浑然不知自己已被范增那须发雪白的老头想成了妖魔鬼怪, 只专心领着那五千陷阵营兵士赶路。
    到
    底人多,纵他行军再急,也必然不比快马一匹、单骑传信的终公快。
    他由燕国蓟都直接南下, 途中经过常山国。因张
    耳与陈馀正为之斗争不休,将兵力集中到一处去了,一路上倒都称得上是畅通无阻。
    因一心惦记着昏招频出、脑子不
    好使的憨王那头的吕布,虽被那鹬蚌相争的混战局势勾得心痒痒,到底按捺住了去掺和一手的冲动, 忍痛带着整齐兵列,
    继续前往三齐之地。
    自打进入齐地,吕布便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处处细心观察。
    这不观察不打紧,一观察便乐了
    :好他个田荣,竟比项羽还来得憨傻!
    吕布虽始终认为, 那西楚憨王虽缺些心眼、少些机灵劲儿, 到底能将胳膊肘那
    里外分得清项羽待敌军兵卒百姓有多冷酷残忍, 待楚国父老乡人便有多宽体恤。
    正因如此,不论是最早追随项羽
    征南讨北、不惜性命的那八千江东子弟兵, 还是留驻江东的其他百姓,都待其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而这田荣却是个
    蠢极了的!
    分明想做齐王, 却非要立个不伦不类的田巿在头上, 全然不吸取叫熊心那放牛娃处处排挤、一度落得灰头
    土脸的项羽的教训, 最后果然还得将人废了自称齐王,实在多此一举。
    从不施恩于齐地百姓,却又不住从他们索取军
    粮、征入兵员,凡有耽搁便性命难保, 惹得齐地百姓怨声载道,这不正是杀鸡取卵,自断后路么?
    既无强横实力,又
    无一呼百应的威望,偏偏一着火便挑衅上军势最强的楚国,做那傻了吧唧的出头鸟。
    在吕布看来,田荣与其劳心劳力
    折腾这么一大圈,最后落得满头是包,半点好处还未捞着,倒不如早前识时务些。
    若一早向主持分封的项羽送去贿物
    ,说不得已然得偿夙愿!
    真是个蠢东西。
    吕布轻哼一声,鄙夷地想。
    尤其在看了一路的齐地惨状后,他一边
    在心里大肆嘲笑自寻死路的蠢物,一边还顺了个手,似出征燕地时对沿路燕民那般,每途径一处,便留下数百兵士驻守满
    目疮痍的县所。
    既要清缴趁机作乱、祸害百姓的强盗,又要将当地粮仓打开、接济百姓以收买人心。
    得亏以前听
    陈宫念叨多了,又想着之后应要有人接手,加上施放的且不是自家的粮吕布下令时倒不生疏,且出手虽大方,也不觉
    心痛。
    因路上折腾了这么些事,难免耽误了一些时日。
    待吕布终于率领着最后剩下的那二千陷阵营兵士,抵达城
    阳城下时,抬头一看,只见楚军大旗悬挂,迎风飘扬,于上头巡视的兵士,亦全为楚军装束,战事俨然已结束了。
    因
    吕布那容貌气质异于常人,加上近些月来,他于楚营里名气着实不小,当他刚现身于城下时,早从亚父处得了吩咐的城门
    守兵已一眼认出了他。
    根本不等吕布从怀里翻找出那将军印绶,便大开城门,痛快地将他们全放进来了。
    吕布省
    了掏那不知揣哪儿去的破印绶的功夫,自是乐得轻松,当下大摇大摆地领着军士进了城。
    只见城中街道脏污不堪、血
    迹斑驳,除巡察的楚兵之外,竟是平民的影儿也不见,便令吕布颇为困惑,不由问了一嘴:人都哪儿去了?
    被问
    到那楚兵先是一讶,很快回过神来,习以为常地解释道:回将军,应都在屋里躲着。
    那田荣弃城而逃,将士非死
    即降,敌军占下城池,百姓苟全性命已是心惊胆战,哪儿还敢随意走出家门?
    吕布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又问:
    大王领军追到何处去了?
    楚兵又答:应已至平原一带。
    原来自那日城外初次交锋、齐军损失惨重起,终
    于清晰认识到二军实力存在天渊之别的田荣心中惧意愈浓。
    楚兵强大而士气如虹,齐兵较弱而士气低迷,齐民更是心
    怀怨恨,田荣纵有地利之便,又哪里会是骁勇无双的项羽对手。
    不出一日,城阳已然告破,项羽身先士卒,率先杀入
    城中时,却愤怒地发现,田荣竟因见势不妙,已领数百心腹残部,向中原潜逃。
    项羽遂令钟离眛留下镇守城阳,将俘
    虏投入狱中,其他却来不及吩咐,径直领兵追杀田荣去了。
    田荣一路奔逃,却还未看清悄然倾覆的局势。
    他刚逃
    到一处城中,刚喘口气,便迫不及待地要命人收拢游散残兵,再于城中强征粮草青壮,以对付马上就要追上门来的项羽。
    他却彻底忽略了,自己已非坐拥数万军士的强横,如此颐指气使,当场惹得本就满腹怨言、只一直被迫忍气吞声的中
    原百姓终于忍无可忍,索性将心一横,率先反他了事!
    横竖在田荣手里难活,等那威名赫赫的楚军一到,他们还是活
    不了,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将这只知一昧欺压自己百姓的所谓齐王给杀了!
    田荣哪里想到,从前只能任劳任怨、任他
    征索的百姓竟突然反目,竟比还在路上的那可怖楚王,更早要了他身家性命。
    仅凭这区区数百残卒,又哪儿是万
    余百姓的对手?
    田荣逃入中原还不足五日,即被民众群起攻之,连他那残兵败将一起,于梦中赴了黄泉路。
    项羽
    恰在此时领军杀到。
    他一路或屠戮、或强俘散落的齐兵,方落后了数日到此。
    他不认为此时的田荣还能翻起什么
    风浪,是以行军时并称不上匆忙。
    待他兵临城下时,一眼便能清晰看见被中原百姓以竹竿挑至城头、以示楚追兵的田
    荣的头颅。
    随军的范增被急行军的战车颠了一路,此时面如菜色,欲吐不能。
    当他受项羽召,浑身虚弱地来到前
    军,抬头望见那田荣头颅时,脸色登时好转几分,喜道:恭贺大王!那田荣民心尽失,竟死在家国父老手里,实是荒唐
    可笑。
    项羽沉默地注视着那颗人头,并未答话,神色无比漠然。
    范增未闻反应,遂下意识地向他冰冷的侧脸望
    去,却轻易捕捉到那重瞳中的浓郁杀气,心里不由一惊。
    莫非
    这一不祥的预感,在项羽下令就地筑营、造饭
    整修,而非即可调转回头时,更加深了几分。
    最后,是在项羽临时展开军议的主帐中,彻底得到了应验。
    项羽漠
    然摩挲着冰冷的枪柄,幽深的眸底如淬寒冰。
    他召了龙且与范增入帐,却半天一言不发。
    直到范增心中愈发沉重
    ,要忍不住开口时,项羽忽掀了眼帘,是冷冷吐出令人悚然而惊的六个字来:明日屠城,埋俘。
    连城民带沿途俘
    虏,足有近三万人!
    范增大惊失色,不假思索地开口道:田荣已死,其部亦溃,单凭其弟田横也难以成事,百姓不
    过听令行事,实属无辜,大王何必行事如此霸道?
    项羽冷冷一笑,残忍道:无耻齐人追随田荣反叛在先,何来无
    辜一说?如今见军势不敌,为贪生怕死,连其主亦可无情背弃,此等薄情重利、毫无气节之劣民,留之何用?昨日可叛楚
    ,今日可叛那田贼,明日便可复叛楚!
    既是反复无常、朝齐暮楚之辈,何来颜面求他放一条生路?
    而在世人眼
    中,他若连率先举旗叛楚的田荣之军民亦可轻易绕过,如此劳力远征,又何来严厉震慑之威?
    惩不严,必有仿效者
    唯有严厉镇压,方可以儆效尤!
    且常山国陈馀局势未定,梁地那处亦是状况不明。
    奉先虽神机妙算、派了韩信
    前去镇压彭越军势,韩信却不见得是个顶用的,保不准还要增派援军。
    他需速战速决,方可腾出手来亲征尚在缠斗的
    那两地。
    见项羽心意已决,对他的规劝充耳不闻,范增是既心急又无奈,隐约还混杂了些后悔。
    纵古观今,那滥
    杀嗜杀之人,又何曾有过善终!
    若是奉先在此便好了是了,奉先!
    范增脑海中骤然想起数日前终公所言,道
    吕布已于拿下燕都当日,即重新启程,发兵援大王征齐。
    奉先本便是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脾性,而那陷阵营皆为精
    骑,算算时日,哪怕路上许因常山战事而耽搁几天,应也快到了。
    范增思及此处,陡然冒出个大胆想法来,心瞬间跳
    如擂鼓。
    此事或许尚有回转余地。
    横竖再紧张,也不可能抵得过他当初于宴前单寻项庄去、成功说服其于项
    王与项伯眼皮底下刺杀刘邦那回,要来得更厉害了。
    项羽宣布完这一决定后,龙且毫无意义地当场下拜听令,心事重
    重的范增则在行礼过后,慢慢踱回了自己帐中。
    不等坐定,他便派出亲兵,令其赶紧回城阳寻吕布赶来,另一方面,
    则暗暗谋划着要如何拖延屠城的时日。
    却不知那亲兵骑着快马,才往城阳方向驰骋了一个时辰,便与要找的吕将军碰
    了个正着。
    夜色正浓,心里总有种不好预感的吕布难得未许将士们筑营休憩,而是逼着他们继续朝前赶路,争取早些
    赶到平原。
    路上撞见这行色匆匆的一骑,他本能地疑心是那齐王田荣偷跑。
    他可谓充分汲取了当年在洛阳一个大
    意、便不慎错放了伪装做小兵模样的奸贼曹操的教训,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态度,命人将其拦下。
    结果没问几句
    ,得知那憨王又将出的那记要命昏招的吕布,脸色已然被气绿了。
    娘希皮的!!!
    吕布双目圆瞪,不等听完
    ,已暴怒地低吼一声:败家子就知坏事!
    此句痛心之至,悲戚万分,堪称字字泣血。
    吕布近乎绝望。
    想
    他堂堂温侯,当年何等威武,除寻地盘时艰苦了些,但每到一处稍作安定后,便只有他享福的时刻了。
    凡事自有高顺
    、陈宫、张辽等人忙碌,纵一意孤行倒了大霉,也有他们给自个儿收拾烂摊子。
    哪会让他过得如此凄惨:既需冲锋陷
    阵,又需成天动自己那可怜脑子,鞍前马后,披肝沥胆,将心操碎,几乎恨不得将自个儿掰开来当俩人使!
    苦归苦累
    归累,到底是最怕这憨王坏他平天下、杀刘邦的大计。
    却不料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竟还是差点叫这最昏的憨王给害
    了!
    杀杀杀,杀他娘的杀!
    想到自己一路来安抚百姓,收拢民心的劳累,吕布简直怒不可遏,气得眼前发黑
    ,拿着方天画戟的手都在不住发抖。
    这贼老天,哪有这般欺负他这老实人的?!
    分明老子才是最想杀个痛快
    的!
    偏偏为成大事,非得强忍着不说,还得被个无可救药的憨子欺得气个死去活来!
    吕布越想越是火冒三丈、怒
    发冲冠。
    老子当年连自己的烂摊子都不带收拾的,到头来倒净给个西楚憨王苦哈哈地忙上忙下,殷勤地擦屁股去
    了!!!
    眼看着项羽将要坏他一统天下、赶杀刘邦的大计、他急得快嘴生燎泡,哪里还顾得着被震得一脸呆样的其他
    兵士?
    在众人犹为他方才那冒犯之词而萌生不祥联想,为此心惊肉跳时,他兀自顶着一身冲天怒焰,怀着将项羽大卸
    八块煮汤的心,黑着脸直跨上不知情况的玉狮。
    都自己给老子跟上!
    随随便便丢下这句话后,他杀气腾腾地
    一夹马腹,竟是丢下大军,就如一匹脱缰野马般孤身狂奔向中原了。
    第36章
    遥遥望见一人一马自远处飞速驰来, 周身
    煞气如凝,不等那单骑接近,驻守营门的楚兵已是心中一凛, 燃起更多火把,严阵以待。
    吕布面色黑如锅底,眨眼即
    冲至大营之前。
    他根本不等守兵发问,已高喝道:关中军主将吕布,身负急务, 还不放行!
    即便神智上清楚
    那憨王还不至于半夜派兵入城砍人,可想到此举于他大计之害,还是叫吕布为之心急如焚。
    范增的亲兵一路不歇、策
    马奔驰上二个时辰的路途,在盛怒之下的吕布催玉狮全力驰骋下,竟生生缩短了一半,仅一个时辰出头就已到了。
    连
    气喘如牛, 大汗淋漓的玉狮他都无暇关注, 又哪里能对堵路的卫兵有什么好语气。
    得亏他名号愈发响亮, 守兵对他是
    敬畏有加,倒不曾计较这恶劣口吻。
    他们先凭声辨出大概, 又借火光看清来人的大致轮廓,除心里被那副与先前的朴
    素截然不同的华丽装束一惊外,倒是轻易认出来了。
    纵使纳罕他身为主将怎会孤身夜至, 还是二话不说, 马上让了开
    来。
    他满身杀气, 半句话都不说,经他们让出的那条道闷头窜入。
    直冲一小段路后,他猛然想起自己还不识路,
    于是言简意赅地问清大王所在后, 再次催马前行。
    徒留众兵士望着那两根跟着飞速左右窜动的长红翎,不知所措。
    吕布携怒而来,索性凭着一身高超骑术,于这临时的主营地内也风驰电掣起来,不过瞬息,便已至主帐前。
    因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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