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又更晚了,咣咣撞大墙。
感谢三连!!!
感谢涅涅小天使的营养液!
65、65. 剖白
承铭快速喝完粥, 说了声军中有急报就脚底抹油溜了。
藏弓拉着二宝进入屋内,把筷子塞进他手里,说道:先吃饭。
于是二宝噗噗喝粥,喝完搁下筷子, 一言不发, 也不敢看藏弓。
表面平静, 实则内心翻江倒海。
他,他竟然是暴君!!
不不, 他一定是在开玩笑,是故意吓唬人的。
可联想之前种种, 又不是全无道理。
他的武功那么厉害, 气场那么强大,就连两军主帅都要被比下去。自称是火头军, 两军主帅却对他毕恭毕敬
对, 就是毕恭毕敬,那种不和谐的却无法被忽略的感觉, 就是这种不该存在的敬畏之感。
现在再想想, 承铭和郞驭真的是巧合出现的吗?
那回在树林里初见, 承铭带人伏击了鳞甲族的追兵, 火头军赖在自己怀里喊这里疼那里疼时,和承铭对打的那个江湖人好像说要和他打来着。
他有什么特别的, 莫非连江湖人都看出来了,他才是那群人中的佼佼者?
还有, 还有, 这段时间火头军时不时就会出现的怪异眼神,像是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
还有郞驭,郞驭在休息室里说的真相, 原来不是她自己参军的真相,而是藏弓身份的真相吗?
那天就觉得藏弓有话要说,结果乔怡小姐来了,被打断了。
对,还有乔怡。
乔怡第一次来捐发时就说藏弓眼熟,还问他有没有去过慧人王宫。当时以为她认错了人,毕竟藏弓样貌出众,叫人一看就印象深刻。
现在知道她是极目族大祭司的胞妹了,去过慧人王宫,见过渊武帝是很正常的啊!
当时为什么没觉察到?怎么会觉得出众到这等地步的样貌,会是随随便便的另一个人就能很像眼熟的?
最主要是,每次听见别人骂渊武帝暴君时藏弓都会愤怒,甚至为了此事摔砸过饭庄。
仔细想想,既然肩负着去慧人王宫给圣母娘娘看病的重任,经过六翼族边境时就该低调行事,他却不惜引起巡逻兵的注意也要出口恶气
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啊,藏弓本也没有特别认真地伪装自己,很多零碎细节都能看出他身份异常啊!!
为什么自己这么愚钝,被他美色迷惑了吗?一个自称已经四十四岁,可以开始着手补钙的中老年人的美色?撒谎,骗子,蠢死了,他原本就才二十多岁!
天,其实稍微思考一下也该知道,一个火头军怎么可能有这等本事,不及这等本事的人都已经成了中央军主帅了。
一个火头军又怎么可能拿得到主帅的腰牌,自己竟还天真地以为那是看了自己的面子,呵呵,呵呵。
呃啊啊啊啊啊救命好羞耻!!
自己从前是怎么骂他的来着?太紧张,太紧张想不起来了,但是没有很过分吧,不至于杀头的吧?
不不,他的命是自己救回来的,杀头是不会的。所以没关系,他会念在这个情份上饶过自己一家吧?
啊,之前灰老大试图给他下药来着,他不会记得了吧,不会连坐诛九族吧?
为什么,为什么是暴君,为什么是他?是他丧尽天良,犯下弑父的恶行,是他侵略五国,还捣毁了神机中枢,是他差点害死自己,继而害死了恩人!
二宝心跳加速,眼眶发热,所见事物全都变得模糊起来。他不能接受是自己亲手把暴君从冰窟里挖了回来,还给救活了。
等等,那么联合第五军和第七军,又从中撮合郞驭和乔林成婚的事,其实是所以灰老大昨晚说的那些话
原来灰老大早就知道了!
原来他们不是为了勤王平叛,而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借这机会夺回属于渊武帝的王位!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二宝一按桌子就要冲出门去。
这里太压抑了,他受不了。
但藏弓不让他走,反手一拉便将他拉到怀里,长腿一撩关上了房门,又把他抵在门板上,问道:哪里去?
你放开我!
放开你之后呢?去衙门告发我么?不需你亲自去了,孔雀王没死,他一定会把这事告诉百肢王,你所期盼的都会发生,倒真没必要在这时候伤我的心。
你,你,你说什么,我没有期盼什么,也没要告发你!
所以你跑什么?就是不想见我,觉得我碍眼了,看见我就恶心了?那昨夜哭什么,身份一变,我就不是我了,就不值得你掉眼泪了,也不配你多看一眼了?
啊!你放开我!我要干什么你管不着,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家伙计了,我欠你的工钱自会发给你,你欠我的救命之恩也不必还了!
好,这些权做两清,那我胸腔里的这颗心你也不管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妖心,别人的血都不管用,只你一个能行。你赶我走,今后我岂非还是死路一条?
二宝闻言一滞,扭头死死盯着他,却见他眼里竟然满是黯然。一咬牙,脱口道:刀拿来,我先赔给你几碗血,下次再需要尽管派人来取,我必不吝啬!
好,好,倒也不用这么麻烦,我现在就自取。藏弓额角泛起青筋,忽然抱着二宝飞掠到床上,压着人就吻了下来。二宝挣扎,他就按住双手,二宝发狠咬他,他也不管不顾,含着血腥味攻城略地。
他乱了章法。
其实大可笑吟吟地开几个玩笑,可以慢下性子好好解释,要是二宝油盐不进无论如何不肯听他,大不了再拿院里的那些牲畜要挟,总之能将事情压上几天,等二宝情绪平复了再把话说开也不迟。
可预想中的事发生了,他就慌了。
二宝要撵他走?
明明昨晚还为他哭,说只要他能好起来,什么事都能原谅明明还像从前那样窝在他怀里睡,把两人的发结安放在他胸前,还用小舌顶开他喉口,往里喂血
他昏迷不假,却也不是全无知觉。难道所知所感皆是幻觉,这小王八蛋心狠起来跟他相比也不遑多让么?
不行,不可以。
情动,凌乱的呼吸充斥在床帏间。
此番不再是温柔缱绻,也没有那些欲盖弥彰的借口,有的只是狂乱冲动间暴露出的本能,他那本该时时存在却藏了许久的霸道占有欲和侵略性。
拇指揉碾过眼角,揉开一片嫣红和湿润。
二宝吓得哭起来了。
藏弓深深吻着,用这热吻探索二宝的内心,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可二宝哭了,他终于还是不忍心,停下了动作,唇畔分离,湿润的目光里更多了几分迷惘心伤。
二宝,我要怎么做才能
不能,我不会原谅你!
渊武帝暴君,嗜杀成瘾,罪恶滔天。
弑父篡位,泯灭人性;侵犯五国,涂炭生灵;捣毁神机,大厦倾覆。
渊武帝暴君,天诛地灭,罪不容诛。
天诛地灭,罪不容诛。
天诛地灭,罪不容诛
二宝像着了魔,颤抖着,一遍一遍念着那八个字。藏弓隐忍地听着,直到眉头紧锁,再也听不下去。
天诛地灭,罪不容诛?藏弓双目赤红,低笑一声,天诛地灭,罪不容诛。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难道不是吗,那些事你没做过吗?
做了,又如何。哪一桩和你有关?弑父,弑的是我自己的父。侵犯五国,你亦不在五国之列。唔,捣毁神机叫你看不过去了。可若不是我捣毁神机,你到现在还是困在云端的一颗蠢蛋,哪有机会到这世上走一遭?现在要拿这事撵我走,你忘恩负义!
你!你可真会倒打一耙,说我忘恩负义,你自己不忘恩负义吗?是我把你从冰窟里救出来的,你好好回想一下自己是怎么对我的,从开始到现在,你咬我多少次,喝了我多少血,往出卖的话都够我建十座松柏园了!昨夜也是我救了你的命,你跑出去同别人打架可不是为了我!
说到此处,二宝只觉得这人狭隘又自私,自己一片真心都喂了狗。以为他改了,变了,其实还和最初一样,心里永远没有别人,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惜欺瞒哄骗自己这么久,还骗得自己心甘情愿为他奉献,要去做卧底那么危险的事
我现在要说就是为了你,你必然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我虚伪,又是在骗你。藏弓无可奈何地说,身份变了,为你做的一切也随着变了,归根结底还是你对这个身份有偏见。二宝,别说你不知道我的心意,也别说断袖可耻,别在这时候诛我的心。
他从胸前衣襟里拿出那个发结,且看看这东西,这是我对你的心思,也是你对我的心思。别想否认,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你为我哭了,你亲了我,你有许多方法可以给我喂血,但你选择用嘴,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二宝闭上眼,不肯看那个发结,我不知道!我没有,只是在救你性命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这个发结,这发结是你的东西,我只是还给你而已!
怎么叫我的东西,纠缠在一起的青丝也有你的一半。当真对我没那个意思,为什么不拆开,又为什么不直接毁掉,却要塞进我衣领里安放好?
啊啊啊,没有就是没有!
二宝狂吼一声,推开藏弓爬起来,掀翻了桌子,又在藏弓惊诧的目光中折回去,夺了他手里的发结。
之后点火,任由火苗将其舔成灰烬,徒留些微的焦糊味儿飘散在空气中。
在一年又七个月之前,神机中枢被大火吞噬,四周充斥的便也是这种气味。
那和烧毁桌子凳子不一样,是焚干血肉的气味,是毁灭希望的气味。
仿佛有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滚过心海,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湮灭了月光和星辰。
大火的暖,不是二宝想要的暖。
两位房门被推开一条窄缝,松鼠探头探脑地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咱要不然有话好好说?
灰老大,你别管。二宝说。
二宝,别犯倔,跟将军好好谈。
什么将军?他是暴君,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对不起打扰了,当我没来过。松鼠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二宝藏弓的手指动了一动,仿佛那发结还在指尖似的,二宝,你是打定主意要诛我的心了么?
二宝气得发抖,不是我诛你的心,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受人唾弃的一天。
好,好,好,藏弓闭上眼,微微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本君,便以慧人国第六代国主穆昭渊之名,以你钦佩仰慕的穆恒文皇帝追谥之渊武帝名号,与你理论理论。
二宝心头气血激荡,闻言却顿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藏弓自报名号,在此之前,他竟从来没有了解过渊武帝的本名是什么。
整天跟着别人喊打喊杀,才发现原来他对暴君的了解少得可怜。
藏弓说:此事乃是机密,就连王宫里的人都没几个知道,知道的也早就死了。
先听这么一句,二宝以为死的人是被灭口了,却见藏弓再睁眼时眼底的赤色已经褪了一些,开口道:在我六岁那年,父君举旗攻打异妖,一呼百应,八方皆响。
异妖之王死在父君刀下,临死前请求父君放过他的爱人,但他爱人已经杀了我军太多士兵,死罪断无可逃。父君不愿意骗他,拒绝了,他盛怒之下用最后的妖力诅咒了父君,诅咒终有一日,父君会用手里那把刀屠尽身边所有人。
诅咒应验了。神机中枢建立起来之后,先帝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从前根本不会做的事全做了,打骂宫人,掀桌拍案,甚至没由来就对妻儿横眉怒目。
他在外头养了一个舞姬,生了一个儿子,原本承诺过不会把那母子接进宫的,一次争吵,为了昭显自己的国主尊严就食言了,因为此事,藏弓的母亲抑郁了很久。
后来每况愈下,神机也压制不住他的暴虐,终于在一次醉酒之后杀了人。
圣晖宫中近身伺候的老太监,跟了他二十多年,说杀就杀了,其余侍女、御林军也没一个逃得掉,眨眼功夫,几十条人命没了。
藏弓的母亲曾是苗疆圣女,懂得一些巫蛊之术,知道这种诅咒消除不了,便用了一个分化转移的法子,把诅咒之力移了一部分到自己身上。
自那之后她的身体就不大行了,虽不会暴虐嗜杀,却被那诅咒之力侵蚀了五脏六腑,先是咳嗽,后是吐血,整个熬干了自己。
藏弓曾试着劝说母亲去神机祈愿,但母亲不肯去。一是说既然神机不能消除诅咒之力,一时修复好脏器也没用,治标不治本。二是她觉得人总是要死的,不死不灭的是天地,她乃是这天地间的蝼蚁,承接天命,回归自然,这样很好。
这个法子的确让先帝好了几年,但随着藏弓母亲的去世,分走的诅咒之力又慢慢回到了他身上。
在没有发病的几年里,他带着藏弓东奔西走,平定四方,仿佛不知道哪一刻就是自己的死期,只想在死之前为后人铺好前路,也为黎民苍生培养出一个值得臣服依附的君主。
我曾问过父君,究竟怎样才能彻底平息战事,父君说不能,只要还有一个国家与你分庭抗礼,摩擦和争端就会无休无止。其实不用恨,因为他们也有自己的百姓,也想要更多的资源和更肥沃的土地,还想让子孙后世无忧无患。
最后那天,恒文在我殿里看书,我还记得他翻的是《治国方略》,问我有没有读完全篇。之后有御林军匆匆来报,说圣晖宫出事了。我知道父君大限将至,怕事情传出去毁了一世英名,便叫御林军将圣晖宫围困起来,独自进入殿中。
父君的眼睛里全是恶诅的黑气,已经辨不清人,在殿里伺候的宫人也全被他杀了。他看见我时愣了一瞬,但还是提刀杀了过来,我和他对打上千招,他精疲力竭之时恢复了片刻清明,叫我,叫我送他一程。
他不能死在别人手里,也不能死于嗜杀之罪,所以我下手了。我用那把刀穿进他胸膛的时候,恒文刚好冲进殿来。他从来不知道父君受过诅咒的事,哭着问我为什么要围困圣晖宫,为什么要弑父。我不想破坏父君在他心里的印象,便没有回答他。那种事,再多一个人知道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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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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