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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65)

    而那些炼药师和副手、侍从都是层层筛选出来的可靠人手,互相之间都很了解,就算贴了假面皮冒充,也很容易被揪出来。
    可要收买他们内部的人也不大放心。那个夜行者应当可以进出炼药坊,但药丸数量多,靠他一个人肯定不行。而且换药的过程比较麻烦,怎么把假药运进去,怎么把真药运出来,都得细细考虑。
    承铭叹道:要是能有一个人,可以光明正大进入炼药坊,又十分可靠绝不叛变就好了。
    又是一声闷雷,电光闪烁了一瞬。
    乔林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指着窗户道:有人!
    啊!是我是我,别揪我小辫子!二宝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抓他的人不是藏弓,没把握好力道,一听他喊立即松手了。
    承铭把他带进屋里,满脸愕然,小老板,你,你怎么会在外面?你听了多久了?
    二宝望向藏弓,生气道:我偷听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但是你们在我家里商量这种事,还隐瞒我,我有点不高兴。
    其余三人也都望向藏弓,不知该怎么作答,藏弓的表情则是一言难尽。他已经竭力克制自己,却还是控制不住从桌边站了起来,负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
    听到什么了?藏弓问道。
    二宝说:都听到了。鳞甲王和百肢王要谋反,还研制出了一种奇药,还想抢我的血。你们想派人去炼药坊卧底,用假药换他们的真药,但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怕打草惊蛇。
    藏弓紧接着问:还有呢?
    二宝嘟着脸说:还有还有,还有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问我做什么。哼。
    藏弓慌了。
    他的身份必定已经被二宝知道了。
    可他还没准备好。
    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情况下,真的不合适。
    二宝会恨他吗?
    可以恨,恨完能原谅吗?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渗白,眼神也变得闪烁,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二宝,听我解释。
    谁知二宝却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有啥好解释的,你既然已经归队,开始给第五军做事了,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又转向承铭,语带歉意,承铭大哥,你别怪我家小舅,他不是故意不归队的,他有苦衷。也怪我,当初我把他救回来,没有及时跟衙门报告,一耽搁就不好再报了。
    闻言,承铭竟然跟着他家主君松了一口气。仔细想想,小老板听到的这部分里,好像大家都没有唤过主君这一称呼。万幸。
    偷瞄了藏弓一眼,承铭说道:没事,归队就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前情不究。
    二宝笑着说:对对,我听出来了,我家小舅本领高强,要想做卧底其实也不难,但他得留下来保护我,是不是?不瞒你们说,咳,鄙人有一个浅薄的主意。
    众人面面相觑:
    二宝忽然抬高了声调,大义当前!吾辈不出力肯定是不行的!岂能叫叛党逍遥法外!
    炸雷轰鸣,二宝哇地惊叫一声,捂住了耳朵,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我重新说!其实就是,如果小舅不用保护我,这个问题就解决了。那么怎么才能不用保护我呢?
    郞驭喃喃:小老板,你琢磨什么?
    二宝哈哈一笑,我!来当这个卧底!
    因为他们需要我的血,一定会把我放进炼药坊。而我一个人血量有限,他们肯定不会简单粗暴直接拿我的血喂给士兵,只会先取少量来制药,等他们制好了药,我把药和配方一起偷出去就行了。
    如果他们在宫宴之前制不好药,我的功用就是留到谋反逼宫之后了,在这期间我的安危也同样不受威胁。
    要是他们逼宫成功了应该不会成功吧那距离士兵的副作用显现还有好一段时间,我完全有时间逃生。
    要是失败了一定会失败的吧各位毕竟你们一个个看起来都好厉害那你们回来把我救走不就得了。
    这计划很完美。
    然而藏弓的脸色却陡然大变,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祝小可爱们都可以为所欲为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感谢收藏和订阅!感谢关注专栏和预收!给小可爱们翻跟头!
    感谢九千小可爱的营养液!mua!
    61、61. 演戏
    二宝还未见藏弓这样生气过。
    以前他也时常凶巴巴的, 但大都是故意吓唬人的。而在鳞甲王宫那次,他虽然生气却是对外的,气得很纯粹。
    不像此时,叫人看不懂。
    二宝的热情低迷下去, 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有哪里考虑得不周全吗?
    当然不周全, 完全不周全!藏弓冷着脸, 几乎在瞬间脱口,说完发觉太过严厉了, 又软和了些,别瞎打岔, 回房睡觉去, 这件事我明日再跟你细讲。
    二宝被他往外推,便急忙拉住了承铭的衣袖, 哎呀你别推搡我, 这里哪个不比你官大,人家都还没吭声你就急着反对, 好歹先听听别人的意见吧!承铭大哥帮我说说话!
    藏弓看着那只抓住承铭衣袖的倔强小手, 又顺势看向了衣袖的主人。承铭登时一个激灵, 自觉地后撤半步, 腹诽这也怪我?
    当然怪你。谁让你站这儿。
    二宝眼巴巴看了一圈,然而那几人面面相觑, 都不吭声,最后只有承铭犹犹豫豫地开口:小老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不过此事关系重大, 还需再商量商量,今夜先休息吧。
    其余两人也附和着,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继续讨论下去。二宝没辙, 只能先行作罢。
    承铭临时过来,不好叫二宝给他准备铺褥,就说去昆仑大街找家客栈歇一夜。
    二宝哪能这样怠慢客人,就提出让承铭和乔林一起睡豪华大床,他和藏弓打地铺。
    郞驭一听,那可不行,主君哪能睡地铺?便叫承铭和乔林睡堂屋去,自己去客栈歇一夜。
    承铭和乔林却都没那个胆子,一齐说天太热,睡地铺凉快,争先恐后要睡地铺。
    二宝都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这般谦让,折腾半天之后还是藏弓一锤子定音了,毫不客气地叫承铭和乔林打地铺。
    躺在宣软的大床上,二宝实在惶惶不安,凑在藏弓耳边,蚊子一般嘤嘤:这样不太好吧,一个是极目族富豪,一个是你顶头上司,叫他们打地铺你怎么有那么肥的胆?
    藏弓翻个身,也把二宝翻了个身,以方便自己从背后抱着他,说道:嘘,不用管他们。早点睡吧。
    二宝哪知道,这其实是为他们好。如果真让天下共主打地铺了,那三人今夜一个都别想睡着了。
    藏弓也睡不着。无关乎床和地铺,而是二宝的一席话。小傻子平时迷迷糊糊的,这次竟然这么敏锐。
    承铭叹的那句,要是能有一个人,可以光明正大进入炼药坊,又十分可靠绝不叛变就好了。差不多就是比对着二宝说的。
    承铭觉得二宝合适,乔林和郞驭说不定也觉得二宝很合适,只不过当着他的面不敢直说罢了。
    二宝的想法当然有道理,但凡知道他有宝血的人都不会舍得要他的命,但要想让他受点苦却有千百种方法。
    之前鳞甲族的那个狗太子,没弄死他真是便宜他了,至今还后悔着呢,又怎么忍心再把二宝送往蛇潭蚁穴。
    傻二宝,不该站出来毛遂自荐。
    地铺上,承铭已经快入梦乡了,乔林却睡不习惯地铺,酝酿半天还大睁着双眼。
    他见承铭躺得自在,气不过,推了一把,欸,你怎么睡得着?你家主子都没睡呢。看看,看看,他在干嘛呢?
    承铭不满地抬头看了一眼,敷衍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在玩小老板的头发么。
    乔林说:一个大男人玩头发不奇怪吗?他还捡了几根搁在鼻子下闻,还从自己的辫子上扯了几根,跟小老板的系在一块儿了。我才算看出来,他是不是对小老板有那种意思?我打赌,那几根头发丝,他一定系成了蝴蝶结。
    承铭打了个呵欠,才看出来?也不怎么聪明啊。有本事你到近处看去,再把意见说给主君听。我打赌他会重赏你。
    乔林想了想,甩了甩头,不寒而栗。他叹道:这么美好的夜晚,我却浪费在你身上。哎,时光一去不复返兮,往事再难追忆兮
    怎么还唱上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主君的耳力非常人能及,说不准他已经把你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
    去哪儿,不睡了?
    不睡了!长夜漫漫孤灯寂,我得抓紧时间劝郞驭嫁给我!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乔林逃也似地奔赴了他的前线。承铭想提一句孤男寡女不合适,想想郞驭的手段,乔林就算想干点什么也干不了,倒是用不着瞎操心。
    第二天早上,乔林顶着一蓬白白的乱发狂奔出门。
    承铭正在洗脸,急忙拦住他,怎么了,也不收拾一下自己就出门了?这脸上,怎么还有个五指印,挨打了?
    乔林丝毫不在意这个,急吼吼道:我就迷瞪了一会儿,醒来阿驭就不见了,她一定是被我气跑了,跑回军部了!不行,她一个女人单枪匹马上路多危险,我得去找她。
    承铭嗤笑一声,怎么不先看看你的脸呢?据我观测,这一巴掌她只用了一成不到的力气。真不用担心她,你能对付的角色,她能对付一千个。
    乔林挣扎片刻,默认了这个道理。
    早饭桌上,看着白面馍馍,乔林就叹那好像阿驭的脸颊;看见白嫩弹软的水煮蛋,乔林就叹那好像阿驭的皮肤;二宝洗了一盘水晶葡萄,乔林又叹那好像阿驭的眼睛。
    藏弓由是用竹签扎了一个,丢进嘴里噗突噗突嚼个稀碎碎。
    乔林:!!!!
    阿驭的眼睛!!!
    都道他此番要无功而返了,谁知一个时辰之后,全人杂货铺收到了一封加急的密信。署名是一个奇怪的符号,要送达的对象不是二宝或藏弓,却是乔林。
    乔林展信,登时大惊失色,不好,阿驭果然遇险了!
    二宝也跟着着急,接了信读完,方知郞驭竟在半道上被山匪劫了。劫她的人要求乔林于午时独自去往乌台崖换人,要是敢耍花招,当即撕票不留情。
    二宝拉着藏弓,急道:我们赶紧筹钱吧!乌台崖我知道,在乌孜断崖不远处,距离咱们这儿还有七八十里路呢,耽搁不得。
    藏弓却说:对方没叫筹钱,说明筹钱没用。既然点名了,怕是和乔家有旧怨,知道乔林来了才搞这套的。
    承铭蹙眉思索,总觉得哪里不对,想说话却被藏弓阻止了,听见他说:能擒住郞驭的人可不多,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先试试报官,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谁知乔林当机立断,不能报官,阿驭的安危最要紧。如果真跟我乔家有仇,我去了,阿驭就没事了。我此番也带了些人,这便将他们召来,安排好上山之后的事。
    承铭隐约懂了些什么,说道:来不及了,你先把人叫出来,自己上山去,后续由我们安排。
    好。乔林点点头,刚要出发,承铭又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自己的重刀,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傍个身,说不定能震慑到敌人。
    那重刀在承铭手里不觉得怎样,到了乔林手里就仿佛有百斤重,坠得他拿刀的那边肩膀都低了一寸,看得人揪心。
    等他上了蒸汽车,二宝忧虑地道:能行么,我怕乔林大哥救不出郞驭姐姐,自己反倒被人扣住。你们两个武功高强,真的不去帮帮忙?暗中保护一下也好呀。
    藏弓笑了一声,搂着二宝说:看到信封上的符号了么?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九宫孔雀王,我俩去了也没用,打不过。
    二宝瞪大了眼,那郞驭姐姐怎么办?!
    藏弓说:听天由命呗。人活一世,谁都不知道爱人和意外哪个先来,既然意外先来了,临走前认清自己的真心,岂非也足意?
    这意思就是,要放弃郞驭和乔林了?二宝实在无法接受,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眼泪已然在眼眶里打转。
    承铭看不下去了,说道:主咳,能不能别再欺负小老板了,瞧人家难受,你开心么没事的小老板,不是什么九宫孔雀王,郞驭和乔林都会平安归来的。
    二宝抽抽鼻子,真的?承铭大哥,你怎么能确定他们会平安无事?难道,难道是你
    嘘,承铭笑了笑,佛曰,不可说。
    话已至此,二宝多少放了心。
    今日到现在都还没什么生意,待会儿热起来就更没人了,算是清闲的一天。
    他有些焦躁不安,去收拾手术室,发现东哥儿已经收拾妥当,想去打扫后院,后院也被东哥儿拾掇完,能量弹还有好多,近期也都不用制作新的,一时竟无事好忙了。
    藏弓说:不如松柏园看看,那边大楼建好了,里头的废料可以往外拾一拾。
    一听松柏园,承铭当即脚底抹油要跑,藏弓却薅住他后领,问他要往哪里去。
    承铭笑呵呵说去买点藿香水,藏弓就说铺子里还有。承铭又说要去买两把阳伞,藏弓就说铺子里也有。承铭自知逃不掉了,刀也不在身边,只能硬着头皮跟去了松柏园。
    一路上二宝都在忐忑。身为下属,火头军指使主帅干活已经很不像话了,这番往松柏园赶,竟然还让主帅扛伞。
    那把大伞平日里是用来搭在外头设遮阳桌的,幅面很大,走三个人绰绰有余。但在外人眼里这该有多奇怪,无法想象,只瞧见各家店铺的老板伙计都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
    到得松柏园,三人分工干活,二宝就跑到了火头军这里。火头军总喜欢胡扯,说道:怎么,舍不得跟我分开?
    二宝说:别打岔,我有话要问你。那个,将军啊,你你真的只是个火头军吗?
    火头军动作一滞,手底下捏的半块砖却咔吧一下掉了一个角,当然了,不信你就去问承铭,问郞驭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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