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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33)

    然而,火头军只是对他摇了摇头。
    这不是二宝想要的答案。
    他更挣扎了。征求火头军的意思,原来只是想要一个肯定,一个支撑罢了。
    王姑娘的眼泪一串串掉落,二宝看在眼里是真的不忍心。虽然王记药铺对不住他,但松柏园的王老板还是个好人,这位王姑娘也不像坏心眼儿的。人要不是真落了难,想必也不会抵押自己的肾。
    想到这里,二宝说道:王姑娘,我帮你这一次,但你记得要来赎回肾脏,不然身体每况愈下,毁的是你自己。
    王姑娘破涕为笑,再三向二宝鞠躬道谢,也不用二宝带路,自己就跑进手术室里等着了。
    一颗肾脏,二宝给了她二百两银子,怕这姑娘留下后遗症,还一连给她喂了五颗能量弹。
    走出手术室时,王姑娘掀开衣裳看了看那条已经愈合得颜色很浅淡的伤疤,不禁慨叹二宝小老板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真真称得上妙手仁心。
    因此她也不担心后续的赎回问题了,很快调整好情绪出了门去。
    二宝把她的肾脏装进琉璃瓶,用保鲜液泡着,和之前火头军带回来的那对人耳搁在了一处,用冰块码好存进了冰窖里。
    偏财不花真的会流失啊!二宝感叹,没留神一转身,撞进了一个暖融融的胸膛。
    二宝后退半步,你怎么跟鬼一样,走路没声音的。
    藏弓说:叫你不要答应,又当耳旁风。
    二宝说:我以前也落过难,了解那种需要帮助的感受。你瞧着吧,王姑娘一定会回来的,就算她自己攒不够钱,她家里人知道这事的时候也会帮她来赎的。
    藏弓却冷哼,我看你是不想买宅子了。她哥要是知道你挖了她的肾,哪还会管理由是什么,直接把罪责怪在你头上。
    二宝说:反正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至于别人的决定,顺其自然好了嘛。
    两人出了冰窖,藏弓又道:你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今日开了这个先河,以后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找你典当器官。典当还是小事,就怕有的人不来赎了,典当就变成了买卖。
    二宝想了想,说道:其实买卖也是可以考虑的,毕竟有很多人需要器官但不愿意等价捐赠。就像放羊大姐一样,她的家人还保留着死有全尸的观念,那这部分人在需要器官的时候怎么办?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我非要逼着他们奉出自己的器官吗?
    何况还有许多人是不能捐赠的。比如身体条件不允许,器官不健康,或者虽然符合捐赠条件,但一口气活到一百岁,寿终正寝之后器官也没有再利用的价值了,那对于器官库来说就是一项亏损。
    藏弓轻笑,傻二宝,等你的器官库建成了,买当然是可以的,但卖,一定要慎重考虑,因为这背后会隐藏多少阴暗的交易你根本不能想象。你要等着瞧就等着瞧,王姑娘或许会再来,但如果她再来是为了赎肾,我就把自己的肾无偿送给你。
    二宝说:你要跟我打赌啊。
    藏弓说:对。赌不赌得起?
    二宝说:赌得起。我也不占你便宜,她来的时候要不是为了赎肾,我就我给你肾你也用不着啊,你想要什么?
    藏弓望着他,莫名勾起唇角,要你最宝贵的东西。
    火头军说完就出门去了,还不声不响地摸走了一小瓶镇定剂,留下二宝一个人在屋里发呆。
    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哦,是起死回生的宝血啊!
    火头军有眼光。
    典当肾脏的事刚过去不到三天,王姑娘果然又来了。这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她却面色灰暗,像是遭遇了什么重大挫折。
    二宝察言观色,都不太好意思问她是不是来赎肾的,她却一开口就把二宝的疑虑打消了,小老板,你再帮我一次吧!
    二宝:
    她这次是来卖肝的,也稍微懂一点门道,知道肝脏可以切下一部分给别人用。二宝很想问她到底为什么要卖这卖那,毕竟王家不穷,要拿几百两银子还是很轻松的。但这涉及个人隐私,她看起来也不是愿意说的模样。
    二宝拒绝了她。为了激她尽早来赎肾,还表态说只会帮她保存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肾脏活力开始衰退,那时候如果有人来买他就会卖掉,省得叫好好一颗肾白白衰亡。
    王姑娘心灰意冷地走了。只不过她前脚离开全人杂货铺,后脚就有人跟上了她。不是别人,正是豹旗三号。
    豹旗三号从上次得到主君命令之后就一直在观察她,发现她把卖肾得来的二百两银子全拿给相好的了。可惜她那个相好的不正干,说是拿去还赌债,结果又押到了赌桌上,才小半天工夫就输了个精光。
    豹旗三号跟她到了静谧处,隐在树后继续观察。不多会儿,她相好的来了,把她搂在怀里又亲又摸,问她结果如何。她抹着眼泪,说小老板不肯再帮她,相好的便满脸颓丧,说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再不还债就轮到他自己的器官被人挖走了。
    王姑娘傻傻站着,说道:你不愿意被人挖器官,我也不愿意啊。刘郎,你说过会去还赌债的,结果又骗我。
    刘郎说:乖宝,我对不起你,我只是太想回本了。二百两是够还债的,可我家徒四壁怎么给你幸福?你家里人全都看不起我,我又太想娶你了,我
    越说越崩溃,男人蹲在地上敲打自己的头,被姑娘家的素手一触碰,又顺势站起来把人抱了个满怀,说道:乖宝,你再去一次好不好,大不了像上回一样求他。我只有你了,你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王姑娘也很崩溃,原本还因为刘郎的话感到气愤,一见他眼下乌青的憔悴模样又心软了,说道:要不然我陪你去找个差事吧。虽然来钱慢一些,但我们省吃俭用,每个月哪怕只能攒下十两八两呢,两年也就还完了。我不怕吃苦,只求你踏实稳妥,好好过日子。
    然而刘郎却推开了她,绝望地道:算了,我自己吃苦可以,叫你跟我一起吃苦我真的做不来。我们还是分开吧,这辈子我没本事娶你,下辈子要是能投个好胎,我一定会来找你,哪怕哪怕你已嫁做人妇,我也不介意。
    王姑娘僵在原地,眼泪又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不要这样啊,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怎么能说分开就分开,有困难一起面对就好了啊。
    刘郎摇摇头,要是过不了这个坎儿,我命都没了,还拿什么去面对。乖宝儿,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我们就约下辈子吧。下辈子不论你生成什么模样,不论你是贫穷还是富贵,哪怕你丑陋残疾,我都娶你,跪着爬着也要娶到你!
    王姑娘神情激动,忽地上前抱住了他的腰,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我不要下辈子,就想要这辈子。我们慢慢攒钱,家里给的零用钱也会省出来,我都给你,你不要自暴自弃好不好?
    刘郎也抱着她,沉痛地说:你不懂,他们不会给我时间的。我真恨,当初要不是为了攒够彩礼钱,听信了别人的蛊惑跑去下赌,现在也不至于连累你。你知道吗,我本打算把自己的心肝脾肾都卖了换钱,别家姑娘有的都给你买,可再一想,我不能啊,我要是因为这个变得又衰又弱,成亲以后可怎么照顾你?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为我吃苦受累,甚至,甚至守活寡?
    不要啊,刘郎,你不要走啊!!王姑娘忽然惊叫一声,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捂住了嘴。她瞪大眼睛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直到药水味儿涌进鼻腔,昏厥之前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豹旗三号强忍着不适,暗骂一个脏字,扔了砖头,又把这姑娘扛上肩膀走了,临走还不忘拎起那狗男人的后领,一路无情地拖行。
    主君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啊,这回不知道弄个赌徒和缺心眼的姑娘回去是为了什么。不妙啊,难道是偷盗器官?
    堕落了堕落了。
    二宝家的铺子里,藏弓把自己的小老板堵在柜台后头,逼着问:之前是什么赌注来着?
    二宝心惶惶,说道:我觉得现在还不能开局,都还没到一个月呢,王姑娘说不定会再来的,到那时候她赎肾,我不就赢了么。
    藏弓说:别耍赖,上次没限定时间,说的就是再来。怎么着,敢赌不敢输?
    趁铺子里没外人,二宝向松鼠和黄牛求助。松鼠撇撇嘴,骑上牛背躲到后院撒欢去了。黄牛更是无情,又开始哼它自己创作的小曲,一把老烟嗓沙哑又沧桑,满满都是故事。
    咱小镇的儿郎美如画呀,门票它只要一百八;衙门不打折就找黄牛呀,洗干净给你送到家
    二宝:唱坨牛粪。
    愿赌服输,在火头军热辣的视线里二宝认了,唰唰两下解开三颗领扣,露出了雪白的颈子,慷慨道:来吧。
    藏弓小腹一紧。
    这就,这就献身了?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
    虽然但是,好他娘的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入V三更之二更,托马斯旋转感谢小天使们的收藏和评论!感谢包养!
    40、40. 乖宝(三更)
    送到嘴边的兔子肉, 不吃对不起自己。
    大灰狼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指尖触碰到了小白兔颈部的细嫩皮肤,他的血液都要燃烧了。
    在这薄薄一层皮肤下,流淌的是供他绵延生命的能量之源,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连这薄薄一层皮肤也成了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无限渴望。
    大动脉的搏动和心跳保持着同样的频率, 带得指尖都在微微发着颤。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和筋络就像一笔丹青水墨, 正肆意勾勒刻画着昆仑儿郎的美好线条。
    刚才老黄牛唱的什么来着?
    门票一百八,还给洗干净送到家?
    可太客气了!
    但在享用之前, 良心尚存的火头军还是耐着性子思考了一番。关于自己是不是断袖的问题,原先他很笃定, 现在么
    其实断不断袖都没大关系吧, 食色性也,何况二宝这只白兔对他来说食色都占。
    他勉强定下心神, 问道:确定了?
    二宝天真地回应:确定啊。
    藏弓于是薄唇开启, 难耐地舔了下干燥的嘴角。但在这时二宝突然又打断他,说道:这里不好, 我们还是去手术室吧, 走。
    藏弓被他拉着, 益发心猿意马了。
    果然!小二宝今天好大胆, 松鼠和黄牛还在后院蹦跶呢,他竟要拉着自己钻手术室!
    白日宣淫何等荒唐, 但是,刺激!想!
    一股热流烧起来, 藏弓心潮激荡, 在没开灯的手术室里用贪婪的目光舔舐二宝的轮廓,甫一下定决心就从身后抱住了二宝的腰。
    他就要进行下一步了!他准备宽衣解带纡尊降贵临幸民间小老板打破暴君到死都是光棍的传言了!
    谁知气氛正好时,小老板一块冷布巾扑到了他脸上。
    你身上好热啊, 一道擦把汗吧。二宝说着又拿了一块,沾了水,拧干,往自己的脖子上擦了几圈。
    藏弓:???这又是什么意思?
    二宝推开他,擦洗完毕之后重新撩开领口,那雪白的颈子上便又多了一层绯红。擦狠了,像是要褪层皮。
    他说:洗干净啦,你咬吧。
    藏弓:
    二宝见他半晌不动,奇怪道:不是要饮血么,怎么不咬?
    恍如一盆冷水浇下,火头军的心嗤嗤凉了半截,说道:所以你最宝贵的东西是血?
    二宝说:不然呢?我的血能起死回生,比命珍稀。啊,不会吧,你不会是想要我的命吧!
    藏弓磨着后槽牙,凶巴巴嗯了一句。
    二宝:!!!
    不不不,将军一定是在开玩笑。
    将军没有开玩笑,将军好生气。
    干嘛一开始不说清楚,白叫人高兴一场!
    果然还是没有断袖的命。挺好!
    生气归生气,给血倒是也行。
    大丈夫能屈能伸,火头军这便压下了腹内灼浪,俯身相就咬在了二宝的颈子上。
    只要再稍稍用力,狼牙就能刺破皮肤,尝到甜美的甘霖。可在这关头,火头军又刹住了。
    二宝俏生生的小脸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嬉笑怒骂都是生动的画面,竟叫他舍不得下口了。
    一番激烈的内心搏斗过后,他搡开了小二宝,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
    二宝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病,追他到门口,怎么了呀,你不要了吗?屋里又没人你害什么臊啊。
    藏弓头也不回,不要。
    二宝:别客气啊,我不痛的!
    藏弓:不要就是不要。
    这两人一个追着撵着要给,一个躲着避着不要,不知情的还当他们在干嘛呢。至少,后院那两个探头探脑的鼠牛兄弟俩就郁闷得要命啐,一个不知羞,一个给脸不要脸。
    顾及火头军已经好久没饮血了,二宝怕他再像之前那样虚脱昏厥,当天就赶制了一批新鲜的能量弹,当成糖豆硬往他嘴里塞。
    塞了大几十粒之后火头军的心情总算好了些许,也不计较之前的仇怨了,答应过两天再陪二宝去一趟王家,努把力。
    外面传来几声哨子鸣响,藏弓不动声色地出了门,不多会儿之后拎了两个人进来。
    二宝一看,大惊失色:他们,这,你又杀人啦?!
    藏弓说:什么叫又,别跟我翻旧账,翻了也是没杀人。看看,还记得这个男的么?
    二宝仔细一看,啊,他是抢我钱的人!他怎么会和王姑娘在一起,又为什么昏过去了?是昏过去吧,不是死吧?
    二宝说着上前去探鼻息,得到肯定答案后立即挂牌打烊,把铺门也一并闩死了。
    将军,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二宝凑到藏弓跟前,做贼似地,但是偷盗器官是犯罪,不能这样啊!
    藏弓屈起手指,在他脑门上敲出嘣的一声,说道:谁要偷盗器官了,这是在拯救你的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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