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二宝反驳,卫兵先说话了:你是哪个?既然知道那边危险,什么居心要大家伙儿都跟着走这一趟?小老板能回来是侥幸,其余人谁也不准去!
铁匠说:那他偷盗官窖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卫兵反问:你亲眼看见的?
铁匠说:没亲眼看见也跟亲眼看见差不多,除了官窖他还能上哪儿弄一车冰?
这番话都是王记老板教给他的,他觉得有道理才敢这么横。谁知卫兵不买他的账,反而训斥道:好大的胆子!官窖的储冰有没有少,你倒比衙门更清楚了?小老板说乌孜断崖下有冰洞,衙门马上就会派人去查,等查出来不属实你再嚷嚷也不迟。
这么一来,巡逻兵们多了个心眼儿,跟卫兵和二宝仔细确认了好几遍,最后又再三质问铁匠到底有没有诬告。
铁匠心里开始打鼓,扭头去看王记老板,王记老板却在这时候别开了视线,好像完全没瞧见他似的。
铁匠暗骂姓王的不仗义,不该装死的时候装死。他没辙,只能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还说二宝是恶意储冰,想等到夏天官窖储量不足的时候拿出来高价私卖。
二宝都被他给气笑了,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加上邱冷峻一直在挣扎,就直接摆摆手说:清者自清,官爷们还是回衙门里好好查查官窖有没有被盗吧!
铁匠说:不行!要回去也得先把你押回去,谁知道一来一回的工夫你会不会趁机跑了。
二宝说:我跑什么呀,我店还在这儿呢。
铁匠掐住了话茬,高声喊道:对头!你这店里到底有什么古怪,自己没在,门却从里面反锁了?谁都知道你家没有别的伙计!
经他一嚷,巡逻兵也想起了这档子事,看向二宝的眼神回到了最初的质疑。二宝实在无力多说,干脆邀请他们进店坐坐,想查什么随便查。
门旁的盆栽底下压了一把铁片,二宝把铁片抽出来,伸进门缝里勾动门闩。
门闩一点一点移向一侧,发出了哐里哐当的声响,就像战场上的鼓点一样,牢牢抓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巡逻兵们没放松,卫兵也跟着莫名紧张。铁匠生怕铺子里没问题,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二宝的动作。就连二宝的狗子邱冷峻都张开了爪子,焦躁地等待门开的一瞬。
二宝心想,你们到底在期待什么?
然而就在他推开一条门缝的瞬间,所见光景差点叫他吓破了心脏。
哐当一下,二宝把门重新摔上了。
哈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二宝把狗绳悄没声地放出一段,挠挠头,要么还是先回衙门查看一下官窖吧,毕竟毫无根据就搜查店铺会影响我的声誉。
铁匠站出来说:你铺子里肯定有猫腻!
二宝涨红了脸,没有!
铁匠:有!!
二宝:汪!!
瞧瞧,这小老板气急败坏学狗咬人了。
人群里不乏接受过二宝免费冰的商户,但没人会在这关头替他说话,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人群后头那个趁机起哄的是谁,二宝看都不用看,也不稀得去辩驳。
巡逻兵急性子,要求二宝立即打开门,二宝眼神求助陪他一起来的卫兵,卫兵却没法偏袒他,也跟着劝他让开。
可他怎么让?
屋里头那个本该躺尸的家伙正大剌剌坐在正中央的桌子上呢,手里还把玩着给他开膛用的手术刀。
铁匠见状更加确信二宝这是心虚了,对着众人怂恿起来:他家铺子有问题,有赃物,大家一起帮忙冲进去,抓他个现行!
二宝拉着邱冷峻堵在门前,铁匠!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诬陷我!
铁匠说:是不是诬陷一查就知道了!
卫兵似乎也在动摇,毕竟二宝的表现不太正常。他说:小老板,既然我们已经来了,就顺道查一查吧,没问题的话也好给你明证。
二宝嗫嚅:我
二宝意识到这是一个死局。银子底下尚且可以打官码辨别,冰上打码没意义啊。除非巡逻兵们撤回去查官窖有没有被盗,否则他就没法自证清白。
铁匠这样做纯属借机发泄,查出了问题他自然高兴,就算查不出来,全人杂货铺的名声也已经受了损伤,反正都于他有利。
稍稍一琢磨,二宝干脆不反驳了,好!你说我偷盗官窖,我含冤认了!但我的冰一运回来就分给了你,这个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是主谋,你就是从犯!
铁匠顿时笑出声,我是从犯?我要是从犯我还举报你?你可真能掰扯!
二宝说:你敢否认拿了我的冰?
铁匠说:我只拿了你一小盒而已,那是你送给我的!而且在场的街坊四邻谁没分到,难道大家都是从犯?
二宝说:呸!明明就你一个人分走了我一整箱,现在又想诬赖大家?
铁匠急了,左看右看没一个人搭腔,气得大骂:你们瞎啦还是聋啦,都自己说说有没有拿他的冰,别当孙子!
然而谁也不想蹚这浑水,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摇头不认。
巡逻兵说:铁匠,到底怎么回事?
铁匠狗急跳墙,他们要是没拿我也没拿!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拿了?
二宝说: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偷盗?我说官爷们先回去查官窖,你非要求把我一起押走,行啊,那也得把你这从犯押走,不然你跑了怎么办!
铁匠扣给二宝的帽子被反扣了回来,气得脑袋冒烟,解释不来就指着二宝不停咒骂。
二宝说:骂我没用,现在你要是能证明没拿我一箱冰,我立刻证明冰不是官窖的。诬告只需一张嘴,你却是置我于死地啊铁匠大哥!
巡逻兵见铁匠出尔反尔已经有意见了,逼着铁匠说实话,围观群众也纷纷指责铁匠。铁匠想溜,却被人从后头推了一把,直直朝二宝撞了过去。
就在距离二宝的鼻梁只剩一掌宽的距离时,铁匠嗷地嚎了起来,宰羊似的大嗓门震得人耳朵一阵嗡嗡。
仔细一瞧,原来是二宝的狗子咬住了他的手腕。
邱冷峻目光凌厉,不肯放松,巡逻兵们立即拔出兵器要对付伤人的狗。二宝急了,喝令邱冷峻松口,把它护在身后。
这下二宝就理亏了,铁匠的手腕已经被咬出了血。
铁匠趁机卖惨,我的手,好痛啊!你们还管不管,杂货铺老板放狗咬人了呀!
巡逻兵也有些无奈,对二宝说:纵狗行凶按律例要羁押的,小老板还是跟我们走吧,要真是有冤屈,到了衙门跟大人说清楚也好!
二宝急道:我要是能治好他呢?
有人替二宝说话:就让小老板试试吧,能治好不就两全其美了嘛!
一群人附和:对呀对呀,要不是铁匠先扑上去,小老板的狗也不会咬他,狗不护主还能算是好狗吗?
卫兵有心向着二宝,顺势开口:那就这么办,小老板要是能治好铁匠,这事就当没发生过。铁匠,能不能各退这一步?
铁匠不大乐意,毕竟挨咬的是他,疼都疼了。但舆论当前他也不能太逆大流,否则显得自己咄咄逼人,反倒不占理了。
铁匠一点头,二宝就知道事情好解决了。
他的能量弹包治百病,区区两三个狗牙印算什么。
二宝松了口气,结果一摸兜,糟糕,出门时根本没带能量弹!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得开门?这不白忙活嘛!
短短瞬间,二宝的脑海里冒出了许多个问题。
开门之后诈尸的家伙会做什么?要是暴露了自己能起死回生的秘密可怎么办?
再者,上报给官家的时候明明说捡回来的是尸体,现在变成活人了,怎么解释自己没撒谎?万一官爷们不信,那偷盗官窖的事不就更难解释了?
二宝磨磨蹭蹭往门缝里瞅,恰瞅见诈尸的家伙也在盯着门缝,还饶有兴味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他手肘架在黄老三的脑袋顶上,一把小刀在指尖转得像陀螺,俨然是个练家子。
最主要是黄老三和灰老大的态度,它俩在男人面前竟然怂成了这样?
二宝的手扶上门环,内心经历着挣扎。
开还是不开?
视线一撞上,二宝腾地一下就被男人侵略性极强的目光逼退了。
不能开。二宝心想。
怎么回事,耽搁什么哪?巡逻兵等不及了。
卫兵也催促:小老板赶紧的吧,弟兄们还要接着巡逻的。
二宝支吾:我这个
5、5. 化解(修改)
考虑再三,二宝还是退了回来。
他走下台阶,面带沮丧,对不住,我办不到。今天只要这扇门打开了,不管我有没有偷盗官窖都会落下嫌疑,以后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巡逻兵说:那行,直接跟我们走一趟吧。
二宝又道:先听我说完!我的狗忠心护主咬了人,错不在它,在我,我负全责。铁匠大哥虽然以重罪诬陷我,我却不能眼看他受伤不管。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以伤换伤了。
大家都没听过以伤换伤的说法,正好方便了二宝胡诌。
他解释说:就字面意思,用自己受伤来换伤者康复。这是医者大忌,因为成不成功全看天意,但愿老天能看到我的赤诚之心吧。
二宝说着唰地拔了巡逻兵的兵器。
巡逻兵当即戒备,上前就要拿住二宝,幸好卫兵拦住了他们,对二宝说:小老板,别干傻事,放下兵器。
二宝笑笑,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一滴滴流了下来,众人一片惊呼。
太冲动了呀小老板,这法子一听就像是江湖骗子拿来诓人的,你真敢试啊!
天哪,我看着怎么有点头晕?铁匠只是被咬破了点皮,为他这样不至于的!
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小老板也是没办法了。
围观者开始同情二宝,二宝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
他说:大家不要担心,要是二宝今天失血过多死在当场,就当官窖真是我偷的,赎罪了。
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说:就算要换,你也不用划这么深呀,看着都疼人。孩子,听大家一句劝,赶紧包扎起来。
二宝却摇摇头,以伤换伤有讲究,换伤者必须比受伤者伤得更重。还有,这个法子是我们医道祖师爷开创的,只有医学世家的人才能行使,大家千万不要尝试。
最后,二宝补上关键一句:铁匠大哥,我的狗咬了你,真对不起!
不等铁匠反应,二宝就把他拉到跟前,用自己的手腕盖住了他的伤口。
温热的血液爬上了粗糙的皮肤,铁匠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二宝此举到底有什么用意。
二宝当然有自己的用意。
这招叫做明修苦肉计,暗渡救命血。
旁人哪知道二宝的血能快速愈合伤口,等看见二宝移开手腕,铁匠的伤口真的消失了时,全都张大了嘴巴。
铁匠比他们更吃惊,擦干净手腕,难以相信狗咬出来的几个窟窿眼儿已经全长合了,一点痕迹都不剩。
他想起平时来二宝店里做整形美体的那些女人,似乎从没见谁是虚弱走出的,难不成二宝真会什么妖术?
不禁毛骨悚然,说不出话来了。
二宝的血能治别人的伤口,自己的伤口自然也能快速复原,他怕暴露就急忙用袖子包住手腕,还适时晕了一下。
别人把他搀扶站稳,他说:我没关系,铁匠大哥怎么样了?
有年长的妇人答道:放心吧,你的诚意老天看到了!哎,可怜的孩子!
风向大变,众人纷纷指责铁匠不厚道,把小老板逼到这步田地。更有相熟的连小老板平时是怎样对铁匠好的都说了出来,直接把二宝送到了光辉仁义的制高点,同时把铁匠送到了人性扭曲、道德沦丧的最低点。
巡逻兵自然和群众的看法高度一致,也不再要求查二宝的店铺了,对卫兵说:还是你眼光毒,没看错人。弟兄们这就回吧,闹剧也该收场了。
巡逻兵们准备撤退,同时朝铁匠投去了不满的眼神,警告他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谁知好巧不巧,这时候从二宝的铺子里传出了奇怪的咋呼声,一声尖锐像耗子,一声粗犷像老牛。紧接着还有成年人的脚步声,沉稳,缓慢,但很刻意。
二宝的头皮都炸了。
毫无疑问,是屋里头那个看戏的不知足,故意给他出难题。
巡逻兵们折了回来,小老板,不是说铺子里没人吗?刚才是什么动静?
卫兵也有些不耐烦了,毕竟护了二宝半天,没被坦诚相待叫他隐隐恼火。他直接上前拉开二宝,多说无用,还是进去看看吧!
在二宝失去效力的阻拦声里,巡逻兵踹开了店门。
这一波三折实在太叫人好奇了,凑热闹的也跟着往台阶上挤,探着脑袋往屋里瞅。后头的人挤不进去就使劲儿推前面的人,可前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在门口定住了脚步。
二宝也是一脑门的糊涂账,只能抱着自己的狗,认命似地闭上了眼。
小老板?卫兵突然喊了一声。
啊?二宝颤着音,等待着审讯。
你家的黄牛和松鼠好像在自杀。卫兵说。
二宝唰地睁开眼睛,扒开众人,从大腿边缝儿里钻了进去。
嚯!他家的黄牛和松鼠在自杀!
那个诈尸的男人敞着胸怀,衣衫凌乱地坐在桌子上,手肘撑着一边膝盖,视线越过众人直直落到了二宝脸上。
他很显然慧眼识珠,知道二宝就是这家店的主人。
再看他的眼神,分明在等二宝接下来的解决方案。
真当看戏呢!
而在他上方的房梁上,黄牛和松鼠仿佛两块腌腊肉,一边一根绳套吊着脖颈儿。
二宝的脸色可比这位诈尸先生还惨白几分,吞吞吐吐地说:没有啊,我家的黄牛和松鼠一向喜欢荡秋千,它们在荡秋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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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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