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无言,默默往旁边靠了靠,别开眼,朝别的方位站岗。
倘若一会儿殿下发现出来,他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香炉是用纯金属做的,沈宴秋时间久了也抱不动,索性放地上,蹲它边上扇风。
沈宴秋的激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遭现实磨砺抨击,就丧气得不得了。忙活半天,手都酸了,才堪堪结束第二炷,顿时没了再干一轮的耐心。
看傅朝帮她点香的时候,周身已经肉眼可见的散发郁郁寡欢的气息。
正打算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谁知蹲太久,脚跟发麻,用力时重心不稳,身子一歪,直接往一边倒了过去。
傅朝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姑娘!”
沈宴秋正想撑起身说句“没事”,余光瞥见上书房里跑出的白色衣影,索性两眼一闭,顺势装晕躺了回去。
目睹全程的傅朝:“……”
姜九黎修眉紧蹙,将沈宴秋揽到怀里,话却是对着傅朝说的:“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晕。”
傅朝面露难色:“呃……”
他总不能说姑娘是在看到殿下出来后选择性地晕过去吧。
“那个,应该是姑娘身子骨太弱,站太久受了风,体力不支才会晕过去。”
姜九黎神情有些凝重,将沈宴秋拦腰抱了起来:“把轿辇叫来。让若雨进宫。”
傅朝颔首:“是。”
躺在姜九黎怀里的沈宴秋万万没想到装晕这招那么好用,早知如此,她前面就不折腾那么多了。
许是过于得意忘形,沈宴秋嘴角有些没忍住得逞地往上勾了勾。
正巧捕捉到这幕的姜九黎脚步一顿,意味深长地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带了点好整以暇的意味。
勾在她腿弯的手臂撤回,沈宴秋始料不及,一声惊呼,身体失重落回平地,若非姜九黎环着她肩膀的手没松,定要摔个四脚朝天。
沈宴秋惊疑未定地轻拍胸口,注意到姜九黎打量的视线,一时间尴尬地脚指头都攒起来了。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装晕被人当场戳穿更窒息的事吗。
眼珠子转了两圈,当下决定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
于是戏精附体,捂着胸口狂咳,一只手搭上姜九黎肩头,故作虚弱地道:“姜九黎,我之前的伤好像复发了,好难受怎么办,你快让若雨进宫替我瞧瞧。”
姜九黎挑眉,双手环胸静静看她表演:“你的伤都修养一月有余了,还痛?”
沈宴秋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样子说教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我伤的是心脉,没个一年半载哪能好。”
姜九黎不紧不慢地“哦?”了一声,淡淡道:“若雨今天不在宫里,赶来估计需要不少时间,既然你那么难受,不如本殿先替你把把脉?”
沈宴秋:“……你之前不是说你对医术只懂皮毛的吗?”
姜九黎唬她道:“巧了,把脉正介于本殿懂的皮毛之间。”
沈宴秋想骂街,做人全能到这种程度未免太没意思了点吧,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跺脚道:“我就是难受,把脉把不出来的那种难受,你就说要怎么办吧。”
“没要你怎么办,进去坐着吧,不让你罚站了。”
“真的?”沈宴秋眼睛亮了亮,指指地上刚燃起的香炉,故意矫情地来了句,“那这个怎么办,我没站满三炷香,岂不是让你失信臣子。”
要知道屋里的皇子皇嗣们在姜九黎出去的瞬间,全挤到了窗案边,扒着窗框围观看戏。
姜九黎拂了拂袖袍,劲风吹过,香柱断折,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这下开心了?”
“开心!”沈宴秋高呼一声,便提着裙摆往屋里跑。
傅朝还候在原地,举步维艰:“那个……殿下,那属下还要不要将若雨唤到宫里来?”
“你说呢。”姜九黎随口扔下一句,便跟在沈宴秋后头,走进了上书房。
傅朝欲哭无泪。属下这不是不知道才问您呢嘛。
沈宴秋进去后,环顾一圈,只在姜九黎的授桌台旁看到一张没坐人的桌案,不过上头堆了好多杂书,看上去像是放杂物的,所以没多想,搬了个软垫,就跑去姜水的座位,和她共用一张。
姜九黎紧随其后地回到授桌台前,有几个围观的皇子手脚慢了些,带倒一片文房四宝,才仓乱坐回自己的座位。
原本哄闹的上书房瞬时安静如鸡,大伙儿大气不敢轻喘一声,生怕皇叔追责他们方才凑热闹的行径。
正所谓看戏一时爽,看完火葬场,用在他们身上再贴切不过。
姜九黎却是没太搭理一个个“视死如归”的肃穆脸,拿过桌上的戒尺,点了点一旁的桌案:“回来,这才是你的位置。”
沈宴秋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要。我个子那么高,会挡到大家的。”
再说了,坐人眼皮子底下,岂不是断绝自己所有走神开小差的机会。
“挡到什么,挡到本殿的脸吗?”
沈宴秋:“……”
艹,她都忘了古代是没有黑板一说的。难怪小白、小水这么矮,还坐在靠中间的位置。
姜九黎继续:“位置是按课业等级来选的,你连私塾都没上过,自然没有挑选余地,倘若心有不满,等下次课业考拿了甲等再来与我说。”
沈宴秋咬咬牙,拿成绩来压人就无话可说了,心不甘情不愿地拎起软垫,到了姜九黎身侧不远的桌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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