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能耐的人也经不住岁月的消磨,当初走路都带着风的老太太已经卧床一年有余了,如今吃的越发少了,人也消瘦了,怕是走到了烧干灯油的灯芯儿那一步,没多少日子能熬了。
她心里一边感慨着,一边带两个孩子去了那边。
谢迎春同两个孩子生气,可自家婆婆都已经把人带到门口了,她哪能再把人给撵出去?
于泽他-妈像是生了四条腿一样,左腿上黏着一个于繁,右腿上黏着一个于亨,她一拖二地把这俩都拖到了沙发上。
用手推了推于繁,又推了推于亨,说,“你们快同你-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迎春冷笑,“不用说,我不想听。上课从不认真听讲,还扰乱课堂秩序,让老师一遍又一遍地上门来家访,我和于泽的脸都被丢尽了,有啥好说的?”
于泽他-妈:“……”
她推了推于繁和于亨,说,“你们倒是快说啊,看把你-妈给气成什么样了!”
于繁和于亨怯生生地看向谢迎春,见谢迎春一脸不在乎,脸上连气都看不到了,看他们俩的目光还不如看那烟灰缸的目光柔和,能感觉到的只有陌生和冷漠,这才真的吓到了。
于繁扁了扁嘴,泪到了眼眶,可是想到谢迎春最讨厌人哭,只能生生忍住,抽抽搭搭地说,“老师讲的都是些啥啊!看一眼就会的东西,她非要一遍一遍又一遍地讲,太烦人了!她讲的东西我们都会,听那有啥意思?还不让自己玩。我和亨亨又没有故意扰乱课堂纪律,我俩就是自个儿玩,连声音都没出,是其它同学经不住诱-惑,非要往我们俩身上瞅,我们能咋办?还能把那些同学的眼珠子都给黏在老师身上?”
谢迎春:“……”
她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觉得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这俩兔崽子学东西的能力向来强,发下新书来就开始看,看完之后就再也没看过……难道真是都学会了?
得考考!
于泽他-妈也劝谢迎春,“迎春儿,要不你也听听这俩孩子的意见?如果真是这俩孩子说的那样,那咱就同学校里说说,看能不能给俩孩子跳个级。要我说,总是听一些自个儿会的东西,搁谁身上都烦。”
谢迎春黑着脸回了屋,没过多久就拿出两张自个儿翻了翻这俩兔崽子的书然后随手命制出来的数学题以及写的一些识字造句,把那两张手写的试卷放在茶几上,谢迎春说,“你们俩就在这儿做,让我看看你们是真会了还是假会了。我现在去做饭,做完饭检查,如果你们不会……”
两个孩子跑回房间拿了铅笔就开始答题,这回谨慎了许多,遇到之前粗心错过的题目,姐弟俩都会仔仔细细检查好几遍,生怕一不小心做错。
谢迎春同于泽他-妈进了厨房,于泽他-妈见谢迎春的眼眶也是红的,她笑话道:“你同两个孩子还能动得了真火?何必呢!这俩小兔崽子倔得很,你得顺毛摸。你的态度越强硬,他们俩就越不吃那套。”
“顺毛摸?我把他们的一身毛都给剃了,看什么是顺毛什么是逆毛!”
于泽他-妈无话可说,被噎了一次后,她主动转移了话题,“可不说这个了,待会儿看看他俩能做出个什么水平,你心里不就有数了?妈问你,你还记得当初咱那边发了大水之后,你在你姑家那边烤的饼干是怎么烤的么?你奶想吃那饼干,我估摸着老太太是想家了,不敢说,怕折腾晚辈,这才说想吃当初在老家吃过的东西。”
“会做,那有什么难的?我现在就和面做。”
谢迎春撸起袖子就干,于泽他-妈也从谢迎春这边新添的大冰箱里翻出了菜蔬,打算择菜做饭。
姐弟俩趴在茶几上规规矩矩地做题,时不时偷看一眼厨房的方向,做完之后,不敢贸然给谢迎春看,又自个儿检查了好几回。
姐弟俩还因为‘谁先去把卷子交给母老虎一样的妈’这个问题而石头剪刀布了一把,于繁不小心输了,慢吞吞地站起来,如同双-腿灌了铅一样往厨房方向走,突然听到门被‘咚咚咚’地敲响,她立马把卷子塞到于亨怀里,说,“弟,你去交卷子,我去开门。”
于亨:“……”他姐的套路也挺多。
于繁把门给打开,见是自家爷爷拎着鸟笼子进来,立马甜甜地喊了一声‘爷爷’。
老于同志将鸟笼放在门口,没拎进屋,用手刮了一下于繁脸上的婴儿肥,说,“我听说你们俩惹事儿了?好好说说,你们俩小坏蛋干啥了,咋把你-妈气成那样?整栋楼都听到你-妈吼了。”
厨房里的谢迎春老脸一红,心里后悔不迭,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她那知性女学者的形象怕是彻彻底底崩灭了。
于泽他-妈见自家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连忙冲厨房里走出来,说,“你回去问问咱妈,迎春儿能给她烤饼干,但太吃饼干太干巴了,她想喝点什么汤?我给她做。”
“成。”
于泽他爸又捏了捏于繁和于亨的脸,这才拎着鸟笼回了他们住的那边,连鸟笼都没往阳台上挂,径直去了老太太住的那间屋子,推开门问,“妈,中午想喝点啥汤?”
老太太没反应。
于泽他爸又喊了一声,老太太依旧没反应,于泽他爸赶紧凑过去看,却见老太太早就没了鼻息,连露在外面的手都凉了。
鸟笼掉在地上,里头的杜鹃吓得好一阵扑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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