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又熬夜了？”程希放低声音。
    “唔，给一个小老板弄防入侵程序，有一点点晚。”江知夏的声音含糊在嗓子眼里面在，这样的她显得十分乖巧。
    “那你睡会儿，乖。”程希的眼睫担忧地垂下，扫下一片阴影。一边坐直身体，右手支起不着痕迹地挡住老师看过来的目光。她算是唯一知道江知夏具体在做什么的人，也知道江知夏的事业正在不断起步，这被江知夏拿来做自己总是给程希买东西的一大借口，拒绝完全无用的程希：……
    江知夏有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这一点，让程希心里有些隐秘的欢喜，尤其是在江知夏讲起她的事业的样子，完成一个新程序的样子，整个人仿佛站在舞台上的样子，让程希十分欣赏。但看到这个人老是熬夜，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心疼。
    于是在下了课方方和陶小月要过来讲话时，竖起手指示意小声点。
    周围不由自主也安静下来的同学：？喵？
    陶小月在短暂的时间内完美融入三人，成为新一代四人小团体，四个人经常一起吃饭、学习、聊八卦……建立起了完美的友情。尤其是方方，在被大猪蹄子江知夏抛弃以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能完美欣赏她、带她玩儿、还会八卦的温柔搭档，因此这会儿看到趴着睡着的江知夏，便压低声音和陶小月聊起中午去哪里吃饭来。
    等到江知夏舒舒服服睡醒已经快接近放学了，早上的不适完美解除，中途她其实感受到了程希的方方她们的小动作，但还没醒来就继续妥帖地睡去。说起来并不全然是写程序，前世带来的一点点后遗症就是，她晚上醒来的时候，有时候会很想去江勤的房间确定一下江勤是不是还在，写完程序以后有点想点根烟，站在窗台旁边去吹一会儿风。
    都是前世变成孤家寡人以后的恶习，因为在这世上再无归途，会自嘲一下。这些在有程希时，因为有一个同样一无所有的人温柔的安慰，变得能安眠起来。没想到居然这世也有点这种毛病。国庆江勤不在家，因为有程希她安眠，后来几天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因此坐在程希旁边时只觉安心与释放。
    这不知名的只有江知夏一人所有的牵绊不为程希获知，她这会儿在担心这个人的睡眠：“你晚上早一点睡觉，早上起来或者晚自习的时间都不要紧，只有强大的身体才能支撑起强大的灵魂知道吗？”
    江知夏笑，程希果然现在就有了充分的健康意识，乖巧点头：“知道啦知道啦。”虽然肯定下次还敢。
    早上打着呵欠出门的时候江勤也是这样叮嘱她的。看着走在前面和陶小月说话的方方，和身边语气轻柔包含担心的程希，江知夏偶尔空芒的内心满满当当。
    最重要的东西还在，都在，一切都很好。
    方方除了觉得身后的发小这学期以来变得行动力强了许多，骚话变多了以外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这会儿她正和陶小月讨论着接下来的假期，学生时代对于每一个假期当然都十分在意。
    “今年好坑啊，中秋节就在周日，晚上还要回来上晚自习。”陶小月对此充满了怨念。
    不用上晚自习的差不多算是放假的方方深刻理解这种不能放假的痛苦：“学校小气死了，你们打算中秋去玩什么啊？”
    “就回家吃个饭，然后就得回来上晚自习了。”陶小月家就住在本市不远。
    “差不多高中就是这样了，等到高三更惨。”在不能放假这悲惨的事实面前已经无心嗑糖的陶小月。
    “差不多吧，我们家也是吃个饭。放烟花什么的。”方方沮丧。
    人生中对假期没有什么分别的程希微笑着没有接话。
    江知夏从思绪里面回神，看见自己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心内一笑，这次怎么还会让你一个人过节呢？再也不会了。
    “去玩吗？周日早上，我们可以周六或者周日早上去玩，周日下午在家吃饭就行了，晚上再上晚自习，不耽误。”
    “不出去玩的假期怎么叫假期呢？”她蛊惑。
    “而且现在不出去玩，高三更不能出去玩了。”
    “有道理，怎么能不浪起来呢？”爱玩耍的小朋友方方被说服，开心接茬，并且和陶小月开始讨论起这件事的可行性。
    “中秋一起去玩啊，希希。学校里面可没有什么可呆的。 ”江知夏笑容明媚。
    程希定定看着她毫无阴霾的笑容，唇角绽放出一朵春天：“好。”
    “我知道，我表姐说国贸有一家点心手作坊，我们去自己做月饼怎么样？做完可以带给家人和好朋友吃，顺便可以在国贸逛街。”陶小月提议，给对方做节日礼物什么的简直赛高好吗？
    方方不知道自己小伙伴的险恶用心，认真考虑到：“yo，我觉得可以，但是会不会很麻烦？”她看向犹豫的江知夏，替她考虑。
    “没关系，肯定有工作人员手把手教的，而且月饼都是有模具，再差也不会做不好的。”“陶小月努力劝服。
    只吃过月饼从来没有自己做过的方方心动，目光投向江知夏和程希：“怎么样，去吧去吧？”
    “我都可以，夏夏想去吗？”程希转向江知夏。
    手残的主动提议去玩的江知夏：“……嗯……成吧。”大不了有手工模具不是？
    于是中秋节这一假期的活动便被敲定起来：周日早上去做月饼，逛街，回家吃饭，晚上再去教室上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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