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场上情势急剧变换, 楚徊浑身的毛孔都激灵了起来!
只见本来应该被公开的机密数据竟然顺利进入了摧毁程序,主机倏地亮起了红色警报,房间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 同时液晶屏幕上打出了一排来自过去文字:
阿思, 我临终前将人造腺体的研究发现都交付于你, 望你能帮我永远保守住这个秘密, 潘多拉的盒子可以存在,但是不应该被打开
可当这段话出现在你的面前时,就注定你要让我失望了,人造腺体的技术尚未成熟, 不应被公开于世。
愿你还没有酿成大错, 回头不晚。
人造腺体的初代研究专家,老人的老师, 在故去几十年后,于冥冥之中帮了楚徊最后一把。
摧毁进度条在转瞬之间就到了大半。
老人的嘴唇颤动起来, 扑到了显示屏上,歇斯底里道:不不、不!
即便冷静如楚徊在这种时候也是心跳猝然加速,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冲,幸好结局依旧走上了他计划中的轨道。
他淡淡开口对老人道:自作孽,不可活,二十年前,我的父亲和母亲因为你的欲望和野心而死去,我的爱人因为你的指使多次命悬一线,跟我分别三年我的生离死别只能由你的鲜血祭奠。
老人好似瞬间灯尽油枯,瞳孔晦暗,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彻底摧毁完毕六个字,喉咙里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咯咯声。
没有了,以后不会再有人造腺体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执念几乎占据了楚徊的前半生,所有恩怨终于得以在今天烟消云散,楚徊缓缓抽出滴血的长剑,转身回头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少了一个人。
西利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跑了!
刚才楚徊的注意力都在人造腺体的文件上,那实在是一声毫无征兆的惊雷,让人不想注意都难,完全没有发现西利的小动作。
另外几个草包Alpha都是Tun以前的人,顶不了什么屁用,楚徊都忽视了的人他们当然也没有看见。
西利对Gen的地形了如指掌,滑的跟泥鳅似的,想要抓住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楚徊心里还惦记着盛愿的伤,没时间大张旗鼓地追一个逃兵。
盛愿已经被医生接回医馆了,走出基地的路上,手下的人向楚徊请示Gen要如何处理。
直接炸了吧。想了想,楚徊淡淡命令:上面是废旧工厂,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将近黄昏的天色,金乌西垂,远处天边像烧红的火,红云翻涌连成一片,东区的某个角落忽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乌黑的气流冲天而起,方圆千里的地皮都在微微颤动
结束了一场绵延几十年的罪恶。
.
他的情况怎么样?
医馆内,盛愿静静地躺在床上,乌黑的长睫落在下眼皮,面色苍白昏睡不醒。
没有外伤,但是皮下血管因为过于强烈的电流出现了崩裂现象,有一点皮下出血,还有个别软组织损伤。医生道,总体来说没有要命的大事,休息两天就好了,毕竟是三级Alpha呢。
楚徊坐在床边握着盛愿的手,摩挲着他的指骨,盛愿虽然成天打打杀杀的,但是手上却意外没有茧子,比人家精心保养的都细皮以后这双好看白皙的手终于可以不用染上任何血腥,能只给他一个人弹琴了。
楚徊抬起他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抬起眼的时候,对上了盛愿深黑温柔的眼睛。
盛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轻声地问:都结束了吗?
嗯,都结束了。楚徊微笑说: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第四十五章 正文完。
盛愿闭了一下眼睛, 复又睁开,深黑的眼中浮起微微的笑意,他抬起手, 用苍白的手指轻轻捧了一下楚徊的脸都结束了,不会再有刀尖舔血的惊心动魄, 他们以后就能像一对普通情侣那样长相厮守, 真的能跟他白头到老了。
其实四年时光回头望去,盛愿原本不必走上这条漫漫长路,大可以带着楚徊远走高飞,后续Gen怎么发展, 都不关他的事了。
可盛愿的性格注定了他不能装作一无所知地袖手旁观。
盛愿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不管经历怎样不见天日的黑暗,都不能改变他的完美与善良,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生而渴望自由,总有一天能从深渊爬出去, 只是道阻且长。
而楚徊是世界早来的光, 是愿意穿过黑暗拥抱他的温柔, 是他踽踽独行的路上寸步不离的伴影。
如临深渊, 谁都没有后悔过。
楚徊顺势低下头,脸颊贴着盛愿略微冰凉干燥的掌心,目光柔和地轻声说:文件已经彻底粉碎,Gen的人员大都处理了, 不过西利趁我没有注意, 在我眼皮底下跑了,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
至于作恶多端的西利, 他肯定没有那个胆子再回到东区,楚徊在这个区域对他进行了封杀, 只要他胆敢露出一个头,就必定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没有了人造腺体的西利就是一个战五渣的光杆司令,也干不了什么坏事,楚徊不介意慢慢对付他。
盛愿却并不怎么在意西利的死活,目光打量楚徊一圈,询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楚徊低声回答说:我没事。你昏迷了几个小时,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盛愿的恢复能力很强悍,现在身体已经感觉不到哪里痛了,他摇摇头:我很好,别担心。
楚徊安静地凝望着他。
他们的目光对视,两人的信息素无声勾缠在一起,檀墨香四逸,好闻极了,空气中涌动着一股尘埃落定的安稳感。
盛愿沉默片刻,又眨了眨眼: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是啊,楚徊大言不惭地说,那向来锋利的单眼皮微微一弯,轻笑道:我骑着白马来接我的王子回家了。
不过这白马可能有点黑,因为盛愿的坐骑是纯黑款的,楚徊自己又没车,只能冒充个从非洲偷渡回来的白马王子了。
盛愿并不在意他骑白马还是黑马,在身体没有大碍之后,就跟着楚徊回家了。
虽然这两个人已经互换腺体一段时间了,但是白痴雪狼再次蒙了个圈,瞅瞅这个,眼熟,闻闻那个,味道很熟,于是雪狼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在两人的脚边来回乱窜,嗷嗷的穷叫唤。
这四年来,盛愿想过当一切颠沛流离都结束,他跟楚徊该如何相处,但是这一天真的来临,他的心里却格外平静,没有什么起伏波澜,好像他们已经走过千万年,未来还能再走上千万年。
他一如既往地进了厨房,想简单做个晚饭,楚徊却不由分说把他赶了出去,让他到卧室去休息,然后煮了两包香喷喷的泡面,端到了盛愿跟前。
楚徊在厨艺方面的技能点,十年如一日地没有一丝长进,泡面倒是越来越好吃了。
盛愿一个刚出院的病号,被迫吃了一顿毫无营养的方便面,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楚徊在他眼前转来转去,止不住问东问西,很在意他的身体状况,但是盛愿总觉得楚徊好像有什么其他的话要说,于是拉住他的手腕,抬眼望着他: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楚徊啊了一声,欲言又止了片刻。
东区这地方毕竟不太好,发展也落后,现在没什么事了,我想换个地方住。这两人也算是历尽千帆的老夫老妻了,楚徊说话的时候,脸上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神色:
我在南区买了一套房子,你愿意跟我搬过去同居吗?
盛愿先是一怔,然后点了点头:好,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南区以楚徊的心思,应该离他的家人很近吧,桐斜以前去拜访过他的父母,盛愿是知道这件事的。
楚徊买的是成品房,家具换一套新的就可以直接过去住了,东区这地方成天鸡飞狗跳实在不适合养老,盛愿出院的第三天,他们就去那边的家具城买了冰箱、衣柜、床然后住过去了。
楚徊跑上跑下忙活了一天,在新牛皮沙发上靠着休息,他的神情懒洋洋的,乌黑长睫微微下垂,向上轻仰着头,从正面、侧面看过去的线条都非常好看,堪称赏心悦目,盛愿刚挂好了衣服,走到客厅望了楚徊片刻,忽然凑过去,俯身吻了他一下。
楚徊挑起眼皮对上他的眼睛,一瞬间就读懂了他眼底起伏的深意。
反正横竖没事干,不如白日荒唐。
楚徊向上抬了一下头,勾住盛愿的脖子简单直接地亲了上去。
自由自在的感觉真好啊。
但是三个小时后楚徊就不这么想了,并且非常想把盛愿一jio踹去书房,让他晚上一个人反省去。
不是楚徊瞎矫情,但是盛愿能在上面,确实是他让着他,不然哪能沦落到今天腰酸背痛下不了床的下场?
盛愿咬了下唇,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个,我煮了雪梨汤,现在喝一点吗?
楚徊黑着脸,哑声道:我刚才让你滚下去没听见么?现在跟我装什么乖!
盛愿的脖子都红了,低着头说:对不起,我我没控制住
楚徊只是不太习惯处于弱势,也不舍的跟盛愿说重话,但是这混球真的太过分了,叫停都装聋作哑。楚徊没有好脸色地接过他的爱心事后汤,嗓子这才舒服了一点。
盛愿小心翼翼地坐到楚徊身边,嘴唇在他的鼻尖轻轻一点:不生气了好不好?
楚徊想起他一个人的那三年,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感觉把自己打包无偿送给他也不是什么难事,更别说跟他句重话了。
但是楚徊这时候真是浑身都不得劲,腰板的感觉极为诡异,他面无表情地把雪梨汤都喝完了,然后咯吱咯吱地躺下,心平气和地说:我不生气。
此时楚徊的嘴唇格外有血色,湿润光泽,仔细看唇角还有点破皮,盛愿当然不可能伤他分毫,是他刚才自己咬的。
我陪你躺一会儿。盛愿心疼地在他身边躺下,保持着安全距离,规矩地不敢越界。
楚徊闭了半分钟的眼,总觉得少了什么,然后右手向旁边动了一下,抓到了盛愿的五指,扣到了手心里。
以后再也不会放开了。
.
而你生于大千世界,胜于大千世界,上有万千星辰,不及你璀璨,下有山川湖海,不及你情长。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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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Alpha怎么了——雪压眉(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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