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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到头掉——故筝(76)

    家里?
    嗯。
    白遇淮目光一动,知道了他的意思。
    白遇淮亲自开车,载着他驶往了荆家的豪宅。在荆廷华死后,荆酒酒就说要回来看一眼,但后来先去了周大师的家中。
    荆龙和他的母亲还住在这里。荆酒酒低声说。
    按照遗嘱,这座房产也归他了。
    他不好赶人走,当然也就不想再回来了。
    车停稳。
    两人缓缓走进敞开的别墅大门。
    客厅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搂着一个男孩儿。男孩儿望着荆酒酒的模样,羞愧地往后躲了躲。女人倒是面露惊恐地望着客厅一角。
    荆酒酒转头看去。
    就见郁然被混沌包裹得密不透风,他伸出手去,指尖轻轻一触碰
    墙上悬挂的画像,轰然烧了起来。
    混沌再一口吞进肚子里。
    不止画像。
    家具、摆件,一样一样,这些几乎和荆酒酒记忆里没什么差别的东西,全部都被点燃了。
    再全都被混沌吞吃掉。
    郁然听见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哦。酒酒真厉害,这么快就将事情处理完了
    如果不是纵火犯法。他一打量这座宅子,把这里一块儿烧了最好。
    女人听得瑟瑟发抖。
    你别住在这里了,你住着也不痛快,我也不痛快。你会收到一笔钱,足够你和你儿子,安稳过完下半生。郁然轻嗤一声,我倒不像荆廷华那样狼心狗肺的。
    女人望着郁然,只觉得可怕,再扭头看见本该死亡的荆酒酒,就更觉得可怕了。
    她也不敢再留,忙不迭地抱着荆龙转身跑了。
    郁然目送着她跑远,然后才缓缓收回目光:我还是得回去。
    荆酒酒巴巴地望着他,小声问:回哪里去?
    混沌。
    荆酒酒骤然沉默了。
    原来爸爸说的和他回家,就真的只是回一趟家。
    荆酒酒其实也知道,郁然不可能一直倚靠混沌裹身,在这个世界上行走的。
    这不是正常的生活
    白遇淮的目光轻轻掠过荆酒酒的头顶,他低声开了口:归云门里的人,都到京市了。
    郁然顿了下,立刻改了口:我明天再走。
    双方长辈,总是要见面的。
    荆酒酒有点高兴,他连连点头:那我们现在过去吗?
    郁然是什么人?本来想冷声说,让他们自己登门到这里来。
    结果视线一转,扫到的是被他烧得光秃秃的别墅内部,这才把话咽了回去。
    走吧。郁然说。
    荆酒酒点点头,让他走在了前面。
    其实郁然倒也不用走,几乎都是混沌托着他在动。
    没动两步。
    叭一声轻响。
    郁然眉头一皱,回过头。
    混沌却是个蠢蛋,一大团灰挤来挤去,挡住了视线。
    他连忙拨了下混沌,这才看见荆酒酒乖乖走在白遇淮身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郁然将头转回去。
    荆酒酒这才勾了下白遇淮的脖颈,凑在他的脑袋旁,黏黏糊糊地小声说:你真聪明啊。
    他这辈子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没有经历过。
    像别人上学的时候,躲着家长老师早恋啊,偷偷勾个小手啊,躲在书后面打个啵啊,在被窝里悄咪咪看点小/黄/书啊他都没有过。
    他越来越觉得谈恋爱有意思了。
    他可以偷偷吧唧亲一口白遇淮。
    累了的时候,可以骑白遇淮,遇见麻烦的时候,也可以找白遇淮。
    今晚他也可以和白遇淮一起在被窝里,悄咪咪看小/黄/书。没准儿他比别人还厉害多了。他想了想,两个人看总比一个人看更牛逼的吧!
    这算见家长吗?荆酒酒满脑子思绪乱窜,倒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白遇淮低低应了声:嗯。他不轻不重地勒了下荆酒酒的腰,将人圈着抱了下台阶,然后再松开。
    郁然完全不知道后面俩混球在搞什么鬼东西。
    等郁然进到白遇淮别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客厅里泾渭分明的模样
    左边一排小孩儿,坐在最前头的那个面容白净,双眼圆圆,眼窝微深,表情还有一分灵动。后面的小孩儿,就个个表情呆呆,有那么两个肚皮还是红红青青的。
    他哪里知道,前段时间,它们比现在可丑多了。
    而右边,一排的老头儿老太太?
    他们哪两位是白先生的父母?郁然转头问。
    白遇淮没开口,归云门的人先张嘴了:不敢不敢,哪里当得师祖的高堂?
    郁然满腹的话,一下全堵了回去。
    他性情再狂傲,也不会当着一帮老者肆意行事。
    归云门的人这时候其实也觉得奇怪呢。
    师祖钟情的人,既是鬼又是神。
    连对方的父亲,都是个呃,看不透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人【?】。
    郁然沉默片刻,问:那白先生的父母
    早早就仙逝了。老太太小声说。
    荆酒酒怔了怔。
    他见到白浮的时候,还以为,白遇淮是有很多很多亲人在归云门中的。
    那白浮为什么姓白啊?荆酒酒插声问。
    门中人,皆随白姓。
    噢。荆酒酒忍不住侧目,悄悄瞥了瞥白遇淮,然后挠了挠他的手背。
    白遇淮眼眸垂下,反手用力攥了下他一下,然后才放开。
    郁然一时间也不好再开口。
    没有父母亲人,一心只跟着酒酒,他要是再横插一杠子,倒反而像是他们在欺负人家了。
    我是酒酒的父亲郁然沉默片刻,酒酒喜欢什么,我就会任他喜欢。
    说完,他就紧紧盯住了对面这些人的脸色。
    仿佛有一个说不行的,他都得上去把人掐死。
    归云门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心说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啊!人家父亲都同意啦!这要搁过去,第二天都能上门提亲了
    老太太抢先了口:那我们陪座山好啦!山里有什么算什么,全是太师母的。
    两边都护得紧,又都大方。
    郁然一听,轻挑了下眉:我陪京市的一套四合院。
    老太太心说那可不能输啊,吧嗒吧嗒张嘴又说:那我还有一个青铜大鼎!
    一箱宝石。
    一面招魂幡
    他们的对话渐渐变得离奇了起来,仿佛谁的陪礼更牛逼,就决定了谁1谁0。
    荆酒酒:?
    白遇淮:
    他都没想到,就这么把见家长这道坎儿给绕过去了?
    荆酒酒听得都想打呵欠了,他慢吞吞地转身去整理那些险些被偷走的邪神像。等把要卖了的,毁了的,分批整理好。
    再转身,客厅里已经没有郁然的影子了。
    荆酒酒抬手按了按眼眶,总觉得那里有点酸酸的。
    还是做鬼好的做鬼都没有一点感觉。
    白遇淮刚把归云门人的去处安排好。
    他返身回来,一把按住了荆酒酒的手腕,低声问:哪里不舒服?
    荆酒酒摇摇头。
    白遇淮已经很熟悉他的性格了,于是又低声问:想睡觉了是不是?
    荆酒酒应了声,骑在了他的背上。
    白遇淮就这么背着他往楼上走,一转身,却是先看见老头儿老太太们,正扒着门往里头看呢,跟看稀奇似的。
    白遇淮:
    他们惊了一跳,连忙收回了目光。
    等白遇淮和荆酒酒的身影都看不见了,他们才拍了拍胸口,低声叹道:师祖也会哄人。真是奇了!
    白遇淮把荆酒酒背上楼,放进被子里,就像之前一样。
    但是这一次,荆酒酒拍了拍被窝:你也睡。
    白遇淮顿了下,抬手解开纽扣,脱去毛呢大衣,穿着单薄的衬衣跟着躺了进去。
    荆酒酒总有无数古怪的借口,一会儿睡觉,一会儿可以不睡觉。他的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能飞快地治愈好自己。
    可是今天他打了个滚儿,一下滚进了白遇淮的怀里。
    白遇淮一顿,将少年扣得紧紧的。
    半小时后。
    荆酒酒趴在枕头上。
    而白遇淮一手给荆酒酒举着手机,上面是从孟和新那里问来的小/黄/网,荆酒酒看得哇~哇哦~耶?
    白遇淮半只胳膊都麻了,半边耳朵也红透了。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人间疾苦。
    白遇淮面无表情地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荆酒酒没个定性,一会儿翻这个漫画,一会儿翻那个视频。
    好像把十八岁时缺失的那些,尽情补回来了。
    等他又翻过一个漫画。
    白遇淮放下手机,按住荆酒酒的背脊,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轻轻扭过来一点,吻了上去。
    荆酒酒咬着白遇淮的嘴巴,舔了舔:没尝出来什么味道。也没感觉到吸走了什么。血会不一样吗?
    白遇淮云淡风轻地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他从抽屉里随手取出一把小刀,轻轻划过了手背,里面涌动出的血液,好似混杂着金色,灼热、滚烫,隐隐蕴含着无穷之力。
    荆酒酒呆了下。
    白遇淮还是怕又灼到他,于是只用指腹蘸了点儿,按在了荆酒酒的唇边,然后探入他的口中,哑声问:尝到了吗?
    荆酒酒吮了吮:尝到了,一点点热,不疼。
    他说着低下头,一点点舔去了白遇淮手背上的血。
    白遇淮眸光微动,颜色深沉。
    我也尝尝。
    白遇淮将他翻了个面儿,俯身低头更强势地吻住了荆酒酒的唇。
    他的手指将少年的脖颈完全托扶起来,摩挲着少年的耳廓与那一截脖颈,分外亲昵。
    荆酒酒也本能地紧紧抱住白遇淮的背,手按在他的腰腹间,浑身灼/热,好像醉血了一样,就这样目光微醺地盯住白遇淮。
    我觉得我们比小/黄/网带劲多了!
    半晌,白遇淮松了点力道。
    他垂下眼眸,面容还是淡漠的,仿佛不可侵犯且禁/欲的神祗。可这神祗低下头,缓缓地舔去了荆酒酒嘴角一点残留的血丝,透着一分温柔。
    他想侵/犯他。
    可是又怕吓到他。
    荆酒酒浑身又热又发红。
    他双眼晶亮地盯着白遇淮,有点兴奋,他更先地开了口: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白遇淮极有耐心地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荆酒酒:我们可以打啵不换气三个小时起步!其他人就做不到!我们可太牛逼了!
    白遇淮:?
    作者有话要说:  酒酒:可把我给牛逼坏了【叉腰】
    第63章
    荆酒酒最后没打上三小时的啵, 十来分钟倒是有的。
    就这样,他就有些遭不住了。
    郁然走的第一天,荆酒酒坐在镜子面前, 照来照去。
    你咬的。他指给白遇淮看。
    白遇淮从床上下来, 随手拿起一件浴袍穿上。他走到荆酒酒面前, 蹲下身, 指着自己的喉结处:你咬的。
    荆酒酒目光转了转:啊可是我比较痛啊。嘴和脖子怎么能相提并论?
    其实他们谁也咬不伤对方。
    之前荆酒酒还是鬼魂的时候, 白遇淮在他的身上留不下任何痕迹, 荆酒酒也咬不着他。
    现在勉勉强强咬得着了, 荆酒酒还要小声逼逼。
    不过小声逼逼起来也是可爱的。
    就像是小朋友,刚得了个新玩具, 总要和别人再三强调下新玩具的存在感才算完。
    于是白遇淮低低地应了一声:嗯。他问:那我看一看,肿了没有?会不会影响酒酒吃饭?
    他话音刚一落下,就把荆酒酒抵在那面大镜子上, 重重亲了下。
    白遇淮直起腰:好了, 压平了。
    荆酒酒站起来, 也有模有样舔了下白遇淮的喉结, 再指指自己的嘴巴:神的口水, 赏你了。
    然后高高兴兴转身下了楼。
    白遇淮哭笑不得,进浴室里洗了个澡也才跟着下楼。
    楼下归云门的人已经坐得端端正正了, 那些神像,被紧紧捆缚在一起, 将茶几摆得满满当当。
    小鬼们趴在茶几旁,尤其是圆圆, 抱着茶几腿,双眼紧紧盯住了归云门的人,干巴巴地重复道:我妈的, 我妈的。
    荆酒酒听着,觉得怪像骂人的。
    不过圆圆看见他,倒是立马就从复读机变回小鬼了,就憨憨傻傻地抱着桌子腿儿,不动了。
    荆酒酒走过去把它拎起来,放在沙发上,低声说:周大师说你是个女孩子,改天要让白遇淮给你烧一条裙裙。
    圆圆听完,高兴地露出了两颗獠牙,然后又抬起爪爪,把獠牙按了回去。
    归云门的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心说可真是驭鬼有道诶!
    这时候白遇淮也缓缓走近了,他一扫桌面:准备作法?
    正是!
    白遇淮拿起那个古堡邪神像,将其余的全部拂到一边去,漫不经心道:那就先从它开始吧。
    反正这东西已经失去作用了。
    他们简单用过早饭,就开始在客厅里画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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