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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到头掉——故筝(56)

    这不就是做那事,被发现了,才扯谎说自己被鬼上身了吗?络腮胡不耐烦地说,这破事儿有什么好管的?
    人家的父母不信啊,非要请大师去看看怎么回事
    曲易道长盯着新闻照片,一顿,突然出声:这事的确有点问题。
    道长有什么高见?一时间,大家都齐刷刷地盯住了他。
    曲易道长死死盯着照片。
    照片里,俊美高大的男人,将少年牢牢扣在了怀里。他们的身影被记者抓拍到了,刚好在照片的右下角。模糊,但足够辨认。
    他屈指:你们看,这不就是鬼吗?
    话音落下,曲易道长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一抹阴沉之色。
    正瞌睡呢,就递来的枕头。
    他连多的藉口都不用再编,就能把他们全部引过去。
    然而,大家凑上来看过之后,随后齐齐摇头:他不是鬼。
    他怎么可能是鬼呢?
    他被明明白白地拍入了镜头,还挺好看的哪儿像鬼了?
    曲易道长抿了下唇,知道这多半是有高人用了什么法子,才让他凝成了实体。
    他目光一闪,实在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又开口道:鬼就是上了他的身。
    大家一皱眉,仔仔细细对着照片看了起来。
    眉眼精致。
    精气神俱在。
    眼下无青黑。嘿,反而还挺白。
    曲易道长:
    荆廷华:
    曲易道长张张嘴,还想编点什么来加大力度,就见瘦干男人抬起头来,说:看不出来是鬼,不过你方才出关,想必闭关的时候,又修炼得比咱们厉害了些。你说看见了鬼,那咱们就实地去看一看。
    曲易道长目的已达,微微笑了。
    他将话题岔向了别处,问:归云门没有来人?
    其他人听他提起这么个地方,都是一怔,随后才摇头道:归云门行事,谁摸得清楚?这样的交流会,多半是不会来的。
    曲易道长面露可惜之色。
    他是真的觉得可惜。
    如果归云门来了人,那么其他人都不用动手了,归云门自会一击解决,省却不少麻烦。
    络腮胡却手忙脚乱地摸了下手机:等等,我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大声:喂!
    这通电话才不到两分钟。
    络腮胡呆愣愣地挂了电话,说:归云门来人了
    人呢?曲易道长震声问。
    其余人闻声,也纷纷惊愕地站了起来。
    在机场。
    于是一行人也不再多言,纷纷往着机场去接人了。
    只有周大师扶着庭一大师,落后了几步,慢慢的,他们彻底顿住了脚步。
    得给小少爷打电话。
    得给荆酒酒打电话。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刻开了口。
    两个人都匆忙掏出了手机,一个拨白遇淮,一个拨荆酒酒。但拨过去却都成了忙音。
    周大师急匆匆地拦了辆车:您不能走,您得在这儿做内应。我直接上门去找人,我知道地址!
    庭一大师本能地应了声:哎。
    应完,才觉得内应这个词听着怎么怪怪的。跟不干好事儿似的。
    不过庭一大师也是头一回做这玩意儿,这仔细再想一想,倒还有一分刺激。
    嘿,没想到临到老,老衲的生活竟如此丰富多彩!
    荆酒酒和白遇淮回到别墅,他盯着白遇淮煮了一大锅汤。用的是许三宇送来的老母鸡,说是他老妈在农村自个儿养的,炖汤特别香。
    荆酒酒本来只是那么顺嘴一提,他也知道自己喝不着。
    但没想到白遇淮真的熬了。
    荆酒酒鼻尖轻轻动了下,仿佛真的闻到了那味儿。
    白遇淮一手拎着锅勺,腰上围着围裙。而围裙底下,还是西装革履。
    如果这会儿记者看见了他的模样,肯定得吓死,然后扛起摄影机一顿狂拍。
    白遇淮转过身,淡淡问:要不要进小纸人里?
    荆酒酒摇头道:进去了,也只能感觉到你的锅很热。
    白遇淮心下可惜。
    自从他给少年订购了大纸人之后,少年就懒得再往小纸人里钻了。
    白遇淮垂下目光,掩去眼底的暗色。
    但他却是想要少年再变成小纸人的,这样,他轻易就能用手托起少年,还能将少年贴身放置,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
    这能完美满足一个人那隐秘的占有欲。
    白遇淮盛了一碗汤出来:那就喝汤。
    荆酒酒已经溜到桌边乖乖坐下了,他给自己弄好了餐巾,一动手,面前的餐具全部悬浮了起来。
    但他却咽了下口水,说:你喝吧。
    白遇淮眸光一动。
    今天不上当了?
    白遇淮坐下,用勺子盛了一勺,吹凉,低头咬了一口。
    学着周大师上次描绘的口吻,不急不缓地道:鸡肉炖得快烂了,混着香菇的一点菌香气,油不浓,香又清。香菇已经煮入了汁水,变得软糯q弹。咬在舌尖,好像轻轻一滑
    荆酒酒听不下去了。
    荆酒酒扣住了他的手腕,巴巴地说:那、那上次汤都可以喝,这次可以吃香菇吗?
    白遇淮:怎么吃?
    荆酒酒忙飞了把椅子过去,落在白遇淮身边,然后自己也走过去,坐下,开始亲自指导。
    你咬一个香菇。
    白遇淮就低头咬了一个在嘴里。
    下面下面荆酒酒一下卡了壳。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有那么些许的无耻呀,为了吃一口香菇,还要白遇淮如此牺牲自我。
    于是荆酒酒一边在心底流着口水,一边歪头,盯住了白遇淮,低声问:你想亲我吗?
    白遇淮惊得嘴里的香菇差点掉了。
    他攥紧手指,浑身绷紧。
    这是什么直白的问题?
    想亲吗?
    想。
    不仅想亲他。
    白遇淮连那天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也想。
    就在白遇淮想要不要把香菇吐回去的时候,荆酒酒已经飞快地开了口:哦,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想亲我了。
    荆酒酒张了张嘴:快亲我,快。把香菇喂给我,要喂到我嘴巴里。
    白遇淮:
    少年的唇微张开,恰好容得下塞进去一个香菇。但是这算什么亲吻?
    荆酒酒见他不动,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口水的呀,你放心好了。我是鬼。
    白遇淮快被他可爱得心脏都要炸开了,浑身血液一齐轰隆隆地直往脑子里冲。
    他放下勺子,一手搂住荆酒酒的腰,一手扣住了荆酒酒的后脑,亲吻了上去。
    荆酒酒感觉到了有什么贴紧了他的唇,比起上次,似乎还带了点儿凶狠的味道。
    他动了下唇,咬了咬。
    却什么也没咬着。
    白遇淮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他轻拍了下荆酒酒的后腰:张嘴。
    荆酒酒连忙张了嘴。
    白遇淮:别咬。
    荆酒酒:哦。
    也是,我是鬼。
    我可以囫囵吞下去,不用嚼。
    白遇淮身上的阳气实在太盛了,荆酒酒很快就感觉到了火热滚烫。
    他的心脏明明已经停跳多年,这会儿胸口却咚咚咚,脑袋里也咚咚咚。
    是快乐的滋味儿吗?
    是挺快乐的!
    吃香菇太快乐了!
    荆酒酒感觉到喉咙微烫,好像还尝到了甜味儿。香菇是这个味儿吗?荆酒酒一时想不起来。
    他的脑子还没想明白,但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动作。
    他迫不及待地主动抱住了白遇淮的脖子,整个人往他怀里扎,然后用力就是一顿嗦
    俨然反客为主。
    白遇淮被亲得人都快疯了。
    怎么会有这么黏人又热情的小鬼?
    他不怕疼吗?
    白遇淮将荆酒酒的腰扣得越发紧,心脏仿佛要破开胸腔跳出来。
    他只有花出最大的力气,才能抑制住胸口处滚滚燃烧,仿佛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的欲/望。
    他忍耐得痛苦,可荆酒酒却浑然不知。
    荆酒酒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挺别扭的,鬼都不喜欢。
    于是直接骑到了他的腰上。
    白遇淮心头重重一跳,整个人往后仰了下去。
    椅子碰撞地面,发出了咚的一声。
    荆酒酒柔弱可怜又无助地骑在他身上,咂咂嘴:我好像吃到了,又好像没吃到。
    他心虚地望着白遇淮。
    哈,只要我先发制人,白遇淮就不能怪我把他推倒了。
    好可怜啊,连香菇都吃不了。荆酒酒给自己身上添惨,好让白遇淮张不开口。
    白遇淮:
    荆酒酒看他一动唇,像是要说话,忙从他身上跳了下去,将白遇淮拽了起来:你怎么倒下去啦?你疼不疼啊?屁股疼还是胳膊疼啊?我给你吹吹?
    白遇淮气也气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
    荆酒酒目光垂下,突然间瞳孔地震:你手机,碎了。
    白遇淮低头一看。
    他的手机倒扣在地上,被椅子砸碎了。
    估计是刚才从兜里滑下去的。
    白遇淮倒是不心疼手机,弯腰捡了起来。
    黑屏了
    荆酒酒舔舔唇,忙主动去拿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给,给你用。
    递完,他又要去扒白遇淮的衣服。
    看看背后有没有痕迹。
    白遇淮的呼吸一下又急促了起来,他按住了荆酒酒的手:我没事。他抬眸,问:你吃到了吗?
    荆酒酒脸颊微红:吃到了吧。
    他觉得自己应该吃到了。
    白遇淮默不作声。
    不,你没有吃到。
    滑滑溜溜,是香菇吧?荆酒酒说。
    他摸了下自己的脖颈:这次都不怎么痛了。说完,满脸都写着下次还想。
    白遇淮喉头动了动:嗯。下次试试别的。
    说完,他仔细盯着荆酒酒的神色观察了起来。
    荆酒酒嘴角微微向上抿起,双眸光芒闪动。显然少年并不排斥同他亲吻,甚至也许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吧?
    白遇淮还想再说些什么,手里握着的手机却突然疯狂震动了起来。
    白遇淮低头扫了一眼。
    庭一大师。
    白遇淮立刻敛起了各色思绪,恢复了冰冷沉静的模样,他接起电话:喂。
    庭一大师愣了愣,看了看手机,再看看天,心说这不是荆酒酒小友的电话吗?
    但庭一也不废话,先把曲易道长和荆廷华等人的对话,都讲给了白遇淮听。
    白遇淮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本该是心情不错的一天。
    他一会儿还可以陪着荆酒酒打会儿游戏,也许会输,但少年不会怪罪他。屋中气氛会是极好的。
    但一下子,全部都被毁在这一刻了。
    我知道了。白遇淮沉声说。
    他早就隐约猜到,荆廷华背后应该还有什么人,现在终于把大鱼钓出来了。
    只是这条大鱼,也一样的下作,叫人心生不快。
    白遇淮挂断电话,回头一看,荆酒酒微微怔住了。
    白遇淮:别怕。
    荆酒酒:你之前就说,养鬼在圈子里是大忌。他指了指自己:我是你养的鬼吗?那他们会把你怎么样?是不是要剥夺你的天师资格证?
    白遇淮哭笑不得。
    哪有这种东西?
    荆酒酒却已经自个儿顺着往下说了:他们是不是还要惩罚你,杀鸡儆猴?比如说当众剁你一根手指头?抽你琵琶骨?还要把你关在地牢,你每天眼泪都流干了也不放你出来
    白遇淮听他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悲戚,他心里微微揪着一疼,又浮现了一丝好笑和感动。
    他想把少年牢牢扣在怀里抱起来。
    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就算,真的所有人都不许我养你
    荆酒酒悄然叹了口气,面上微微忧愁:那你就把我偷偷丢了吧。别丢太远,这样等他们走的时候,我还能回来找你。
    他已经是个了不得的大鬼了。
    一个鬼还是能过活两日的。
    他还可以带着纸人,能过活更长的时间。
    白遇淮忍不住抬手摩挲了下荆酒酒的眼角,沉声道:嗯。
    他怎么舍得丢下荆酒酒?
    荆酒酒已经被人丢下过太久太长的时间了。
    只要将来少年不会因他的爱慕而怯步,而心生厌憎,他就要少年留在他的身边,长长久久,永生永世。
    白遇淮终于把剩下半句话说完了:如果他们要与我相抗,那就让他们知道,插手不该插手的事,是个什么下场。
    说到这里,白遇淮的面色已经覆上一层霜寒了。
    荆酒酒悄悄抬眸,他看了看白遇淮。
    没有人知道,他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白遇淮和荆廷华是不一样的,真的完完全全不一样的。
    荆酒酒说:那我们走吧。
    白遇淮:嗯?
    他一时间还没能适应过来,荆酒酒这么快的情绪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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