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宝贝叶夫根尼取笑的表情激怒了,他靠近墙壁这边,不断用手拍打着墙壁,嘴里还不断重复奇怪的音节。这些音节几乎是在同时,从叶夫根尼的耳机里播放出来。
“现在放我走,我还能给你一条生路!”
“九大派的人很快就能打过来,你们完蛋了!”
“你们这是跟整个升天境为敌!”
这些威胁对叶夫根尼来说,就像用餐时的表演一般,不过是让叶夫根尼多笑几声罢了。这样的咒骂,劝降,从吴他们离开之后,这位极端分子就开始了——也许他认为监管人员只剩下一个,是他最好的脱困机会。
这种失去自由之后的色厉内荏,对叶夫根尼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叶夫根尼知道,对于失去自由的人来说,这种表面上的强悍,可能是掩盖他们自卑和绝望最好的方式。毕竟,对于一个像动物一般,被关进笼子里的生物来说,除了发泄愤怒,他们还能拥有什么呢?
在叶夫根尼的午饭时间喊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以后,这位极端分子再次陷入了沉默。
隔着玻璃窗,叶夫根尼看着眼前这个,据说已经有七百多岁的人,有些感慨。
就冲着他的这个年龄,他就已经是一个比自己成功太多的生物了。
作为一个地球人,活到才60多,身体机能就已经不可抑制的出现下降了。自己出发之前医生还警告过自己,说自己的身体不能再喝了——不过这里的外星医生却说没事,喝酒虽然对身体造成损害,但对他的精神,却有着无法取代的好处。这话反倒让叶夫根尼感觉到悲哀了——他的精神世界,已经脆弱到需要靠酒瓶子来支撑了。
而眼前这个七百多岁的外星人,单从生理机能上来说,跟一个普通中年人完全没有区别。
——没有佝偻,没有秃头或花白的头发,没有老人斑,没有老年人常见的情绪低落和抑郁,脸上甚至连几道深一点的皱纹也看不出来。
甚至,他发脾气时的音量以及暴躁的情绪,都充分说明对方体内蕴含着丰富的荷尔蒙——如果是叶夫根尼,这种脾气是完全发不起的,心脏和大脑可能都没办法承受。
现在他安静了下来,但眼神之中蕴含的力量,也足够让叶夫根尼羡慕。但这一点上,他的表现甚至要比达夫还要强。达夫今年已经28岁,年纪很轻,但长期摄入毒品,让他在很多时候已经出现了一些老年人的状态。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儿子,哪怕他天天这么对着自己骂,叶夫根尼也会觉得开心……希望搜救队能够兑现他的诺言吧。
叶夫根尼不自觉的发了一会的呆,直到眼前的这个人再次抬起头,像一只刚刚苏醒的,饥饿至极的棕熊,盯着自己看。
叶夫根尼对搜救队问道:“他体内电量还有多少?”
“很多,”搜救队道,“今天的测试,你离开一下。”
“之前都没事。”
“以防万一,”搜救队说,“说不定是他之前留手了。”
搜救队说的测试,就是对三昧真人体内的剩余电量进行的一种常规性测试,目的当然是确定三昧真人可能的抵抗能力。
到目前为止,三味真人还是被完全放在用*屏蔽的房间里,房间里原本所有的电器都被拆除了,房间也选择的是强度相对较高的住宿区。
理论上来说,现在的三昧真人是没有抵抗能力的。
但是等以后这里的“囚犯”数量增加,目前这种高压的监管显然是不现实的,最可靠的方式,还是要在根本上限制这些人的抵抗能力。如今这个世界中整个的电源已经被切断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消耗掉他们体内残存的电量。
按照搜救队的要求,叶夫根尼迅速离开了房间,并在后一个房间再次设置,让墙壁变成透明——这样他面前就隔着两层的保障了。
尽管隔了两层,但叶夫根尼眼前的景象并未出现丝毫的光学扭曲——因为在原理上,这个“透明”感的本身,就是屏幕营造出来的光学效果。其实墙壁本身是不透明的。
三昧真人的房间里,墙壁被打开一个小口,一把飞剑悬空浮在了他的面前。于此同时,*的开关也暂时关闭。
这样的操作几乎每隔两天都要进行一次,三昧真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暂时的自由不过是一种试探。但即使如此,他的眼中依然有遏制不住的渴望——飞剑近在咫尺,尽管已经有过三次的失败,但数百年建立起来的自信,还是让他下意识和飞剑取得了联系。
从表面上看,三昧真人似乎完全没什么动作,连身体都没有去接近飞剑。但是从飞剑内部,附带的实时电量侦测数据来看,三昧真人正如之前几次一样,飞快的往飞剑内部充电——他还是希望通过一次突然性的袭击,重获自由。
但三昧真人不会知道,这把飞剑看起来完全受他的控制,能够正常的进行使用和充放电,但是实际上,飞剑的最高权限始终掌握在搜救队的手里。这把飞剑是他们特别改造过的,改造的内容很简单——只是给飞剑设了一个遥控开关——只要搜救队这边下达一个指令,整个飞剑的动力系统就会立刻停止工作。
这些飞人们不知道关于电学的知识,他们只是凭借自己的经验——认为可以被自己神识感知和控制的,就是和自己“灵魂”相契合的武器。这种“认主”机制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出过问题,这也自然让他们形成了思维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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