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点头同意,让护卫把冉旭打包,送城外义庄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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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燕十一到底是经验到老的探子。他被抓住,后又被救,救他出来的人又要杀他被他逃脱,一路上追杀没有停过,他从城里逃到城外接着到了高邮县然后逃出了扬州境内,但终于他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了。
他金蝉脱壳之后却没有回益州,而是乔装打扮有折回扬州城潜伏起来。
林福得到消息说小胡子不见踪迹后,燕十一已经打扮成一个卖柴禾的老翁回到扬州城。
他回到扬州城是为探听扬州虚实,他相信追杀他的人是须永寿的人,未免泄密,换做是他,他也会杀人灭口。
但是燕王谋划多年的事情不能功亏一篑,这次再失败,燕王再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他没有贸贸然找上须永寿,而是化身卖柴老人,先尝试接触须宅负责采买的下人,趁送柴禾的机会进须宅找须永寿,他找过去的时间都已经算好了,就在须永寿的休沐日。
燕十一算好了一切,却没有算到冉旭被绑走一天一夜,又饿又渴还被暴打,好不容易挣脱了身上捆着的绳子取下头上的布袋,一坐起来就看到自己被扔进一个棺材里,周围全都是棺材,空气里全是腐败恶臭,他整个人心态都崩了。
人被逼到极限都是能爆发潜力的,冉旭哭喊着一路从城外的义庄跑回须宅,看到须永寿就像看到了救星,扑过去抱住须永寿就是嚎啕大哭。
须永寿被他身上各种臭味熏得头晕眼花,还听他口齿不清地骂燕十一如何如何。
“究竟怎么回事?”须永寿把冉旭推开,一推,竟然不开,额头青筋直跳。
冉旭大哭,手脚并用把须永寿抱得很紧:“姐夫,燕十一绑了我呜呜呜……他还打我呜呜呜……打了好多拳呜呜呜……他还把我扔在义庄棺材里呜呜呜……”
须永寿不耐烦说:“他绑你做什么?”
冉旭说:“他问我给燕王养的私兵藏在哪里。”
须永寿猛然一惊,这会儿使了大力气把冉旭推开,然后又抓着他问:“他问这么干什么?”
“他说你背叛了燕王,燕王要举事,他要把那些私兵带走。”冉旭哭诉:“我说我不知道,他就打我,我……我肚子好疼啊,姐夫……”
须永寿一把甩开冉旭,惊疑不定地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燕王要举事的话为什么没有派人来通知我。燕十一……不对,燕十一肯定是背叛了燕王,他被牧良玉抓走,肯定什么都说了,是牧良玉派他来套话的。对,就是这样!”
冉旭在一边说:“姐夫,绑我的人不仅是燕十一,他还有同伙。对了,我是被嬴兄言兄叫出去,然后才被人打晕绑走的。”
须永寿听闻,大喝一声:“燕十一肯定是背叛了燕王。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等卖柴翁造型的燕十一摸过来找须永寿,后者看到他冷笑一声说:“你这个叛徒还敢出现!来人,把此人拿下。”
须永寿一呼,数十手拿长刀的家丁涌过来,将燕十一抓住。
燕十一:“须刺史且听我说……”
“你还敢来!你还敢说!”冉旭扑上去对燕十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喊:“来人来人,给我从义庄拿副棺材来,我要把这个狗东西叛徒关棺材里!”
家丁们都没动,朝须永寿看去,没想到须永寿竟然点头同意了冉旭这么荒谬的要求,家丁们脸都绿了。
从义庄里搬棺材,冉参军怎么想的啊!
燕十一被擒着,冉旭拳头加身,他根本没办法说话,最后竟被冉旭一拳打在太阳穴侧,打晕了过去。
这么大动静自然会惊动宅中其他人,众人都围过来瞧热闹,甘幼子也在其中,看到家丁把剃了胡子的小胡子给装进一副臭烘烘的棺材里,先是愕然,然后找准机会让人偷偷将这消息传给林福。
林福收到这个消息,顿时对出了“把冉旭丢义庄棺材里”这种鬼才主意的班阴表示佩服。
厉害了,原来班仓曹不仅是话痨,心黑起来比墨汁还黑。
心黑的班仓曹找到林长史汇报:“今秋税粮全部都收齐。还有,我发现不仅是仓曹在收税粮,还有一批人在暗中收税粮。”
林福点头:“须永寿的人。”
班阴疑惑道:“我觉得很奇怪啊,扬州百姓被征了这么重的税,但真正对重税有意见的人并不很多,扬州百姓都习以为常了。可征了两倍的税,他们的生活难道不会困难,活不下去了难道不会反抗?”
林福思忖,扬州百姓的生活的确看起来不算太好,都不像是生活在富庶天下之地扬州的人,但这里的人却大多没有因贫穷而麻木。
林福从京城南下时,也路过过真正贫困的村庄,那里的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麻木的,眼神是空洞的,是那种看不到生活希望的麻木空洞。
但扬州的百姓大多不是这样的。
“你记不记得,我们刚来扬州时去各县走访,许多庄户都不愿意让我们靠近。”林福问班阴。
“当然记得。”班阴说:“我当时还说扬州人这么排外的,看到外地人就驱赶。”
林福指着一面墙旁的书架上的《大周律》,说了三个字:“府兵制。”
班阴看看《大周律》,再重复了一遍“府兵制”三个字,猛地睁大眼:“啊!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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