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没了笑,就能看出其中的阴狠,他挑着眼尾从楚昭鹤看过袁夫人,“咱们打个赌,楚家迁往洛阳,他杨家必会去巴结王家。”
袁夫人脊背沁出汗,眉间蹙起的纹路久久下不去。
室内静寂,无一人再说话。
那壶茶快凉透时,袁夫人叹出声,“你说的不无道理。”
楚昭鹤也叹道,“阿璟,世家迁地不是小事,我和阿琰还有官职在身,卸职后便是赋闲在家,入洛阳完全会沦为你们谢家附庸,殿下在哪儿,我们自是愿意在哪儿,但楚家不能被捆绑,否则叫我百年之后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谢煜璟点一下头,“楚伯父考虑的对,楚家必然是独立的,你们虽赋闲在家,但您和阿琰是士子中最崇敬的名士,洛阳繁华且没有别家进驻,佛学和道学在那里行不通,但儒学却盛行,有一句话叫洛阳纸贵②,您的言行得众儒士竞相模仿,更有人将您和阿琰的著书誊抄下来珍藏,在洛阳,您的声望极高,洛阳的那些大儒更是盼望能有机会与您切磋,纵使您不为官,您也能凭借自身的才学将楚家立起来,我谢家不过是满门武夫,能与楚家结亲,在外人来看,是我谢家人攀了高枝,他们会赞颂您不在乎门第,您不用担心楚家会没落,去了洛阳,楚家会比在建康更强盛。”
楚昭鹤被他夸得满面通红,连摆着手笑道,“罢罢罢罢,我说不过你。”
袁夫人将手帕打打,半咸不淡道,“就这么定了吧,明日我让阿琰把官辞了,你们收拾收拾,尽快走。”
谢煜璟说一声好。
楚姒有些欢快,“舅舅,舅母在这里用过膳再回吧。”
袁夫人看她开心便也笑着颔首。
四人在公主府用了顿饭,倒也相得甚欢。
下午楚昭鹤和袁夫人就告辞回去了。
楚姒卧在房里午睡,谢煜璟坐院子里晒太阳,看岁禾叫仆婢收整东西。
楚姒的院子木槿最多,各色品种都有。
岁禾数了一下,足足有十三种,这么多想全带走不大容易。
谢煜璟叫她,“挑她喜欢的挖出来,洛阳那边都有。”
岁禾撅一下嘴,“你又不是我主子,我干嘛听你的?”
谢煜璟交叠上腿,闲闲道,“我过会儿跟殿下说一声,让你一个人留这儿。”
岁禾当即怂了,转头老实挑花。
屋里忽地一声咚。
谢煜璟站起来匆匆入了屋,就见楚姒惺忪着眼站在桌边,她把茶壶打翻了,身上全是水。
谢煜璟失笑一声,走近她马吊她嘴边的水道,“渴了?”
楚姒嗯一声,指指身上道,“不小心洒到。”
谢煜璟搀着她进了浴室,让她坐在水池边的小榻上,他先给她把头发束起来,才拿了干净衣服来,道,“我出去等你。”
楚姒拽他的手,含羞的望着他。
谢煜璟心热起来,蹲身到她腿边道,“我来么?”
楚姒偏一下脸,那绯红已然藏不住。
谢煜璟勾着她的腰进身前,慢条斯理的帮她褪掉脏衣,指尖不可避免与她的肌肤相触,她乖巧的趴在他的手臂上,墨发披了满背,细白从发中透出,又艳又纯。
他控制不住手摩挲在那细削的肩侧,便听她细小着声说话,“想去水里。”
谢煜璟覆唇在其上,感受着她的战栗,他道着嗯,一手搂着她下了水。
温水含着热气,楚姒双腿着不了力,只能被他托着,她抬手伸进他的领口中,破碎着声道,“我冷。”
谢煜璟便敞开衣裳将她包住,两人肌肤相亲,楚姒受不住的抖,谢煜璟摁着她的腰浮进水里,他难以克制的噙住她的唇吻,急切又热情。
楚姒如幼兽般伏在他的臂弯中,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他在啃噬着自己,她迷乱的划一下水,身子被迫沉下去,锥疼只在这片刻间将她破开,她疼的盘不住他的腰,只低低哭出来,“我要死了……”
谢煜璟变得缓慢,背靠到水壁上,让她能熬过这疼痛,他一遍遍的抚摸着那湿掉的头发,给她安抚道,“你会活得长命百岁,我会陪着你。”
楚姒倒吸着气揪紧他,她委屈道,“……那你先出去。”
谢煜璟一顿,啼笑皆非道,“别闹。”
楚姒便落泪了,她挣扎一下,疼的更厉害,霎时不敢再动了,只急着抬头想说他,却见他眼里冒着热,那眼神似要将她吞吃入腹,她瞪他,“你不听话了。”
谢煜璟有些无奈的揽紧她,他也难受的很,想动又不能动,只得哄道,“我走你还得疼。”
楚姒微皱着脸,一低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徐徐地呼气。
待她缓过劲,身体里又有了麻,她抠一下他的手心,张着唇在他嘴边偷亲,“不够……”
谢煜璟噗地笑,旋即掌住她的头矮身入了水深处。
血色融在水中,晕着热雾燃起蚀骨暧昧,有人哭哑了声,那哭泣娇的黏腻,直让人恨不能永久沉浸其中。
夜深时,谢煜璟拢着人上了岸,才放进床,就听她哑着嗓子道,“你是不是想跑了?”
谢煜璟接一点清水来哺进她口中,摸她的脸道,“都把我想成什么人?”
楚姒抓着那手紧紧抱住,气道,“老色鬼。”
谢煜璟侧身躺上来,捏捏她的脸道,“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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