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妍搓一下手,“殿下,我和他也不是纯粹的,我阿兄将我嫁给他,是想将他拉拢住,杜冲起来了,迟早有一天会飞走,只有给他羁绊,才能留住他,你看,人生不可能所有的事都如意,但我不想那些不好的,我只念着欢乐,那就不会这么苦了。”
楚姒轻眨眼,“你对他有意吗?”
“有啊,”谢清妍折一枝桠,在地上画出个乌龟,“我虽然听我阿兄的话,但也不会事事遵从,如若我不满意,我也不会憋屈自己,我阿兄再强硬,也不可能会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楚姒抬脚踩在那只乌龟上,碾压过让它消失,她说,“你比我幸运。”
谢煜璟宠谢清妍,所以她有底气说出这种话。
可她那个时候孤苦无依,楚家人当她是货品,将她打包供在货架上,随时等人来买,谢煜璟退货了,他们就想将她推进宫,她无力反抗,因为没有人帮她,所有人都在将她往悬崖口推,她顺他们的意跳了崖,却落进一片暖阳里,她有了疼爱她的父皇,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不怨那些人,却独独恨谢煜璟,他以权势威逼,让她无处可逃,即使如今身在公主府,她依然难以松懈,他的眼睛还盯在她身上,她如待宰的羔羊,只要他乐意,她随时会被他宰杀。
谢清妍丢掉枝桠,牵住她的手道,“殿下,我想同您说一件事。”
楚姒嗯声。
谢清妍迟疑着道,“殿下,那日您走后,我阿兄就将柳漪赶出了谢府,他是想着您的……”
楚姒神情变得冷淡,她抽走手,眼转向院中,“阿妍姐姐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谢清妍缩回手,口里还在替谢煜璟解释,“我,我知道你们之间误会重重,但我阿兄他真的在乎……”
“阿妍姐姐你若是来做说客的,就走吧,”楚姒打断她的话,撩衣起来欲走。
谢清妍跺一下脚,“殿下,他送您入宫,是他的专横,但他当初仅是怕您在楚家受欺辱,才出此下策,您入宫以来,可曾再受人白眼?我晓得您恨他,可他何尝不难过?”
楚姒折过身,嘲弄地对她笑,“在阿妍姐姐的眼里,他快是全天下最痴情的人了。”
谢清妍揪着手不知如何作答。
院里的香樟树生长的茂盛,树下置了秋千架,楚姒提着衣摆坐上去,蹬腿摇晃着,“我和他有婚约时,他在府里养着女人,我及笄那天,他送来退婚书,我不愿进宫,他逼我入宫,我出逃,他带人围堵。”
她随着秋千飘到半空,声音空灵的听不出情绪,“阿妍姐姐说这是爱,这算爱吗?这怕不是恨吧,我思来想去,自认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这般对我,如今到你的嘴里却成了爱,这样的爱谁能承受得了?”
谢清妍抖着唇,“我家家患有头风,柳漪恰好会医治这病,我阿兄才一直留着她,洛阳沦陷了,陛下催促着我阿兄出战,如有时间,他必不会在您及笄那日退婚。”
她咽一声,眼中逐渐聚集出泪水,“我曾在他面前说过,您在楚家过的苦,他才生了送您回宫的念头,这世道不是殿下您看见的太平,在建康之外,多的是流民匪徒,我那时和您一样天真,只以为您能逃离建康,有了钱到哪里都能活,可是我阿兄带我出城郊看了一圈,我才后悔当时放您走,您根本跑不出去,一个携带巨款的弱女子就像是一块肉,一旦被人盯上了,您能跑得掉吗?”
楚姒踮脚在地上,凝目不语。
谢清妍吸吸鼻子,“我不是他的说客,我只是见不得你们反目成仇,各有苦衷,我不想您一生都在怨恨他。”
楚姒唇角绷直。
谢清妍看得出她在思考,便又加一句道,“殿下,香潭庙出祥瑞,街头巷尾人人都说您是福星现世,那祥瑞是香潭庙里的人说的,有谁真的见过吗?香潭庙是儒学庙派,归属于楚家人,您觉得这事偶然吗?还有,您那日说去香潭庙,转头楚家就派人来与我阿兄说了,坏人是他做,他们安坐家中就能收利,殿下,您说是我阿兄逼您回宫,楚家的人又何尝不在逼您?您恨了他,便不会再恨楚家,他们平步青云,我阿兄却要背负您的恨意。”
楚姒一颤,酸涩自眼中出,“我去香潭庙,真是他们告诉谢煜璟的?”
谢清妍重重点头,随即竖起指头道,“我向天发誓,如有一句虚言,我必遭天打雷劈。”
楚姒呵着笑,“阿妍姐姐真是煞费苦心,这样毒的誓还是收回好,我现下已不再想着从前的事,望你也不必纠结过去。”
谢清妍抓她的手,“殿下!我阿兄是有错,但他真的是一心为您。”
楚姒嘲弄的注视着她,“阿妍姐姐是谢家人自然是站在他的角度想,你刚刚说他没办法才在我及笄那日退婚,说来说去他一样是要退婚,敢情我还得体谅他退婚?他对我无意,退婚我无话可说,可他借洛阳危机强送我回宫,我何德何能有此殊荣?”
谢清妍难堪道,“您在楚家也不快乐……”
楚姒翘一边唇笑,“关他屁事。”
谢清妍答不上话。
楚姒抬步往屋里走,“你劝不了我的,他伤害了我是事实,你说的话都是在替他辩解,我被迫经历,如今照你的话都是我活该遭受的,他成了我的恩人,阿妍姐姐的话让我听着恶心,你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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