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筮术比赛是岷州一个民间算命组织举办的,参赛地点就定在了朔城。
脚踩着鞭炮,李粲然手拿地图,边看图,边辨别着方向,一路挤进了比赛入口,下一秒就呆住了。
靠,年纪都这么大的吗?
而且一个个戴着小圆墨镜,怎么都打扮得跟路边算命的一样??
小统吐槽道:“这比赛不就是算命先生们自个儿举办的吗?”
“你说得对,我不能以貌取人。”也许这些算命老大爷深藏不露也说不定。
算命先生们的确有点东西,很快就有人清理现场。
李粲然将报名用的水纹纸交到一个人的手上,立刻就拿到了一个号码牌和身份牌。
站在他身边的是个年轻人,戴着一顶圆帽子,手上举着一个自己的算卦招牌,肩膀上还背着一个背篓,感兴趣的与李粲然攀谈道:“兄弟,你师承哪家?我是算卦宗师融昆的外门弟子,我叫融逸春,主修灼龟观兆之术。”
“灼龟观兆?”李粲然,“你那篮子里装的是乌龟壳?”
“没错,准备了五十个,够用了。”融逸春没忘记提醒他,“唉,我都自曝来路了,你还没说你呢。”
“我自学的。”李粲然道,说完瞬间觉得自己比别人落了一个档次。
“唉,别丧气啊,自学也有不少有真本事的。”融逸春兄弟赶紧安慰他,“那你是学什么方向的?”
“这个。”李粲然将手里的卦盘与铜钱给他看了一眼。
融逸春对此显然有点失望,但他到底是个热心肠,说道:“算了,相识一场,我送你个乌龟壳吧,给兄弟你打气。”
“不不不,您自己留着。”李粲然赶紧拒绝。
“我要,能送我一个吗?”小统星星眼道。
“靠,谁在说话?”融逸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四处张望,“谁啊?”
“你听错了。”李粲然道。
“怪事。”融逸春摇了摇头,随即从背篓里掏出了一张龟壳,“来你拿着,别跟我客气。”
李粲然想拒绝的,但小统在心里一直让他收下,只能咬牙切齿地收下了,“……谢谢。”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所有来参加卜筮比赛的人将报名资料都交齐了,领了相应的身份牌。
第一场比赛是,给出三个汉字,要他们找出被事先藏在各个地方的积分牌。
小统抱着乌龟壳,喃喃道:“这么正式啊。”
听完了比赛规则,融逸春第一个回过神,说道:“兄弟,比赛就得靠你自己了,我先走了。”
参加卜筮赛的人群很快就各自散开了,要么手中拿着卦盘推演方位,要么口中嘀咕着筮术口诀,要么更玄乎的,眼睛一闭,直接跟着感觉行走。
李粲然不过多久,就离大部队越来越远了。
小统将刚才融逸春送的龟壳背在背上,兴奋道:“我是一只乌龟。”
“……哪有人这么骂自己的。”李粲然无语道。
他将刚才的卦盘与铜钱都收了起来,换成了一根金线。
要说比玄学,还得靠无相遗法。
操纵元气摆弄着金线,李粲然不到片刻就得到了一个离自己目前最靠近的位置。
先拿积分牌,再回到刚才比赛原地。
李粲然收起金线,往目标地点走去,没找多久,就在一棵树的树根背后的草丛里找到了那枚积分牌。
开局顺利。
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脚步顿住了,问小统道:【那个介绍规则的人好像没有说一个人只能拿一块积分牌吧?】
小统:【有道理诶】
【趁着时间还早,我再多找一会儿】
拿别人的积分牌,让别人自觉退赛。
爽。
李粲然在这个林子当中顺着无相遗法的指示,转了好一会儿,成功搜到了七八块还没被人发现的积分牌,有的还带着露水。
“太简单了吧。”他感叹道,“我终于不是半吊子了。”
【宿主,有人】小统敏捷的提醒道,顺势用龟壳罩住了自己。
李粲然也感受到了一股气息,很不稳定,元气微弱极了。
树林后面是座破观,那道气息就藏在里面。
“谁啊,躲在那儿?”他一边问,一边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不管是谁,我好不容易参加个算卦比赛来证明自己,别来破坏我心情。”
他这一说话,那道气息似乎是更加害怕了,抖得十分厉害。
李粲然一把推开观门,瞧见了一个满身泥泞,瑟瑟发抖的人,正缩在墙角。
那人抬起了脑袋,声音颤抖道:“救……救命。”
……
没有将那人带回分宗,而是就近找了家干净的客栈,让他洗了个澡。
李粲然在外面等了许久,半个时辰后,终于忍不住道:“洗个澡也要这么长时间?”
小统坐在乌龟壳上打了个哈欠。
“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李粲然道。
他话音一落,门就被推了个半开,那人躲在后面始终迈不开步子。
“不是,你又不是女人,这么害怕干什么?”
来的路上,那人走在前面,李粲然估摸了下他的体型与样貌,那人应该是个中年男人,修为不高。
“小兄弟,你一会儿见了我,别害怕。”那人叹息一声,终于还是将洗干净的脸暴露在了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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