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月亮吗?”
“所以你故意骗我说你喜欢我?”他不回答我的问题,还在纠结肖代表的事。
“是故意的,但没有骗你。”我直起身,继续参观别的地方。
这套房子的格局与我那套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我那套卧室做了洗手间,占去了部分面积,显得房间有些局促。而商牧枭的卧室除了一张大床与一排开放式衣帽架别无他物,看着就很宽敞。
“为什么?因为我让你站起来了吗?”我打量他的卧室、他的衣架,他就斜靠着门框双手环胸打量我。
拐杖覆着橡胶的底部敲击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嗒”的声响。目前我对外骨骼适应良好,已经可以用单边拐杖走路,慢慢走的话,脱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会不稳。
“这点不够吗?”我转身直面他。
之前只是在课业上对他网开一面,他都能觉得是我要潜规则他,狂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现在该他狂了,他倒老实起来。
“我不知道。”他垂下眼,微微拧眉,瞧着颇为纠结,“我……我的确想让你喜欢我,但我不想你因为我给你买了一百万的外骨骼喜欢我……我不想你觉得欠我的,觉得自己应该像个田螺姑娘那样报恩……”
这会儿,他倒是比我还要瞻前顾后了。
我听不下去,两步走过去捧住他的脸,直接印上了自己的唇。
只是简单的唇与唇的相贴,唾液与唾液的交融,却仿佛要叫灵魂都发出舒适的喟叹。
在这一刻,无论我之前坚信怎样的理论,我都必须承认——所谓的物自体,本我,意志,心灵……一切一切操控着我们肉体又无法被我们操控的形而上的存在,它或许本身就是不理性的。
而商牧枭的行为也很好的印证了这点。
只是在僵硬了片刻后,他便全身心地接受了这个吻,并很快化被动为主动,更热烈更深入地回吻过来,将方才的一番义正言辞完全抛在了脑后。
他的臂膀勒着我的腰,不断收紧,仿佛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
在无法呼吸前,我迫使自己中断这个吻。他还想追过来,被我用手掌抵着唇隔开了。
“我不是田螺姑娘。”我望着他的双眼,“我高兴,是因为它是你给我的,是你,不是别的任何人。”
如果这副外骨骼是贺微舟花一百万送给我的,别说卖房,砸锅卖铁我都会把钱凑出来还他,以确保自己与他不会有过多牵扯。
“都说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也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这次不是奔着开心,是奔着一辈子,你愿不愿意?”
这大概是近十年来我做过的,除了和商牧枭交往外,第二大胆的事——向前任求复合。
商牧枭闻言眼眸霎时睁大了几分,很有几分不可思议。
我错开视线不去看他,在过于焦灼的等待中一点点陷入自我怀疑。
这么大的事,是不是要给他多点时间考虑?他毕竟才二十出头,一辈子对他太遥远了。人生有太多变数,不是口头答应一声,就万事都能实现。
而且……这发言也太像求婚了,他该不是吓到了吧?
“你……”我刚想叫他不用这么快答复我,可以考虑一个晚上,才出口一个字,身体便被整个抱了起来。
拐杖落地,来不及惊呼,转眼间,我已仰躺在了床上,而商牧枭正压在我的上方。
“那天你说的不是灵灵。”他突然没头没脑提起杨幼灵,“你的星星是我!是我,对不对?”
他扣着我的手腕俯视着我,执拗地等着我的回答,眼里已经不再有迷茫、踌躇。
当我重新服下爱情的迷药,甘心沦为本能的俘虏,他也重拾狂傲,变得无比敏锐。
他说得都是实话,没什么好否认的,但我仍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人生中实在缺少说这些话的时候,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说过最肉麻的话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顾左右而言他。
商牧枭眼眸幽深,好似正在酝酿着噬人的黑潮,随时随地都要将我吞没。
“是,我不是在看月亮,我就是在看你。你把那个兽医领回家的时候,我简直要气疯了。”
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我上不知道第几个的问题。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放着我不要去喜欢他们。”
或者,他也不是想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单纯自信回来了,尾巴翘上了天。
“不可以再那样看别人……”我警告他。
“知道了,我就看你一个。”?他亲了下我的唇角,抬头道,“你可以教我,教我怎样和你过一辈子。我很聪明,会好好学的。”
不等我说什么,他再次压下来,攻城略地,唇齿相合,是完全不给人喘息的吻法。
宛如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野兽,好不容易美味自己送到嘴边,焉有客气的道理?
他的确很聪明,都不需要我教,自己就解开了外骨骼,将它丢到了地上。
那可是一百万啊……
虽然外骨骼设备本身设计上就涵盖防碰撞功能,我还是忍不住要心疼,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地上,又被商牧枭掰回来。
“看着我。”他轻轻啃咬我的下巴,再到脖颈,慢条斯理地,使我格外有一种“被吞噬”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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