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安闭了闭眼:你应该跟你儿子说这些话的。你帮我问问他,为什么要狠心地置我们吨吨于死地?我还想问问你,如果我的孩子今天出了事情,生死未卜,你准备用什么来赔偿我?是你孩子的命吗?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黄敏臻道:我知道了,看来我们是做不成一家人了。
周文安漠然: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和我们成一家人,现在说这些话,太晚了。梁太太,再见。
他脑海中依旧清晰地记得当时梁太太眼中目中无人,甚至伸向吨吨脸颊的猩红指甲,以及忙中出错弄错座位和饭桌上的傲慢
泥人都有性子,更何况梁司越招惹的是周文安生命中最要紧的吨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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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司寒抵达时,吨吨刚喝完一碗菌菇鸡肉清汤。
吨吨伸手,大青蛙就凑过来抱抱自己,顿时幸福满满,喜滋滋地道:爸爸我们吃饭啦。
周文安把菜单递过去:已经点了几道,你再看看?他见梁爸爸的神色倒很缓和,想必在进门之前已经将不愉快的事情都尽力掩去。
梁司寒握住他的手推回菜单:你们点了就行,我没关系。他的手在桌下轻轻地压在小周爸爸的腿上,像是习惯性地抚摸两下。
周文安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服务员再加一道海参汤,给梁爸爸的。
吨吨双手托住小小的下巴,问道:爸爸,爷爷呢?
梁司寒道:爷爷已经回家了。
周文安继续问:是自己家里?
梁司寒道:我们那边。
吨吨虽然没有听明白,可是周文安反应过来:伯父应该是去了毗邻梁爸爸别墅的那套房子。
难怪黄敏臻的电话会打到自己这里来,很可能她没办法跟梁忠年沟通。
或许,这也算是梁忠年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立场,或者说,态度。
吃过饭,吨吨和爸爸回家,大青蛙要回公司继续忙。
他抱住大青蛙的长腿恋恋不舍地道:爸爸不可以太忙,爸爸要早点回家!
梁司寒弯腰亲了亲宝贝儿子:好的,爸爸都听吨吨的。一定准时回家。你跟爸爸在家里玩,好吗?
吨吨点点头,被爸爸抱进怀中。
回到家后,周文安哄着小宝贝去睡午觉。
吨吨却不困,他把收集册从小书包里拿出来献宝:爸爸我都贴好啦!我是不是很棒?
嗯,吨吨很厉害。周文安抱住他一起看册子,一页一页翻开,见叶片平整地搁在透明的薄塑料纸后,显得极其规整。
他想,小宝贝说不定真的有轻微的强迫症,在某些时候好像还挺明显的。
吨吨拿起多出来的小叶子,对爸爸说:这些好特别的,我要送给珠珠,爸爸,可不可以的?
当然可以。周文安道,下次吃饭的时候,爸爸跟珠珠妈妈说好,让他们带上小册子,你们可以互相欣赏。
好哦!吨吨喜欢爸爸这个提议,爸爸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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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的梁司寒见到了匆匆赶来的梁司琪。
梁司琪拎着包踩着高跟鞋冲到梁司寒面前:我弟弟呢!
她已经得知全部的事情,对于这个蠢弟弟干出来的脑残事情也觉得匪夷所思,但他们始终是一母同胞、同气连枝的亲姐弟。
一个人出了事情,另一个人必然要出面。更何况,这次的事情牵扯到黄家所有人。
梁司寒此举是要跟黄家划清界限,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这中间触及到多少实际利益,根本不是其他人可以想象的。
更重要的是,黄敏臻和梁司琪虽然得到通知,但梁司越还在梁司寒手上。
因而黄敏臻去寻梁忠年,梁司琪则来公司找梁司越,两人兵分两路。
梁司琪真不怀疑梁司寒会对梁司越下狠手,她道:我妈已经去找我爸了,你现在是不是得把我弟弟交出来。他要是出了事情,你梁司寒也跑不掉!
梁司寒斜睨着她,漫无所谓地说: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我想看看是我跑不掉,还是你们一个一个跑不掉。说完,他推开了梁司琪,径直走进办公室。
梁司琪几乎是在最近才反应过来,以前那个总是回避和远离梁家的梁司寒已经成为了一个不畏惧和他们硬杠的梁司寒,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此刻,她没有细想,立刻拽住梁司寒身后的陈师傅:你说,我弟弟在哪里?!
陈师傅不敢多说,只见梁司寒在前面站了站,冷漠地道:钥匙给她。
陈师傅这才摸出钥匙,指了指一扇会议室的门:梁小姐请。
梁司琪什么也没说,抽过钥匙,拔腿就冲向那扇门。
刚才她在这里问其他员工,没有任何人敢回答她,每个人都像是避瘟神一样躲避她,同从前那种前呼后拥的待遇差别之大,简直是天上地下。
她不难想象,从今日开始,他们母子三人已经成为整个梁氏集团,乃至于整个名流圈人尽皆知的笑话。
不知道多少人会在他们的面前冷嘲热讽,在他们的背后恶言相向。
梁司琪插钥匙的手都在颤,要是孔对了好几次才彻底插进去,拧开后,就见梁司越从椅子上跳起来,姐!姐你来了,妈妈呢?妈呢!爸在不在?把爸叫来!梁司寒凭什么关着我?这是非法的!
梁司琪见他满脸脏污的血迹,双颊红肿,她走到身边问:他把你打成这样的?
梁司越不做声,只是道:你叫我爸来啊!
梁司琪推他:你说话,他是不是对你动手了?
梁司越梗着脖子,不做声,几秒后才道:没有,他没打我。
你放屁,你见鬼了能伤成这样?梁司琪可以看到脸颊浮肿得吓人,他叫别人打你的是吗?你说话啊梁司越,你不是口口声声很会说话吗?
梁司越怒道:你非要问干什么?好,我告诉你,他没有打我,也没有叫别人打我,是我自己扇自己!行了吧?操!他拽开椅子,砰地一声砸到墙边,而后坐下去。
梁司琪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梁司越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但看他模样,她顿时反应过来,几乎是冷笑起来:如果我不是你亲姐姐,我一定给梁司寒鼓鼓掌,连揍你这种事情,他都已经不屑一顾了。梁司越,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你是怎么做到先要害人家儿子,再打自己巴掌,是不是还下跪道歉痛哭流涕了?
放屁!梁司越嚷得大声嘴角开裂,整个人萎靡不振,你别说这些没用的,妈呢!妈怎么不过来?
妈过来干什么?受梁司寒的气?还是跟梁司寒打一架?梁司琪把包砸在桌上,梁司越你永远不知道轻重,妈做的还不是为了你?你呢?你都在干什么你知道吗?你差点害死一个人啊,那可是一条命,你以为是小时候捉弄梁司寒吗?
梁司琪气得在他腿上乱踹:你真的窝火,真的对梁司寒有意见,那你就去对付他,也算是你的本事。可是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人去对付一个小孩子?梁司越,我真替你丢人!
梁司越躲闪不及挨了很多下:现在你踢我干什么?你赶紧去找人劝爸!妈劝不住就去找别人,总有人能说上话。
梁司琪恼怒地抱着双臂反问:谁?梁家那么多门亲戚从来都是听爸的,爸现在说要听梁司寒的,那还有谁能劝他?
梁司越气得高声反驳:你对我凶什么?你去找梁司寒啊?!现在梁司寒要把所有跟黄家有关的人都踢出公司,你没听说吗?你现在跟我吵有什么用?
梁司琪摇摇头,像是绝望了一般,坐进椅子里道:弟弟,你这次,真的是闯大祸了
这句话仿佛用尽她所有力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毫无任何生气。
梁司越站起来推她:不可能,你别他妈的胡说。爸就是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
梁司琪想,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她心酸地抹掉眼角的泪水,此刻她的内心有气急败坏,有焦灼惶恐,也有无奈失望。她长长地叹气:司越,人总应该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曾经我们怎么对梁司寒,他也许不曾报复过我们,但不代表他忘记了。
话毕,她撑着桌沿缓缓站起来。
你干什么?梁司越见她要离开,上前阻挠道,姐,你去哪里?你不是带我走?
梁司琪举起手机,静音状态下,手机屏幕上一直在闪烁着短息、微信,甚至是电话和微信通话请求。你知道妈这边有多少关系的人,在找我问为什么要开掉他们,就因为他们是黄家的关系?我怎么解释,你让我怎么解释梁司越!
梁司琪一声比一声大,最后彻底崩溃,手机砸在梁司越的身上:你接电话啊,你一个一个告诉他们,因为你害人未遂,现在要所有人为你陪葬!你自己去说啊梁司越!
梁司越接住了手机,看到舅舅两个字,整个人都宛若被一桶冰水从头倒到脚上。
他不敢接,他现在根本不敢面对任何人。
梁司越闭上眼就能想象到无数人会找黄敏臻,会找梁司琪,会找他,态度又将会如何
两姐弟毫无头绪时,梁司越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妈妈两个字。他立刻接通:妈?妈你在哪里?爸呢?
司越,我在你爸别墅,我们在谈离婚的事情。黄敏臻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浇灌营养液的小天使:
MakNoob 21瓶
吴疗 15瓶
爱吃猫的鱼、无昵称读者 10瓶
Doreen_Chin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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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特别忙,家里有婚事,只有一更,见谅。
第127章
黄敏臻怎么能想得到, 自己苦心经营二十多年,最后一败涂地。
她坐在别墅的客厅里,面对着梁忠年,问道:我们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 即便我没有任何功劳, 也不能说我没有任何苦劳。为什么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给我?
梁忠年也不会想到过一个大寿, 仿佛是一下子老去十几岁。他双手拄着拐杖, 缓慢地道:你不是要体面,你是要钱。
黄敏臻的面色惨淡,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无可挽回,怪只怪自己的蠢儿子。
好端端的荣华富贵,瞬间化为乌有。
从梁忠年的别墅离开,黄敏臻上了劳斯莱斯。
司机见她魂不守舍, 小心翼翼地问:太太, 现在去哪里?
黄敏臻崩溃地歇斯底里:别叫我太太!我不是梁太太!我不是!
她用手包拍着车椅背,疯狂地叫喊。
司机只能保持缄默,但的确不知道应该开往何处, 只能暂时等着。
梁家, 客厅。
梁司琪已经带着梁司越回到家, 正在给他擦药膏。
黄敏臻失魂落魄地走进家里, 看到鼻青脸肿的梁司越, 第一反应是大步上前,拿着包砸他的肩膀和身体:你回来干什么?你还有脸回来?梁司越,我怎么能生出你这种没有脑子的儿子?你到底要到几岁才能明白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妈!你打我干什么?梁司越推开她,把人按在沙发上,爸怎么说?真的非要离婚不可?
黄敏臻呵呵冷笑, 肩膀都被压得垮塌下来:能怎么办?你说能怎么办?
梁司越也跌坐进沙发:完了。真的完了。
梁司琪抱着手臂,坐进单人沙发里:妈,舅舅一直在找我,我没敢回。爸爸现在让梁司寒管理公司人事,梁司寒态度这么坚决要裁掉跟黄家有关的所有人。我们怎么办?
韩蕙真气得把包扔出去: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你们都问我?我一把年纪,还要替你们操心?你们看看梁司寒,他怎么做人做事,再看看你们自己?
家里端茶送水的小佣人萍萍原本是要过来送茶水,见此情形,速速退回。
萍萍端着茶水回到厨房,便对另一个佣人小范道:算了,还是别送了,我看太太现在心情不好,容易撞在枪口上。
小范摇摇头,压低声音说:我也怕呢,太太很容易迁怒别人。一点小事情就拿我们出气,明明不是我们的错。
萍萍道:哪能怎么办,在别人家里做事情,只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呗。
话虽如此,但她也无奈地叹气。
小范悄然说:我听红姐说,另一个太太不是这样的。
红姐是梁家更早以前的佣人,在小范来的头几年还在家里帮忙,后面因为儿子有出息,在儿子的安排下移民了。
萍萍低声问: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以前太太很好吗?
小范点点头:做事情比较公道,很少找佣人麻烦。而且逢年过节会另外给红包。不过她在家里时间不多,大少爷没多大,就离婚了。
萍萍伤感地道:可惜了,我们现在别说红包,能少挨骂都是庆幸。
小范也很忧伤,最怕家里太太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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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黄敏臻让梁司琪接了亲弟弟黄敏杰的电话。
梁司琪其实是希望黄敏臻出面,但眼下的情况,谁出面似乎也差不多。
她开了扬声器。
电话中,黄敏杰问:可算找到你这个外甥女了。琪琪,现在到底怎么回事?你妈也不接我电话,姐夫也不接。说辞掉我就要辞掉我,现在梁家真的叫那小子接手了?我姐夫你爸呢?!
梁司琪看了眼黄敏臻,她自然不敢提父母要离婚的事情,否则舅舅肯定要跳起来:舅舅,现在公司的确是让梁司寒接手,具体情况我们不知道,你问我也一知半解。
黄敏杰问:琪琪,舅舅就要你一句实话,你爸你妈是不是出事了?不会是要离婚吧?所以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梁司琪道:怎么会?我爸妈感情挺好的,舅舅你都是听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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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家的四岁小萌娃——苏流云(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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