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在沉默中胆战心惊,慌张地小声解释: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会让你这么难过,老公,你不要难过了。是我做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以后不吃了。
他试图挽回地往他怀里钻,伸出手勉强地要抱住他。
梁司寒看着他笨拙却想讨好自己的动作,心中想:谁说吨吨像自己?吨吨明明就是像周文安,简直是一模一样。
梁司寒纵然心中生气难过,也绝对做不出现在推开他的动作,他叹气:没事,我现在知道你的想法了。
周文安听他的语气有所缓和,稍微放下心来,靠在他怀里抬头,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下巴:老公,你真的不要难过,我我喜欢你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他说不出口那三个字,但他的确从没有这样在乎过一个人,甚至想与他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梁司寒淡淡道:既然你希望做到百分之百的安全,那我跟沈医生预约做结扎。
嗯?周文安瞪眼,他似乎好像听出这话里的赌气成分,他握住他的手腕说,不要了,老公,不用做啊。为什么要做结扎?
梁司寒捏住他的下巴,语气特别冷地说:是么?我不愿意你吃药,你不愿意我做手术,那依照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不做了是吗?这样才能确保永远都不怀孕。
周文安慌了,他摇摇头,不不是这样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往下落。
他现在已经懵了,到底要怎么办?
梁司寒更不好受,一边是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其实没那么重要,一边是看不得他这么哭,矛盾得连自己也已经无法平衡。
可能在他们之间的关系里,终究,他处于不被偏爱的那一方。
他第一次痛恨他们的遇见方式,甚至萌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没有吨吨的牵绊,他们可否有一场纯粹的爱情?
答案是否定的。
在没有吨吨的前提下,梁司寒更没有任何信心可以让周文安爱上自己。
在此之前,梁司寒不会如此介意,他甚至想过只要他对周文安和吨吨足够好,弥补他们就够了,可是,如今的他越来越不知足,越来越想要在周文安的心里占据一个位置。
周文安哭着抱紧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对不起我真的错了。老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担心有孩子了吨吨怎么办?吨吨才遇到你,我知道他现在很快乐,可我希望他可以更快乐些,我希望他能获得很多很多的爱。
他的眼泪如潮涌一般,沾湿了梁司寒的毛衣,无法吸收的泪液从衣服上滚落。
梁司寒抱紧他:好了,我知道的。
周文安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摇头,他明白,是自己的行为寒了梁爸爸的心。
尤其是他方才说的那些话,让他跟着心里难受极了,可是他没有办法选择,他不可以说想要一个孩子这样的话去骗他。
韩蕙真是单独回病房的,一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看周文安的模样就知道他哭过了,大儿子脸色黑得跟什么一样。我让李阿姨先带吨吨回家,我来跟你们一起过去。
她拉开椅子坐在另一边,对大儿子不假辞色地说:你摆脸色给谁看?去洗个脸
梁司寒抹了把脸,看了眼床头的大男孩儿:嗯,我一会儿回来。
周文安有些不舍得他离开,但也没说什么。他知道伯母一定是看出端倪,低头一语不发,不知道如何解释。
等梁司寒出去,韩蕙真放柔了声音道:文安,司寒是不是欺负你了?
周文安摇摇头:没有,伯母,是我是我不好。他说着低眸,有些难受,哽咽着几乎又要落泪。
韩蕙真坐到床上,伸手抽纸巾给他:别哭,好孩子。就算是你不好,那他也不该这么给你脸色看,伯母一会儿会说他的。
周文安一听,有些着急,闪烁泪光的眼眸哀求着看向她:真的没有。伯母,他他心里也不好受,是我的问题。我们已经沟通过了。
韩蕙真拍拍他的手背:好,伯母知道了。
她温柔地帮忙擦擦眼泪,她没有女儿,看周文安从来这么温柔也觉得贴心,全心全意把他当自家人的。文安,真的沟通清楚了?
周文安其实不确定,或者说,可能正是因为沟通清楚了,才难过吧。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伤了梁爸爸的心,而且不知道怎么弥补。
韩蕙真道:文安,伯母是司寒的妈妈但是绝对不会一味地站在他那边,如果要是真的你们出现什么问题,你有什么疑虑,可以告诉伯母,伯母会帮你的。知道吗?她对周文安笑笑,伯母希望你跟司寒在一起,开开心心的。
周文安点点头,他咕哝道:是我让他不开心了,不是他的问题,是我都是我不好。
这样啊韩蕙真笑了,那没事,你对他好点就行了。伯母早跟你说过,你能把他焐热了,他就是你的,就算你让他跑,他都离不开你。
周文安却笑不出来,他希望两个人都开心,显然自己搞砸了。
梁司寒洗过脸回到病房,对两人道:等吊水挂完就回去。
周文安看向他的眼眸,却觉得他虽然看着自己,眼里好像并没有自己,很空洞似的。他揪心地望着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韩蕙真在旁边问道:司寒,要么这两天文安去我那里住?吨吨也带过去?我好好让家里阿姨做点营养的给文安补补,我看文安瘦得下巴都尖了。
梁司寒皱起浓眉,言简意赅地道:不用。他瞥了眼小周爸爸那下巴,的确是尖了,我会让李阿姨多准备的。
韩蕙真见他能这么说,就想应该问题不大,便道:那就好。
周文安怕他们母子要因为自己起隔阂,有些不安地说:伯母,我没事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梁司寒听他这话,心里就莫名其妙地心揪。
正好吊水要挂完了,韩蕙真帮忙按了呼叫。
三人都没有说话,拔掉针头后,周文安就想着赶紧回去,不然吨吨宝贝要着急了。
梁司寒上前帮他穿衣服收拾。
周文安有些拘谨和尴尬,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乖乖地任他帮自己穿戴,下床后,也被他一直牵住手。
梁司寒见他脚步有些不稳,索性弯腰把人抱起来。
还有韩蕙真在场,周文安虽然有些害羞,但一想到梁爸爸今天这么生气难过还要抱自己,就感动得更想哭了。他小心地把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韩蕙真见大儿子好歹还是乐意亲近文安的,就放心下来。她让助理拿着一些零碎的东西跟上,一起回别墅。
从病床下来到家中,周文安一路都叫梁爸爸抱着,在汽车后座上时,也没有分开。
他紧紧地搂住他,想说点什么,可看他脸色不善,便不敢开口。
伯母说让他对梁爸爸好一些就没事了,可心慌意乱的周文安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合适。
好像一贯都是梁爸爸对他和吨吨比较好,他都没有为梁爸爸做什么。
周文安在他怀里痛苦地明白一件事:如果没有吨吨,他是不可能跟梁爸爸这么好的人在一起的。梁爸爸并不会因为跟他在一起,而获得什么,或许只是获得麻烦吧。
这是一件他早就清楚的事情,只是在两个人关系好的时候,他间歇性地忘了。
此刻突然想起来,就像是一把刀直直地插进他的心脏,痛不欲生。
回到家中后,周文安被抱上床,耳边是吨吨的声音:爸爸!爸爸你好点了吗?爸爸?!
周文安伸开手臂紧紧地抱住吨吨:宝贝,爸爸没事,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他搂住吨吨单薄的小身体时,再也忍不住地落泪。
吨吨听爸爸都哭了,瘪瘪小嘴:爸爸不哭哭啊,爸爸,吨吨抱你哦。爸爸你疼了吗?
周文安任小宝贝抹掉自己的眼泪,努力地笑起来:不疼,爸爸已经好了。爸爸就是担心吨吨难过,吨吨不难过的话,爸爸就好了。
吨吨点点头,再度扑进爸爸怀里:吨吨也不难过哦,爸爸要赶紧好起来。我们要一起过圣诞节啊!还要过新年咯!
好,好的宝贝。周文安从来没有这么需要小宝贝过。
梁司寒就站在旁边冷冷地旁观,他多想上前抱住两个宝贝,但不行,此时此刻,他心里有太多情绪需要纾解。
或者说,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多余人。
梁司寒揉揉吨吨的头发:吨吨,你照看爸爸,我去跟奶奶说话。
嗯!吨吨对大青蛙的内心世界一无所知,只是接到这么重要的任务,想表现得成熟些,爸爸去吧,吨吨会照顾爸爸的。
梁司寒一直在看着小周爸爸,可是直到自己转身,都得不到他一个眼神。
他想,他们的确不需要他。
走出卧室后,他走向韩蕙真,对着自己冷笑:从头到尾,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真正需要他。
韩蕙真看大儿子的脸色史无前例的差,她关心道:到底你跟文安怎么了?你这样子,他又那样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开,非要搞得这么痛苦?
梁司寒忽的挑眉,淡笑,一派不在意地道:没有人痛苦,你别多想了。我们没事。以前怎么样,以后怎么样。
韩蕙真皱起眉毛:我要是说了真话,你肯定不爱听。但我就是得说,你有时候跟梁忠年一个样。
梁司寒听了这话更不痛快:我怎么跟他一个样了?
硬骨头,嘴硬。韩蕙真毫不留情地批判大儿子,但是终究心疼,缓和了语气说,文安是心里柔软的人,你跟他好好说,不至于搞得两个人冷眉冷眼的。
是,他内心柔软,我硬骨头。梁司寒指了指楼梯,走吧,你该回去了。
韩蕙真见大儿子跟冰山似的,心道不妙,小心问:我说错话了?
看他不做声,她只能拍拍自己的嘴,哎哟,那就是我不对。那我问你,是文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不舒服了?
梁司寒道:没有。我们沟通有点问题,现在已经清楚了。以后会好好过的。
韩蕙真心道:听你这口气,好像是一分钟都过不下去了。
她道:那我就不给你添乱了。哎,司寒,不过妈还是得说一句,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别吵起来,尤其是别在吨吨面前吵架。
梁司寒冷冷地反问:你当我是你们?
韩蕙真被堵得差点心梗:好了好了我走,当我没来过。
她离开好一会儿,梁司寒都一直在走廊里站着,一动不动,若不是家里有个孩子,他可能得去抽根烟冷静下。
爸爸?吨吨探头探脑地从房门后面伸出小脑袋,小声地唤他。
梁司寒听见奶声奶气的呼唤,立刻从不可名状的情绪中清醒,转身对小宝贝笑笑,怎么了?他走上前抱起小宝贝,爸爸睡着了?
吨吨摇摇头:爸爸让我来看看你哦。他歪在大青蛙的肩头,我们一起陪着爸爸好不好?
好。梁司寒揉揉宝贝儿子的脸。
这张脸长得像自己,神情又跟周文安一模一样。
梁司寒看到就心里充满了父爱,紧紧地抱住他:走吧,我们去陪你爸爸。
周文安躺在床上,见他们进来,对着梁爸爸欲言又止,看着他道:梁爸爸,你去吃晚饭吧?
梁司寒都忘记还有这事,他道:我让李阿姨送上来。
他抱着吨吨去按通话,等李阿姨响应,是吨吨说的话:阿姨阿姨,是吨吨哦,爸爸都还没有吃饭饭,阿姨送上来好不好?
李阿姨道:好的,让你爸爸等几分钟,立刻就准备。
吨吨甜甜地说:谢谢阿姨。
梁司寒走到床边,把吨吨放在小周爸爸身边:先吃饭,吃过饭再躺着。
吨吨点点头,盘着小短腿,对爸爸做鬼脸试图哄他高兴。
周文安捧场地笑笑。
等晚上休息时,周文安却见他抱着吨吨上床后,直接睡在吨吨另一侧,并没有过来抱住自己。
吨吨倒是很高兴,睡在两个爸爸中间是很幸福的事情,他并没有发现异样。
吨吨亲了亲爸爸的脸颊:爸爸晚安哦。今天吨吨自己乖乖睡觉觉哦。
周文安也亲了亲他的:吨吨晚安。
在吨吨充满期待的笑容中,梁司寒也越过他,亲了亲周文安的额头:晚安。
周文安听见他醇厚的嗓音在耳边说话时,差点又哭出来,他点点头,小声说:晚安,梁爸爸。
梁司寒听见梁爸爸这个称呼,皱了皱眉。他讽刺地想,当初是自己提出要这么称呼彼此的,现在却又如此地厌恶这个称呼。
像是框定了彼此的界限,永远都只是吨吨的两个爸爸而已。
梁司寒彻夜未眠。
周文安也睡得不太好,他既难受,又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吨吨兴奋不已,醒来后踢踢小腿伸伸小手臂,爸爸,以后吨吨都睡在中间好不好?
周文安浅笑,柔柔地道:好啊,宝贝喜欢就好。
两人正在说话,梁司寒掀开被子起身去洗漱。
周文安看到他冷峻的背影,无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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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听别人说,读者没有心,我不相信,现在我不得不信了orz
你们难道都没发现,从他们第一次做到现在才过了没几天吗?就这么几天怎么可能会有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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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家的四岁小萌娃——苏流云(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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