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红齿白,阳春白雪。
越看越是让人心头柔软。
周文安一抬眸就看到梁司寒有些锐利的眼光。
他被当场抓包,紧张地红了脸,说故事都变得磕磕绊绊起来,说了好几句才顺过去。
周文安的故事说到一半,吨吨就睡着了,可意外的是,身旁的梁司寒居然也眯着眼似睡非睡。
他微微靠近一些梁司寒,低声提醒:梁先生?
梁司寒听见轻柔的呼唤,睁开疲惫的眼眸,意识到自己竟要睡过去了,才轻轻地抱着孩子坐好:没事,我不睡。
他怕把孩子摔了。
周文安避开他的视线,柔和说:你要是很累的话,就躺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吧。我抱着吨吨就行。
梁司寒其实是常年的睡眠不规律,特殊时刻甚至需要晚上吃安眠药才能正常睡觉。而这几天心里记挂着周文安父子俩,几乎是整夜整夜无法睡着,无非是在片场或者来去的路上眯一会儿解解乏。
今天满特殊的,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放松,怀里又抱着儿子,耳边又是周文安轻柔和煦的声音,梁司寒竟然困意浓重。
他也不推脱,毕竟万一自己抱着孩子睡着了,得把孩子摔疼了。
周文安伸手去抱吨吨时,一不小心碰到了梁司寒的手臂和腿,一时间尴尬无比,两颊发热。他低头,看着吨吨可爱的嫩脸蛋,心里尽量不容杂念。可是分明感觉到,男人的手掌从自己的小臂滑过去,掌心的温度比吨吨的后背还烫。
梁司寒见他抱着孩子要回房间,伸手握住他的肩,凑过去征询意见:你能抱着吨吨靠着我吗?我想跟你们待在一起。
周文安浑身的气息都很柔和,加上孩子那股子阳光暖热的气息,实在是有令人心安的魔力。
周文安看了眼长沙发,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稍微扭了一下被他按住的左肩。
梁司寒松开,等他挪了下位置坐在一角后,他躺上去。
周文安低眸,便见这无比高大魁梧的男人躺在自家的三人座无边沙发上,发顶正靠在自己的腿边。
家居裤的料子很薄,他都能感觉到梁司寒头顶强烈的热气。
他正抱着吨吨看向别处,却见梁司寒的手抬高,落到自己的膝盖处握住了吨吨的小手。
而睡梦中的吨吨,似有感应般,小手指当即握住了他的拇指。
也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周文安不禁鼻头一酸,似乎被触及了内心某处。
他的吨吨,好像真的已经被抢走了一部分。
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成长到一定的时候,遇到了一阵风,离开才是一种必然。
尽管,他还那么地不情愿。
吨吨睡了很久很久的一个午觉。
睡梦中,他好像是躺在安全又舒服的摇篮里,好像有人在给他唱歌,风一阵一阵地吹来,舒服极了。
醒来一睁眼,迷糊朦胧视线里就是梁司寒的脸,他恍惚忘记了为什么他在家里,只是惊讶中夹杂着快乐地大喊:叔叔!
周文安在厨房做饭,亦听见这兴高采烈的呼唤。
宝贝儿子这么可爱,难怪梁司寒惦记着,若换做了是他,肯定也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才行。
真是甜蜜而失落。
一想到吨吨让梁司寒明天还来修水管,周文安也只剩下一声叹息。
谁拦得住他呢?
也许梁司寒说的没错,吨吨有权利知道事实。
吨吨敲开厨房门,扒拉着门框往里偷偷看:爸爸,我们晚上吃什么好吃的?
周文安头也没回地道:冷面,你不是天天想要吃冷面?
他正在切西红柿和茶叶蛋。
吨吨好奇地推门进去,垫着脚看厨台:嗯?可是冷面的汤汤不是要准备很久吗?爸爸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这个冷面很好吃,但吨吨记得工序很复杂。
汤里面要放很多东西,还要把汤放进冰箱的,不然就没有又酸又甜又爽口的味道了。
周文安细心解释:早上去买了两个茶叶蛋,汤也是早上你跟珠珠说话的时候准备的,一直放在冰箱里。本来准备让珠珠在家里吃冷面的。
吨吨自然而然地说:那我去叫珠珠啊。珠珠一定很高兴。刚才珠珠妈妈来接她的时候,她还跟我说要跟我多呆一会儿呢。
周文安把切片的西红柿放好:等等,我跟你一起过去。
此时,门外出现了梁司寒的身影:小周先生,你忙吧,我陪吨吨过去。
他见周文安围着一条米褐色的格子围裙,里头的家居短裤还没有围裙长,侧身时仿佛穿了一件格纹裙,下面是小腿和精巧的脚踝,他颇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周文安穿裙子可能也很好看。
周文安倒是没注意到他的眸光,点了点头说:麻烦梁先生了。
不到半天,他都快要认命了。
随缘吧。
反正这日子如水中行舟,他手里的双桨毫无用处,任凭水往哪儿流,就把他往哪儿推。
吨吨一听梁司寒要陪自己过去,莫名地高兴起来:走吧叔叔,我带你认识珠珠!珠珠是我最好的朋友啦。
他被梁司寒抱起来,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小手还习惯性地捏他耳朵:你会喜欢珠珠的,珠珠特别漂亮,特别乖巧。
梁司寒开门出去:吨吨也很可爱乖巧。
嗯!吨吨点头,我要做一个乖乖的好宝宝。
吨吨敲开珠珠家的门,是珠珠妈妈开的门,珠珠就跟在一边。
梁司寒立刻放下了吨吨,让两个孩子说话。
珠珠妈妈对梁司寒还有些印象,上次来过,也淋了水。
只是今天她更仔细地看了看,这男人浓眉深眸,体态魁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尤其是一双深陷的眼眸,越看越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怎么这么熟悉?
吨吨拉着珠珠,自来熟地说:珠珠妈妈是不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叔叔?叔叔是演员,演电影的!很厉害的哦。
梁司寒正要开口,珠珠妈妈惊讶地瞪大眼,张了张嘴:你不会是那个那个梁司寒吧?啊?她的眼睛在吨吨和他之间来回看了几眼,吨吨?你告诉我,是不是啊?
梁司寒颔首:对,我是。你好,打扰了,我是来带珠珠过去吃晚饭的。不知道是否方便。
啊这那你跟小周是?珠珠妈妈陡然再次瞪眼,你不会就是小周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停一天,周四晚上继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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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碗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梁司寒跟惊诧不已的珠珠妈妈简单寒暄两句,并且在她拿出来的本子上签名之后,才带着两个孩子回去。
吨吨牵着珠珠坐在小茶几边等投喂美食,美滋滋地说今天下午做了什么事情,还说被叔叔抱着睡了一觉。
梁司寒进厨房,沉默中洗过手,帮忙去端冷面。
两碗大的,两碗小的,同一套碗筷,跟一家四口似的。
面条的汤汁做得清澈无比,上面均匀地铺陈着鲜红的西红柿片、清爽的黄瓜丝,半个卤蛋,一点点酱菜,以及煎过的方形火腿肉,看上去像是正经的餐厅做的,可见用心。
周文安正在往小碗里放多一些黄瓜丝,又在另一个碗里多放了两片西红柿。
梁司寒猜测,他应该是按照孩子口味不同加的食材。
可是几秒后,周文安迟疑着将多出来的两片火腿肉放进了一个大碗里。
梁司寒想,他自己可能比较爱吃火腿肉。
好了吗?我端出去。
梁司寒正要动手,周文安阻止道:等一下,还有白芝麻。他们都喜欢吃。
他打开了油烟机旁边的柜子,快速取出芝麻罐,低眸认真地在每个碗里都均匀地撒了一些白芝麻,末了手里捏着罐子,高兴的抬头说:好了!
厨房柔和的光芒照耀在他眼底,两枚黑眼珠乌溜溜地透着光彩,干净明亮。
的确是个白肤黑眸、不谙世事的少年人。
梁司寒没来由地后悔,他当时为什么不扯开那块布,看看他的眼睛呢?
也许他不必等到今天就能知道,原来心动是这种感觉。
周文安在梁司寒凝视自己的漠然眼神中僵了一下,恍然意识到不对。
这是梁司寒啊。
周文安诡异地收拢刚刚露出来的笑脸,不尴不尬地低头,手里拿着芝麻罐跟□□似的,分分钟出手汗。
可是,刚低头却意外地被他揉了一下头发,紧张地缩了一下脖子。
把东西放好,去吃饭了。梁司寒端着托盘出去,与他擦肩而过时,低声说。
沉沉的声音滑过周文安的耳际,像是一阵有力度的风。
原本他以为会是冷的刺骨的,但没想到是暖的柔和的。
周文安紧紧握着手里的芝麻罐头,扭头悄悄看了一眼梁司寒的背影。
=
吨吨终于等到了好吃的冷面,还是跟叔叔和珠珠一起吃的,他就差来一段手舞足蹈表示自己的兴奋。
而梁司寒意外的是,周文安把那碗加了四片火腿肉的冷面推给了自己。
原来是给自己加的。
他单身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有个小家庭,被身边人在乎的感觉。
这感觉很微妙,微妙得令他第一次对命运心怀感激。
珠珠吃东西很文雅,但也忍不住看了好几眼有些陌生的梁司寒。
似乎终于忍不住,才问:吨吨,这个叔叔是你另一个爸爸吗?
梁司寒和周文安同时看向她。
还没等两个大人说话,吨吨接过去,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地说:不是啊,叔叔不是我爸爸,叔叔就是叔叔。爸爸他低头,喝一口汤,爸爸不知道在哪里呢。
梁司寒听了皱起浓眉,看向周文安。
周文安也不知道怎么接,权当没听见,岔开话题问:珠珠,你够吃了吗?还想吃什么吗?
珠珠乖乖摇头:够吃了呀,今天的汤好好喝,凉爽凉爽的,我妈妈不会做,叔叔做的好吃。
吨吨认同:爸爸做得特别好吃。他满怀期待地看向梁司寒,叔叔,是不是啊?
嗯。梁司寒的确感觉到这面条有劲道,尤其是汤底味道很足,不知道加了什么配料味道很鲜甜,但又想周文安给孩子准备的,应当是很健康的才是。
吨吨一边吃饭,一边嘀嘀咕咕:那叔叔要常来,爸爸可以经常做,等冬天了我们就不吃了,冬天我们吃宽宽的面条,也很好吃。
周文安摸了一下他的后颈:别说话了哦,会呛到的。
嗯!吨吨眯着眼,对他笑了笑。
爸爸今天特别好呢。
等吃过东西,梁司寒有事要去赴约,他跟吨吨解释了一下。
吨吨已经赖着他一下午了,这会儿再抱着他不撒手也不行了,只能乖乖地答应。
在他离开的时候,趴在他耳边说:叔叔,你下次来可以喊,小青蛙开门,我就开门啦。这是我跟小袁叔叔的暗号,你也用好不好?
好。梁司寒捏了捏他的小鼻梁,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另一只手里拿着周文安找出来的书籍。
忘了嘛!吨吨笑着解释,那叔叔再见哦。
他站在门口,一直看着梁司寒走下楼梯拐弯没影子了,才允许周文安关门。
家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吨吨屁颠屁颠地跟住了周文安。
周文安站在厨房洗碗,吨吨就依着他的小腿蹲在地上,后背顶着橱柜门。
吨吨后脑勺靠着门,仰头低声问:爸爸,我另一个爸爸到底在哪里啊?
周文安还以为珠珠的话没有影响到吨吨,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存在心里。
他立刻甩干手,弯腰把蹲着的小宝贝抱起来。
他怎么说?
说他另一个爸爸就是梁司寒?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
周文安慢慢往客厅走过去,心里很清楚:不管何时开口,对顿顿而言,都是突然的。
尤其是梁司寒现在已经走进了吨吨内心。
周文安愁容满面,却要强颜欢笑宽慰吨吨:吨吨,爸爸过阵子告诉你好不好?
吨吨坐在他腿上,捏他的指骨:过阵子是过多久啊?他也会跟叔叔一样修水管,也会对我这么好吗?还会抱着我睡觉觉吗?
周文安想,自己很快就要变成匹诺曹了。
可是如果这么开口,他难以启齿。
而且吨吨会怎么想?会不会还是觉得自己和梁司寒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
真是一个沼泽,越是想挣扎逃脱,就越是陷得更深。
吨吨仰头,揉着爸爸的下巴:好啦爸爸,我知道不是爸爸的错,是另一个爸爸不来找我们的。爸爸你去洗碗吧,我一个人玩乐高。
不是的,吨吨。周文安深呼吸,艰难地笑了笑,爸爸答应你,很快就告诉你好不好?但是你让爸爸跟另一个爸爸也说好?我们一起告诉你好不好?
是吗?吨吨立刻来了精神,踢掉小拖鞋站在沙发上,眼眸极其闪烁地看着他,爸爸是真的吗?
嗯,真的。周文安实在是没法骗他。
以前梁司寒是真的从未出现过,他也从未想过他要出现,所以一直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如今,梁司寒天天在眼前晃着,他如何还能对孩子撒谎呢?
只是他尚且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而已,又有些担心一旦吨吨知道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件事也不只是吨吨记挂着,梁司寒也留意着。
等晚上十一点多时,周文安接到了他的电话。
小周先生?
梁司寒电话里的声音竟然比平时还要深沉迷人,周文安有些不习惯地应了一声,感觉那声音就贴着自己耳朵说话似的,害得他平白无故对着空气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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