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过一眼后,她就钻进马车里,马车未走百步,就见一更骚气的人骑着白马。
五皇子秦承烨,大摇大摆地从上了自己的白马,马儿通体白色,一看就是好马,马倒是很简单,没有装饰物,反倒是他本人,和马一样白色。平日里本就不正经的人突然变正经,尤其是那股风骚气质,一看就像是故意装正经。
秦承烨认出陆思贤的马车,打马走过来,敲着车窗:一道去玩,我约了画舫,可去?
两人相处多年,他还是想不起陆思贤在现在是女人,相当然地拉着她去鬼混。
陆思贤眉眼抽了抽,随手拿起一包点心给他:你带给我喜欢的那个什么花魁,就说我过几天去看她。
秦承烨狐疑地接过点心: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喜欢的花魁?
陆思贤迎着她的视线,眯眼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哪个,你看哪个漂亮就给哪个。
反正她又不会再去。
秦承烨收了点心,俊秀的面孔带着旧日的张扬,丝毫没有新帝登基的紧张感,道:你当真不去,好几人惦记你呢,今日我做东,不去可惜哦。
陆思贤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个事应该喊上秦时言,毕竟他那个渣男就喜欢免费的事,她若去了,秦若浅得杀过去。
她试探着开口:不若你去喊小郡王,他有喜欢的姑娘在那里。
不行,不能便宜他,我自己去了,还是得自己,这个点心就送给我喜欢的姑娘了了。秦承烨劝不动她,就自行离开。
陆思大包小包地回宫去了。
*****
魏云查案,速度迅疾,几日里查出些许矛头。
当着张正与六部尚书的大人面徐徐开口:膳房的人只负责烹煮,会有专门的人来取膳食,因此一旦出了膳房,膳食往哪里送就与他们无关。三位皇子的膳食是一道送来的,甚至有人提前试毒,也未曾出事。所以膳食本身应该没有问题,应该是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与膳食相克。昨日查香之际,我便想到是不是香出了问题,我便让人去查。果然,症结就在这里。他们在灵堂内待的时间不少,闻到熏香,再吃了与之相克的膳食,在体内产生毒,继而丧命。若非昨日的香有问题,此事还无法破解,不过由此可见,两件事的背后是同一人。
有人质问:未必就是同一人,登基典礼是礼部去办的,未必就会产事。
其言便是未必就是人为,或许是自己断的。
秦若浅笑了笑,不在意。张正并非是好相与的人,本就是在刑部待过多年,说话中带着戾气:看事以证据说话,眼睛看不见,就用耳朵去听,若还是听不见,不如脱了官袍回家去种地,毕竟种地是不需要脑子的。
你、张相是何意思,指桑骂槐?那人是兵部尚书郭晖,五大三粗,脸颊一侧还有着刀疤,站在那里不说话就感觉到凶神恶煞。
两人都不是好性子,但张正嘴角快:没有指桑骂槐,骂得就是你,郭尚书遇事不动脑子,就想着动兵是不好。小魏大人已经说了,背后有鬼,你没听到吗?
郭晖暴躁:她不过是一女子刚出口就顿住,一侧的礼部尚书周文清拽着他的袖口,他恍惚意识到什么,改口道:臣的意思还未查清楚,就不能定论。
秦若浅保持沉默,看似平和,可眉眼之间却多了几分秋日晨起间的薄霜。张正照旧顶了上去:您方可不是这么说的,刚刚说魏云是女子。你别忘了,你当初还夸过她智谋好,手段强,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怎地还改口了?
论吵架,十个郭晖都比不上张正。郭晖理屈,觑了一眼上头不说话的新帝后,默默闭上嘴巴。
魏云不是初次见到张正的口舌,却还是被他犀利的言辞惊到,半晌不语。
这时秦若浅出声安抚,再道:魏大人接着去查,刑部与大理寺都全力配合。
魏云称诺,低头的间隙,面上闪过一阵苦恼,这些时日来回奔波,撩下卿卿多日,再查下去,她又得被赶出家门。
秦若浅无视她的苦恼,直接说起封号的事,剩下的两位皇子该封王了,另外册太后的旨意也一道下发。
这些算不得大事,却还是要提一提。
礼部应下后,众人便散了出去,魏云欲言又止,也跟着一道退了出去。
出了含元殿后,郭晖几乎大步来看,其他人不敢多话,也跟着他离开,唯独张正走得很慢,手拢着袖口里,也没有往日仪态,但精神很好,情绪不错。
魏云跟着这个上司很久,知道他不怕惹事的性子,今日两人同在一阵营,还是想劝一劝:您还是嘴上饶人,郭尚书是暴躁的性子,心思简单了些,您何必与他过不去。
说实话,她也是不满郭晖看不起女人的心思,可今时今日,新帝初登基,这些老臣重臣,都需安抚。就算再不满,也得忍着。
张正薄唇张了张:郭晖就是被人利用的,也该骂一骂,出头鸟可是很容易倒霉的。
魏云近日查案,忙得家都回不去,也未曾察觉到这些细节,新帝登基,旧日扶持旁人的朝臣这么会甘心,不闹一闹,不会天下太平。
就在这时,前头离开的郭晖极为不满,拉着老尚书周文清说道:您说这叫什么事?先帝怎地会将江山交给一女子,你看看那张正一朝为相,就改了性子,拍马屁也学会了。
周文清心中也是奇怪,可是那日皇后拿出遗旨,旨意并无不妥,不存在矫诏一说。他比郭晖识趣,就算再不满,也不会宣之于口,且他看得清楚,秦若浅的智谋不比两位皇子差,遇事处理方式老道,可见先帝早就有此心思了。
看事需全貌,他不会像郭晖这样正大光明地与新帝为难,同为臣僚,他还是劝一劝:先帝旨意在,你就安分些,香断一事不能看表面。
郭晖不明白:您这是何意?
周文清怜悯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大步离开。
香断一事就算是自然发生的事,新帝也不会承认,只会趁机揪出不安分的人,以假乱真,既全了自己的颜面,也会铲除异己。郭晖脑子简单,只看事实,殊不知早就没有了事实。
郭晖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他错过哪里了?
出宫后,遇到同僚镇北侯,他少不得大吐口水,就连周文清的话都一并说了出来。镇北侯城府比他深,不动声色地听进去,最后装出安抚的样子:新帝登基多有顾忌,又是女子,你就该少说话,免得被她记恨,到时受损的是你。
此言一出,便很微妙,就感觉新帝睚眦必报,容不得旁人。
郭晖听话开始急了,不怕得罪君子,就怕被小人记恨,他忙道:这、我下次不说了。
镇北侯整理袖口往含元殿而去,禀报丰台事务。
秦若浅也在这时收到洛陆珽辞官的奏疏,丢下通州军队与陆府去了南间。
奏疏里只言明辞职,也没有说皇后是生是死。她将奏疏反复卡看了多遍都没有看出端倪,陆珽此事太过莽撞,甚事都丢了下来,压根就没有想过通州的军队该如何。
秦若浅被折腾得心思不定,迅速喊来张正商议通州军的主将人选。
张正被急召,匆匆而来,见到奏疏反而变了脸色:族长去了。
秦若浅震惊:何出此言?
张正解释:族长若在,陆珽断断不会与京城断得这么干脆,通州将士丢了不说,陆府也不要,可见族长必然去了,他心中悲痛,失去理智,只怕将皇后遗体送去云山,要么他守墓,要么随族长而去。
陆珽同老皇帝一样爱着族长,可是他爱得卑微、爱得余生不安。
他又补上一句:奏疏中未曾言明,只怕还瞒着陆思贤,您别说漏了嘴。
秦若浅几乎靠坐在龙椅上,是他们进去慢了,还是皇后先自尽,瞒着陆思贤吗?
她对陆思贤几乎没有隐瞒之事,整日面对,她做不到隐瞒,尤其是这么大的事,倘若陆思贤要回云山去看皇后,这如何收场?
张正眼中阴霾弥漫,拢着袖中的双手几乎捏得很紧,看似平静,心中早已波涛起伏。
秦若浅没有说话,搭着眼帘看着面前的奏疏,陆思贤处应该收到信息了,她要不要去问问,张正的猜测也不一定会对。
屏退张正后,她一人回临华殿。
路上青草萌芽,春意初展,冬日很快就要过去了。
到了临华殿就感受到热闹,宫人聚集在一起谈论吃的,不知是谁的声音大了些:我倒觉得玫瑰酥比宫里做的还要好吃,就连那些,驸马真有心
可不是,你说她带回来这么多,定是也想着我们。
一顿小宫人心思简单,一份点心就被收买了,惦记着陆思贤的好。
秦若浅听笑了,也没有招呼他们,自己往殿里走去,殿内食案上摆满了点心,各色各样,形状不一,就连香味也是不同。
陆思贤在一样一样的试吃,见到熟悉的人影后,招呼她进来:你回来这么早,来试试这点心。
从中挑了一份出来,纤细的手指指着一份白云般软绵的点心:你试试这份,我吃过了,很不错。
陆思贤好似心情很好,眉开眼笑,笑意爱人,秦若浅感觉到她不一般的喜气,将那股担忧隐去,道:你好像有开心的事。
若不开心,怎会赏了那么多点心给宫人。守财奴大方肯定的是有原因的。
陆思贤捻起一块点心送至她的嘴边,眼若星辰般灿烂,就连面上肤色都透着粉,你试试。
秦若浅没有什么胃口,强忍着不适将点心吃下,味同嚼蜡,连连夸赞。陆思贤倚靠着她,悄咪咪地开口:皇后活着回云山去了,青竹让人来传话,她将皇后送到就回来。
果然、如此。
秦若浅几乎笑不出来了,苍白着一张脸,修长浓密的眼睫搭着遮盖住眸中情绪,她不敢再问,端起一碟点心来遮掩:外面宫人都道你好,守财奴也有大发善心的时候。
抱着碟子的陆思贤却想着其他的事:我把银子都给了苏锦,让她带回云山给族长,毕竟云山都毁了,应该要花很多银子。
秦若浅内心苦涩,半晌无语,麻木地咬下一块点心:确实、
陆思贤目光如炬,笑嘻嘻地盯着她:所以你应该把私库给我了。
和皇帝的私库一比较,她的那些钱就不算是钱了。
陆思贤开朗又明媚,秦若浅这才感觉到口中点心有几分甜味,清冷的唇边有那么几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柔和,立即吩咐人去取库房的钥匙来:我匆忙接手,私库还未曾核对,你既然有时间就去盯着,我就不管了。
她这么大方,让陆思贤反觉得不大好意思,呆呆笑了一阵,觉得秦若浅就是好,不免抱她亲了亲:真乖。
若是往常,秦若浅定要亲回去,今日除了暖心外,再无欲望。
今日高兴的陆思浅看着什么都好,尤其是给她私库的秦若浅,如同牡丹般艳丽的眉眼弯弯笑起来,胜过人间无数景,让她乐得险些找不着北。
满满一食案的点心几乎都没有怎么动,秦若浅吃不下,而陆思贤乐得不想吃,看着宫人送来几摞厚厚的册子,上面都是记载库房珍品的。她随意翻了翻,发现都是稀世珍宝,有市无价,苦闷道:这换不了钱。
她又不是奢侈装面子的人,再好的东西都不如钱来得让人满足。
这么些东西,不如银子,她不想要了,戳了戳秦若浅:不如你给我换成银子?
这次轮到秦若浅翻白眼了:我上哪儿给你弄那么多银子去。
若将私库换成银子,她得赔得人都不剩。
陆思贤唉声叹气,随意翻着册子,脑海里还是云山重建的事,给苏锦的银子最多造几间屋舍。书里记载云山辉煌,民风淳朴,良田许多,是一世外桃源。
她算了一笔账,想要恢复旧貌,她的银子压根就不够的,还要动些其他的心思,不如将库房里的东西典卖了去?
看着册子,上面也有许多能卖的物什,比如简单的一方玉璜,精致的手串她主动往秦若浅跟前凑去,抬起她的下颚,想都没有想直接亲上去,秦若浅,这些都是我的,那我有处置权吗?
秦若浅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如果说她有处置权,是不是就掉坑里去了?
说不是的话,陆思浅肯定炸毛。
这么回答都是一个坑,她掂量了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以对。
陆思贤抱着她,炙热的亲吻从眉眼至唇角,细密而缠。绵,最后深情脉脉地凝视她:我哪里不好吗?
秦若浅心累,再也装不出清冷,红唇抿着,清冽的眼中隐隐透出几分为难,她漠视陆思贤的话,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了,什么都不学,学会美人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若浅:不学好。
陆思贤:想当初谁来诱惑我了?
第73章
陆思贤坚信秦妖孽是过不了美人关的,撩拨之下,被吃干抹净,事后醒来,发现自己好像亏大了,秦妖孽好像什么都没答应,亏得不知一星半点。
私库在手,看着琳琅满目的珍品,眼中冒星星,心里憋屈得要命,不如关上库房的门,还好受些。
登基后,夺嫡的事情随之平定下来,众人渐渐发现一个很显眼的问题。
陆思贤的身份让人着迷,是驸马还是什么位分?公主嫁驸马天经地义,可驸马也得是男子,偏偏陆思贤女扮男装,至今没有被问罪。
新帝登基后,陆思贤就正大光明地住进了新帝寝殿,两人像极了寻常夫妻,这么一看,不伦不类,有碍教化。
也不晓得是哪个不长眼的递了奏疏弹劾陆思贤女扮男装,一颗小小的石子丢进平静多年的湖水里,激起千层浪,朝臣纷纷附和要求惩治陆思贤。
本是无人问津的小事,这么一闹就大了。
不少人持着热闹的态度去观望,也有不少人真正想要惩治陆思贤,每个朝代都有的问题,宠妃一类的女都被人深恶痛绝。碍了别人的路,自然就会记恨。
闹过几日,皇帝不理睬,反让礼部去办乾国公主招驸马的事,将京城内官宦子弟的名姓与画像都送去驿馆,由着齐映挑选。
挑了几日,齐映将画像退回,一个都没看上,不是嫌弃个子高了就是嫌弃太黑,有的还嫌弃太过粗壮,不如女子秀美。
秦若浅品出那么几分味道,看来看去还是盯着陆思贤,既然不如女子秀眉,索性由着她的性子来,送了些女子画像过去,宠得齐映眼里没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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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GL)——九皇叔(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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