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朝臣虽说满心狐疑,却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抗旨,再说七公主是皇家的人,是圣上宠大的女儿,有这样的旨意不足为奇。
满殿寂静后,除周文清后,无人再反对。
唯独秦承宗沾沾自喜,得意洋洋,五皇子慢悠悠地挪着脚步,不免扫他一眼,这个傻子太傻了。
七公主接触政事后,人人都未曾在意,毕竟宠大的公主能懂什么,知晓扑蝴蝶就不错了,还管什么朝政?
谁知张正将六部呈上来的奏疏都送至七公主面前,等到次日传下去后,奏疏上的批阅稳练,一字一句都批得清楚,回复言辞严谨,理政之道不亚于皇帝。
朝臣震惊之余,又令人去打探,不少人亲自去试探,七公主当面批阅解惑,并不是有人代笔。
秦承宗开始有些慌了,屡次去试探秦若浅,发现阿姐并不理睬他,朝政之事游刃有余,不像是方入朝堂一般。
不仅他觉得不对劲,就连张正也觉得几分怪异,七公主的虽说智勇得当,筹谋至今,从未失算,可奏疏一事如何理解?
他得不到答案,只得去问陆思贤。
自从秦若浅回来后,陆思贤就变成宅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修养生息,若不是秦若浅每晚来找她,她感觉可以恢复得更快。
张正来套话的时候,她围炉看小说,古代的话本子也很有趣,看着就放不下来。
张正开门见山:七公主初入朝堂让人震惊不已。
陆思贤登时就明白过来,放下话本子,正经道:别阴阳怪气,你就不想想皇帝那么宠她,不会教她吗?耳濡目染加上她的聪慧,未必不会有今日。
这些话还是没有让张正满意,甚至觉得她和自己一样被秦若浅伪善的外表骗了,后悔之际,陆思贤双眸清亮,正紧紧地盯着他:后悔了吗?
张正点头:确实。七公主行事手段太过诡异,看着清纯无害,可一上位,手段太过惊人,这样的君主伺候起来太过费劲。
陆思贤却笑话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见过傻子,没见过这么傻了,都知晓自己被骂了,怎么还给秦若浅数银子。张正担忧她:你二人日后同床共枕,你不怕吗?
陆思贤摇首:我为何要怕,秦若浅若无三分手段、七分智谋,你才会后悔。她若对朝政一窍不通,处处都需你担忧,那你觉得你扶持的人还会走得远吗?秦若浅做事张弛有度,哪里不符合明君的风范?
张正从她的话里感觉出哪里不对,你知道她懂、懂
欲言又止,他又及时住口,显出几分疑惑。在朝十多年来,可以推算出七公主批阅奏疏老练的手法中可看出她接触朝政不下十余年。
七公主才多大,十七岁罢了,照这么一算,事情又觉得诡异。
陆思贤见惯来肃然的人竟迷惑到这样的地步,默默叹气,她也没办法解释这件事,真话说出去,张正肯定以为她是疯子。
就让这件事成为未解之谜。
张正唉声叹气地走了,陆思贤继续捧着自己的话本子舔着,快要过年了,都不知道能不能过个安稳年。
陆思贤躲着偷闲,而秦若浅面对诸多繁杂的事,等真正手握权柄的时候又觉得疲倦,恨不得将陆思贤揪过来陪她一起。
晚上休息的时候,索性公主府不待,尤其是见到魏云和诸葛卿卿两人腻歪的姿态,如何都待不下去,趁着无人发现,照旧翻窗去找陆思贤。
夜间寒风冷入骨髓,刮在身上犹如刀割,小世子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近来深觉熬夜的弊处,不到亥时就睡觉了,秦若浅子时才来,钻进被窝的那刹那,人就自然醒了。
陆思贤睁开眼睛,呆了呆,不知是做梦还是心善,竟想着主动伸手去抱她,碰到冰冷的身体后还打了寒颤,依旧伸着手,将人搂入怀里。
冬日抱着暖炉,不需说话就觉得格外熨帖。秦若浅凝视她温软的肌肤,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阿贤,不睡了,我们说说话。
怀里的人动了动,嘀咕一句:我信你个鬼
说完还蹭了蹭,秦若浅莫名石化
你不信也不行,我不想睡,你明天再睡。
寒夜相拥,是何等的快事,怎可虚度。
她捏着陆思贤的脸蛋,将人弄醒,她都不累,天天休养生息的人怎么就那么累,每次来了都睡觉。
陆思贤翻过身子就想跑,腰间忽而一阵起伏
彻底醒了,她也不想挣扎,只感叹一句:七公主,打理那么多的事,你不累吗?
还有精神来找她,真是精力充沛。
不过,今夜她不要受折腾。
握着七公主的手,她反蹭着手心:不如我在上面,如何?
秦若浅眉眼一颤,明艳的面孔上浮起波澜,自己拒绝:你累了,歇息为好。
又恐这人闹什么,眼疾手快地绑住她的手,好心道:你可以叫的,我也喜欢听。
陆思贤面红耳赤,案板上的鱼肉,可见多么憋屈,她努力瞪着秦若浅:我明天锁门锁窗户,防火防盗防公主。
秦若浅淡然,修长的手拂过她的侧脸,眸中涌动着脉脉神情,亲吻她的颈间,指尖划过山峰。
****
翌日入宫,陆思贤酣睡未醒,七公主便已入了含元殿。
有人比他更早,张正如木杆般立在殿内,手捧奏疏,容色肃然,比起往常更为冷硬。
秦若浅接过他的奏疏,并未瞧他,只将视线定定地落在奏疏上。
熟练的姿态与沉稳的落笔,让张正眉头微皱,这位七公主深不可测,九皇子以为她给他铺路,实则呢?
七公主智谋深藏,而九皇子不过一草包,姐弟二人相差甚大,就看王氏如何抉择。
不过本朝男尊女卑,不比云山,七公主少不得被人诟病。
文人口笔诛伐,武将挥兵讨伐,百姓愤怒,一件件都不可小觑。
少顷,七公主提笔,将御笔置于笔架上,抬首看着张正:张相今日好像有心事?
殿下多虑了。殿下聪慧,无师自通,臣甚为敬佩,就连圣上也会自愧不如。张阵俯身揖礼,言辞委婉。
按照他的性子,没有当面直怼,已然很给颜面。
秦若浅浅笑:孤多日来连做一梦,梦的都是如何处理奏疏,如何批阅、如何答对,醒来以后茅塞顿开,或许孤受天意,为百姓,张相应该欣慰才是。
一本正经地说鬼话,比起陆思贤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正感觉她被陆思贤影响得很深,竟连这等鬼话都是张口就来,真不愧是夫妻。
接过奏疏,揖礼退下。
糊弄他后,秦若浅恍惚觉得陆思贤的想法虽然荒唐,可对张正真的很管用,这样的人被条框拘束着,就算深知是假的,碍于颜面也不会揭破。
晚间回府,张正直接去找陆思贤。
刚踏进屋里就闻到一阵香味,顺着香味走进屋,桌上摆着炉火,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菜,凑近后,香味更浓了。
鲜香扑鼻,汤□□人,陆思贤夹着一块如蝉翼的肉在锅里烫了烫,捞起来沾了酱料就往嘴里去送,吃得好不惬意。
他郁闷整日,她倒好,在他府里待得快活又自在。
念此,张正冷了脸色:今日七公主的话是不是你教的,什么梦、什么天意,也只有你想的出来。
本就是酷吏出身的人,无端冷了脸色,更显出几分阴鸷。
谁知,陆思贤脸都不抬一下,半晌道:想吃就吃,不吃就走人,哪里有那么话,是我想的又如何。我告诉你,她上辈子就是女帝,这辈子投胎还记着上辈子的事情,你信不信?你觉得和你今天听的理由,哪个更加荒唐?
你、这张正语塞,往日八面玲珑的人竟生生说不出话来,干干地看了两眼,许久才出言骂道:胡言乱语,你将我当作三岁痴儿?
陆思贤烫了一块牛肉:所以在两个之间,你选择相信哪个?
张正顿愕了下。
陆思贤咬着牛肉一面摇头,提醒他:都说你会相信她是梦中学会的,不信她是投胎带着记忆,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坐下吃火锅,不吃就回去,我不想听你的那些大道理。
张正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理屈,面对这样说法,陆思贤怎么说都对,不然怎么解释七公主的行为。
怪异、真是怪异。
想不通,垂头丧气地走了。
****
秦承宗急于娶侧妃出门,定了过年正月里的日子,本是妾室,按理不该有太多的排场,可是他完全按照娶正妃的规矩来,一点都不想委屈人家姑娘。
文臣武将都收到了请贴,到时肯定会去赴宴饮酒,秦若浅忙得不可开交,白日里入宫,晚间□□去折腾陆思贤。
除夕之际,朝臣各自回府阖家团圆,齐国公府派人请陆思贤回府过年,话才说完,就被张正喊人拿大棍赶出去,一点面子都没给。
陆珽亲自过来请,张正一盆水从头淋到尾,两人差点没打起来,幸好陆思贤出来劝和。
两人争执之际,陆思贤收拾包袱去了公主府。
和秦若浅过年,卿卿我我不香吗?
为什么要在你们之间选择?
扛着包袱去公主府,一进门就见到魏云同诸葛卿卿来迎,两人眉来眼去,当着她秀恩爱,狗粮甜得她牙齿疼,忍住将人赶出去的冲动。
府里管事的是魏云,大事小事都经过她的事,秦若浅回府的少,来往应酬都是她。
见到陆思贤后,魏云主动说起一事:殿下前些时日回来,救回一姑娘,如今养在后院里,听着姑娘说话口音好像不是京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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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不是京城人?又是小姑娘陆思贤本能地眼皮一颤,不会是那个傻白甜外国公主吧?
她是不是十四五岁,长得挺可爱的?
魏云本是好心一提醒,毕竟她从这些事中经历过来的,诸葛卿卿就是一醋坛子,使她丝毫不敢懈怠。
思及小姑娘的模样,她只有八字:模样可人,浪漫天真。
那就差不多了。陆思贤反而心定下来,难怪张正在京城里找不到,原是落在秦若浅的手中,她如何被七公主遇上的?
魏云不好隐瞒,好似是她初踏生地,无亲眷好友,借住客栈,银子被人所偷,流落街头,被七殿下带回来了。
原来是被小偷光顾了。陆思贤道。
不过苏锦成了九皇子侧妃,知晓她被救的经过,十之八九就会迁怒小姑娘,那个偷盗应该是苏锦所为,毕竟想要对方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姑娘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到想见见那位姑娘,记得好像叫什么齐映,名字有些拗口。
魏云引她去见,路上问起前些时日去了哪里。
话不好说,陆思贤随口扯谎:去了通州,顺便见识见识通州军队的风范,果然是很厉害。
理由一听就知晓是假的,魏云余光扫一眼,平静道:通州?就是被镇北侯世子打得落荒而逃、秦承卓死于其中的军队?
陆思贤:打脸来得太快。
****
齐映的手臂伤了,一道刀口,幸好未曾致命,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神采,又住在陌生府邸,茶饭不思,瘦了一大圈。
怏怏不悦之际见到那日所救的人,当即就兴奋起来:是你、我救了你,你跑得都没影了。
夹杂在两人中间的魏云不知闹得哪一出,这位姑娘到底是谁招惹出来的桃花?
不是七殿下吗?
她开口欲问之际,齐映鼓着一张脸,指着陆世子就骂: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枉我辛苦救你,你却一走了之,陷我于危险之地,那个人贩子差点把我拐走,你赔我的。
小姑娘年岁小,性子却十分火爆,骂得陆思贤眨了眨眼睛,许久才小心说话;我赔你银子。
齐映正处于气头上,哪里肯,旋即又骂:不,我不要银子,你赔我护卫、还、还有婢女,她们跟着我一道长大,都被你牵累、死得好冤枉。
人小嗓门大,屋檐下伺候的婢女都好奇的竖耳倾听,就连淡漠的魏云也奇怪发生何事,也不出声了,坐在一侧准备看热闹。
唯独陆思贤被骂得不敢抬头,她已然明白过来,苏锦迁怒齐映,杀光了她身边人,欲杀她之际,秦若浅出现,将人带回来养伤。
盗贼一事,不过是齐映扯谎欺骗。
她忍了几句,抬眸去看,齐映气得胸口起伏,小脸通红,只怕身上没什么功夫,不然定要揍她。
幸好没有功夫,不然她就遭殃了。
她笑道:我知晓你来寻驸马的,要不我给你推荐,我朝五皇子殿下聪慧俊朗,英气不凡,要不给你引荐下?
这个时候把五皇子推出去是最好的时候,毕竟两国邦交在,五皇子不敢拒绝,二者若是回去,将这么个麻烦送走也可以,不过希望不大。但新君既定,五皇子便不再是皇嗣,离开京城也可,就看秦若浅怎么安排。
五皇子看着无害,做事偏又细心谨慎,滴水不漏,搞不好日后做个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为将来着想,还是丢出京城比较好。
她想得很美好,偏偏齐映瞪着一双杏眼,鼓着两腮,我不要他,我就要你,带你回国,好好折磨你。有恩不报,枉为人。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魏云终究做不住了,起身说和:齐姑娘,这是我们七公主的驸马,哪里能跟你走,不如您等我们七殿下回来再作商议。
七公主将人带回来之际,就猜测小姑娘的身份,方才听到寻驸马三字,她便想到了一事。礼部在准备明岁乾国的拜谒,两国多年来无战乱,兄弟之邦,齐映的到来更易缔结盟约,使得这层关系更为坚固,在新帝即将登基之际,尚不可得罪她。
七驸马?齐映再度瞪大了眼睛,陆思贤着一身澜袍,阴柔瘦弱,雌雄难辨,可她记得,是女子,察觉哪里不对当即不满:你别骗我,女子怎么做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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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GL)——九皇叔(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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