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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GL)——九皇叔(65)

    七公主长身而立于宫门口,一袭宫装被阴暗所掩盖,仿若是从黑暗里走出来一般,又像经过太阳的光照,红尘的洗礼,染着点滴的生气。
    她安了心,陆思贤走的每一步都是对的,救下张正,得了太多的偏利,论智谋,陆思贤不如她。
    可论识人心,她永远不及陆思贤。
    张正需费多大的力气才能争取两月的时间,秦承宗上下走动不停,王氏将刀剑对着他,就连安怀正遗留下来的党羽都擦着刀剑,准备那他祭奠安怀正。唯有皇帝早死,早立新帝才能避免夜长梦多。
    秦若浅分不清自己的心思,麻木地走回了府邸。
    迎着寒风,脸颊被吹得生疼,双腿越走就越沉重,到了府门前,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看着光滑的台阶,她走不上去了。
    门人见到主人回来,忙开门迎接,等了片刻,公主依旧站在府门口,丝毫未动。
    门人面面相觑,将府门开得更大了些,静静候着。
    寒风吹起裙摆,绣面的上的莲花浮动,栩栩如生。
    远处打马而来的宇文信在她身停下,触及她姣好的侧颜,心中悸动,凝视须臾后,他翻身下来。
    身侧有人走近,秦若浅这才大梦初醒,触及黑色的袍服,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脚上了台阶,开速入府。
    跨入府门的那刻吩咐门人关门,不许宇文信进来。
    陆思贤在,她最讨厌宇文信。
    她也很讨厌宇文信。
    公主府大门快速关闭,宇文信没有去敲,七公主不待见他,从以前开速他就明白了。
    本以为是他哪里不好,现在在知,不是他不好,而是七公主心有所属,他比不上一没用的女子。
    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
    魏云被革职罢免后,搬出了原先的宅子,因着魏家商户的身份,在城北购置一间两进的宅子,足够两个人居住。
    大事将定,魏云欲带诸葛卿卿回乡。
    没了大理寺卿位置的束缚,脱下官袍换绣裙,官帽改发簪,通身上下女儿家气息,肌肤晶莹,粉面腮红,顾盼生辉,同诸葛卿卿一道去公主府。
    公主府大门紧闭,两人对视一眼,车夫去敲门。
    门人从缝隙里探出脑袋,不认识魏云,却认识诸葛卿卿,大胆道:公主今日吩咐关门,既然是诸葛姑娘,小的去替您通禀一声。
    门前肃穆,在冬日里本就萧瑟,这么一听,诸葛卿卿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陆世子还没有回来?
    魏云方才也瞧见了门人谨慎的模样,道:未曾回来,听说去治病,按理也该回来了。
    皇帝大限将至,凭着陆思贤筹谋至今的心思,关键时刻应该回来了,除非是脱不开身。
    门人跑得快,迅速来开门,引着两人入内去后院。
    秦若浅正在准备行李,南间是何模样,没人知晓,再者青竹至今没有消息,陆思贤若是不在,只怕就是空跑一趟。
    两月的时间,应该能赶得回来。
    诸葛卿卿同魏云入内,就见到满屋子的箱笼,殿下要出门?
    眼下正是至关重要的时候,若是离开,定会满盘皆输,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秦若浅没什么心思同她说话,让人准备了几件陆思贤的棉衣,一面回她:顾不了许多。
    魏云道:殿下去找陆世子?
    嗯。秦若浅回道。
    诸葛卿卿与魏云两人惊在当下,不明白她为何心急,殿下不如等大事定了,再命心腹去找,或者你留下,我们替你走一趟,如何?
    秦若浅道:事情并非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南间之内有座云山,那是两国交接之处,稍不小心就会引发两国争议。且陆思贤想要回来,肯定自己回回来。至今未回,可见她有心无力。
    诸葛卿卿不觉摇首,七公主看待事情太过简单了,也有可能是陆世子不愿回来,何必走这么一趟。
    她没有戳破,魏云却直言:公主该想想,陆世子可愿意回来,她若不想,您放弃的就太多了。
    到手的皇位就这么拱手让人,可惜不?
    秦若浅站在屏风下,身影染着迷雾,看不清,带着虚幻,不真不实。
    她手上是那枚玉佩,另外半枚在陆思贤的手中。
    她紧紧握着,好似想到什么一样,抿唇笑了:她肯定是想回来的。不然不会带人去行宫找她。
    魏云在官场上见过太多的事,陆思贤的性子适合游历大好山河,不会专心对一人,她试图劝道:殿下想想清楚,圣上病入膏肓,九皇子上蹿下跳,剩下的小皇子的母家们也在四处游走,人人都在争,您就这么放弃了?
    张正替我周旋两月,明年正月我就回来,你二人不如留在我公主府,陆思贤若回来,你们就将人按下,等我回来。秦若浅不听劝,皇后对皇族恨之入骨,如今皇帝的命掌握在她的手里,皇帝一死,皇后就彻底没了顾忌。
    她不敢赌皇后心善。
    魏云劝不得,唯有答应下来,守着公主府。
    秦若浅收拾好便走,领着数人策马出了京城。
    ****
    雪停下后,温度骤降,夜里冻得人发麻。
    破旧的小庙外停着一辆马车,里面篝火照人,噼啪作响,细细去听,还有骂人的声音:真是他么神经病,这个时候还惦记着皇帝的死。反正都是要死了,死在谁的手里谁不是死、还要死在她的手里,真是傻缺,皇宫那么好近,这么欺负一病人,好意思吗?
    陆思贤冻得全身发麻,找来的柴火感觉不够烧,她都不敢再添,万一都烧完了,岂不是要冻死。
    靠近着火都感觉到冷,靠得太近了还容易被火烤焦,远了还会冻死人。
    这是造了什么孽,她为什么要救下苏锦,就该掐死才对,没有苏锦,她现在估计、可能、大概会抱着秦若浅亲亲抱抱,多惬意。
    火焰越来越小了,折了几根木棍丢进去,火苗蹿了上来。
    苏锦从外面走了回来,手里抱着一大捆木棍,丢在她面前:明日入城了,你莫要耍什么诡计。
    陆思贤压根不想理她,将她找来的木棍都丢进火里,这才感觉暖和多了。
    围着火坐了一夜,夜里不敢睡,睡着了火就会灭,到时肯定要冻着,这副身体太差,别等没见到秦若浅就咽气了。
    翌日,苏锦驾车,陆思贤裹着大氅缩在马车里,马车轮压过雪地,不停地咯吱咯吱响,就像是催眠曲,催得陆思贤昏昏欲睡。
    城门戒严,来往盘查。
    马车里的人都要下车接受检查询问,陆思贤一露面,守城门的将士就认出了,忙不迭地放人进去。
    苏锦盯得太紧,陆思贤说不上话来,只好缩回车子里。苏锦驾车,繁华的街道收入眼中,鳞次栉比的屋顶,摩肩擦踵的人群,她握紧了手中的马鞭,同车里面的人说话:去找间客栈。
    陆思贤大病未愈,整个人蔫了,靠着车里不说话,随苏锦折腾了,找个机会跑路就好了。
    京城是她的地盘,还怕找不到机会。
    两人在偏僻的箱子里找了一间客栈住下,选了二楼的一间屋子。苏锦想要入宫,毕竟只有入宫才能见到皇帝,可是又怕陆思贤反悔,掂量再三,先住下再说。
    两人一间房间,陆思贤不客气地占了床,她是病人,睡床是应该的。
    苏锦坐在一旁,想要今日就入宫,冲着陆思贤开腔:我们今日入宫,你也能早日回国公府。
    我信你个邪。陆思贤翻过身子不去理她,大雪天折腾一个病人,风餐露宿不说,这个时候还来说这么马后炮的话。
    陆思贤窝着不动,这人这个时候装起来了,早他妈干嘛去了。
    差点被她折腾没了半条命,想搬起板凳砸死她。
    苏锦劝了几句,见她不动,就想去外面看看形势。她一走,陆思贤指不定就跑了,她拿来绳子,索性将人捆了,再盖好被子:收起你的鬼主意,我很快就回来。
    陆思贤心里骂娘,到底没骂出口,等人走了以后,自己挣扎着爬起来,手脚都被绑着,好像不大好跑。
    估量着人出了客栈,她翻下了床,摔了个四脚朝天,疼得忍不住骂人。
    骂了两句,口干舌燥,还是省点力气解开绳子才对。
    慢慢挪到门口,从缝隙里去看,来往的人不断,等了片刻,瞧见一粉色裙裳的小姑娘,她撞了撞门,立即唤道:小姑娘、小姐姐,你停下来。
    小姑娘脚步一顿,朝着四周看去,未寻见人,狐疑一阵,却见到门缝里有一双眼睛,吓得她立即后退。
    陆思贤道: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你推开门,给我帮忙如何?
    声音温润,很是好听,小姑娘看了一眼周围,都是人,想来也就不怕了,轻轻推开门,见到手脚被捆的小公子。
    她为难地看着陆思贤:你这么被绑了?
    瞧着她涉世未深的模样,陆思贤立即扯谎道:我来京城找我爹,被人抓到这里来的,他要把我卖了换银子。
    这么坏小姑娘杏眼圆瞪,陡然怒意。
    陆思贤哭了两声以作附和,哭道:坏透顶了,你救救我吧。
    小姑娘不过十三四岁,见陆思贤哭得这么可怜,狠狠一点头,上前手忙脚乱地给她解绑。
    手上绳索一解开后,小姑娘发现不对,歪着脑袋看她:你是男子,为何还要卖你?
    陆思贤给自己解开腿脚的绳子,闻言指着自己的脸: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男子吗?
    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小姑娘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脸上皮肤雪白,双手修长如玉,比起那些男子确实要好看多,她想当然地开口:你好像确实很漂亮,我救了你,你娶我吧,正好我阿爹在给我相亲事。
    小姑娘做人不能太色,一看你就没有经过色会的毒打,小小年纪就惦记着男子,不学好。陆思贤自由了,找到苏锦的包袱,一阵翻找,将里面的钱都递给小姑娘,救命之恩,涌泉相报,都给你。
    没了钱,让苏锦流落街头去。
    小姑娘皱眉:我不要,我要你。
    要我想得美。陆思贤将她推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抬脚要跑,小姑娘拉着她的手不放: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姑娘太开放了!陆思贤拂开她的手:我给你钱了,那里够你去买几个男人了,我是女子。
    小姑娘不信:我不信,你骗我。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陆思贤推开她,小心地从后门跑了。
    跑出一条街,她想到哪里不对,书里好像是有一位天真的小姑娘,过来好像是招驸马的。
    看中了宇文信,女主还吃了一缸的醋。
    莫不是就是刚刚那个?
    懒得管那么多,那是宇文信的桃花,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慌忙向前跑去。
    陆珽把她送去南间,说是皇后的意思,若是真的,国公府就不能去。
    回去等于羊入虎口。
    不如去找张正那个便宜爹,除了秦若浅外就他听话点。
    到了张府的时候,大门紧闭,她过去敲了敲门,门人探出脑袋,见到她大吃一惊:姑娘回来了。
    听听,多友好的声音。
    门人立即开了大门,欢欣鼓舞地迎她回家。
    走了没几步,张正急匆匆地来接她,你怎么回来了?
    秦若浅去了南间,这么快就将人找回来了?
    第59章
    被苏锦折腾那么久,陆思贤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瞅了他身后一眼,爹啊,我要死了,先让我洗个澡吧。
    张正被她这声爹喊得莫名突兀,再见苍白干涩的面色,忙唤了婢女带她进去。
    陆思贤熟门熟路,回了院子泡了个热水澡,捧着一大碗姜汤灌了去,整个身子才热乎起来,裹着被子看向满肚子疑问的张正,你刚刚想说什么?
    张正打量她一阵,放心不下,令人去请大夫回来,又问起她近日去了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去行宫后就发高烧,醒来就看到苏锦,我也想问问秦若浅怎么把我给丢了,这么大的活人说丢就丢,有良心吗?陆思贤翻了白眼,秦若浅真的不讲义气,也不等她醒来再丢。
    还有那个陆珽,把她丢给谁不好,偏偏丢给一个疯子。
    听到不一样的台词,张正懵了一下,不是陆珽把你带走的吗?
    陆珽?哦,对还有陆珽,苏锦说是皇后的意思,送我回南间。一个个都是傻缺。陆思贤大吐口水,她刚坑秦承宗,自己就回南间,等着他抓呢?
    一个两个都是傻缺,难怪这么容易就被宇文信KO了。
    张正颔首:此举确实不当,七公主被皇后逼去了南间,你要不要去追?
    说完又觉得不对,陆思贤的身体不适应出远门,指不定,没到南间就熬不过去了,他又改口:你还是留下为好,收拾一下七公主留下的烂摊子。
    陆思贤裹着被子,却是目瞪口呆,秦若浅跑去南间找她了?
    这个妖孽脑子也不大使,这个时候应该守着皇帝才对,毕竟他一死,新帝就得登基,人不在京城,岂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傻缺!
    陆思贤头疼,张正借机道:我给了她两月时间,你既然回来了,两月的拖延就交给你。
    陆思贤:作来作去,怎么作到她的头上来了?
    皇后为何让她去间?
    张正冷笑,一如既往的清冷:皇位与你之间,选择其一。
    这么傻缺的剧情?陆思贤想笑,情侣之间的事情关别人什么事,又不是玄幻剧本,两人在一起会引起天神众怒,会有天雷惩罚。她扶额看着张正:劳您找人把七公主找回来,只要皇后稳得住,皇帝还能多活几个月。皇后若是不肯,皇帝看不到明晚的太亮。
    按照皇后的心思,等秦若浅一离开,多半就要动手。
    这么一想,她还得进宫稳住皇后才对。
    陆思贤迅速下榻,唤来婢女更衣,拉着张正一道入宫,张正今非昔比,有他一路护送,妖魔鬼怪都得让路。
    入了含元殿,里面涌动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作呕。
    张正见多识广,提醒她:这是药味和伤口腐烂的气味夹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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