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让两人的心情都不大好,尤其是秦若浅,眼眸抬了起来,那股亮光一点一点淡了下去:她控制不住呢?失手被擒,你觉得她不会将你供出去?你以为你很安全,光她知晓你的身世,这点我就不会容她,她若走就罢了,不走,我有很多办法让她死得悄无声息。
她知晓被人拿捏把柄的痛苦,更让她忌惮的是其他人都在盯着陆思贤,人人都打算娶她为侧妃。
这点,她不可忍。
苏锦绝对不能留下。
陆思贤气势不如她,就连底气都不如她,心中郁闷一阵,道:你不干涉我的事,我也不干涉你的事,成不?
不成,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弄。死苏锦。秦若浅整个人陷入阴影中,就像是深处波涛汹涌中,看不见光亮。
这样的秦若浅让陆思贤感到一阵陌生,她不讨厌苏锦,甚至有些可怜她,毕竟小姑娘背负这么大的仇恨,一人闯荡了这么多年,不甘怨怼都是应该有的。人无完人,不能以上帝的眼光去约束她。
她试探道:你信我,她不会惹事。
秦若浅不为所动:我信你,不信她。你可以让旁人代替苏锦,横竖无人知晓她的模样。
陆思贤头疼:她会简单的占卜,旁人不会。
旁人不会,你去教不就成了,事在人为。
我不会,我拿什么来教。陆思贤郁闷极了,她如果会占卜,还用得着苏锦?
皇后的占卜能力是最强的,可是占卜一事向来透着玄奥,没法用逻辑来信任,所以她不敢冒险,只能继续用苏锦。
陆思贤落入颓唐中,书里宇文信只将苏锦藏在身后,并未让她出来,可她不行,手里没人,做事很不方便,只能省省了。
听她丧气的话,秦若浅的目光便定在她的脸上,阴沉沉的眸底凝着些许锋利的审视,好像在想什么。
陆思贤见后,心中咯噔一下,猛地醒悟过来,她真是被苏锦的蠢感染了以前总说着掐指一算,如今又自己打脸,这谁给她收拾残局。
秦若浅的眼神绕着她的脸和手审视了一番,忽地笑了一声,陆思贤,孤是不是很好骗?
殿下很聪明,心怀天下,包容天下,气质华然,倾国倾城。陆思贤忙叭叭夸了几句,秦若浅喜欢听好话的,毕竟谁让她理亏呢。
秦若浅:小嘴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自己理亏就像先哄骗她,红口白牙不停的说,夸的人分不清南北,这样讨好甜美的笑也只在她见宇文信身上有过。
她不喜欢,也不得不说小世子很会夸人,让人不恼能不信。
陆思贤头疼,秦若浅这个人不得不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镇定的,脑子特别好使。
我是颜氏女,但是没有想要弑君复仇的想法,帝后二人和睦,我就不知旧事。死人重要,也是比不上活人的,皇后好便好。至于外间所言,娶我就能得大位,纯属是胡扯,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祝他们做皇帝。陆思贤觉得自己在秦若浅面前怵得慌,对于她这么一个不可招惹的女人,她是真的怕了。
宇文信可怕,秦若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地狱回来的恶魔,哪里会是好相处的。
她的瑟缩让秦若浅明白自己过分了,敛起冰冷的神色,目光平静下来:苏锦不可用,我找善占卜的人替代她,你还有意见吗?
陆思贤翻了翻眼睛,她意见很大,大到无边无际。
可是她好像没有余地来反驳,毕竟人家也是为自己着想,真要桶出去了,她就没命了。
我脑子里还是有些意见的。说完吐了吐舌头,抬眸对上秦若浅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盛着寒冬腊月的凉意,这个时候总算见识到了她强大的震慑力。
十几年的摄政公主不是白当的,那股不怒自威从她的眼睛里一点一滴地渗漏,她忙改口:没意见、没意见。
秦若浅抿唇,心情有些复杂,就连着情绪也无妨稳定,陆思贤本就胆小,再冷着她,多半又要和她分道扬镳。
她缓了语气,整个人柔和下来:你想报仇吗?
报个鬼仇,自己保命都来不及了,还有命报仇?
陆思贤快速地摇首:开好青楼就是我最大的想法。
没骨气。秦若浅嫌弃一句,事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事都需从中改过。
马车哒哒前行,忽地停了下来,外间想起一道声音:阿姐,我有话同你说。
是秦承宗,竟还没回府。秦若浅扫了一眼女子装束的陆思贤。
要命了。
就凭着秦承宗的色心,这个时候看到她,肯定会有麻烦,她迅速打定主意:你先回府,别让他看见你。
也行,我回去等你。陆思贤没拒绝,毕竟她自己也知道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等秦若浅出来后,秦承宗眼尖地看到车内还有一人,扫过一眼裙摆,当是女子。
他不免多看一眼,透露着好奇,这是哪家闺秀跟着阿姐出来玩,再一看阿姐身上的男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外人说两人至今没有圆房,阿姐不会是不近男色吧?日日想着女儿家?
就方才匆匆一瞥,可见女子雪白的肌肤,五官并不清朗。
正是不清朗,才显得神秘莫测。
他盯着去看,秦若浅闪身至他身前:九皇子在看什么?
秦承宗回神,这才注意到阿姐的男装,多了一股惊艳,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以往的柔和,添上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飒爽。
脸上的娇蛮好像也跟着不见了,眉眼间冷冽似寒霜沉淀下来,更为成熟了些。
他虚虚一笑:有人说颜氏女在南间十二郡,我必能很快将人找回来。
找回来做什么?秦若浅语气不善,见到他眼中的精光,就没来由地一阵厌恶,人人都在觊觎她的小驸马。
侍卫牵过来一匹马,她看着骏马有些厌烦,还是登鞍上马,接过侍卫手中的鞭子,跟着秦承宗的马。
眼前的街市都很熟悉,落入眼里,更显得枯燥,身侧的秦承宗开怀道:父亲娶皇后也是为了她的占卜能力,听说颜氏一族的女子,便是拥有这种特殊的能力。
秦若浅淡淡地:并无实据,再说皇后入宫十七八年,可见那女子必然必你大上几岁,肯定不合适。
无妨,我要她为的是江山,为大计谋,不是为了女色。不过你看看皇后的容颜,她的女儿肯定不差,美人江山就该都属于我。秦承宗自信,可这副嘴脸在明艳的骄阳下显得极为狰狞。
男人都是这般,自私又恶人,利用完女人便又抛开。
秦若浅双手握紧缰绳,极力忍着自己的情绪,眸色在他身上一阵晃悠,道:你觉得她会甘心嫁给你?
秦承宗道:我是天皇贵胄,为何不愿,再说她不过一女子,再是不愿能强得过我手中的兵马吗?父皇当年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看似天真的话,实则暗喊含着血腥与贪婪,就连自认狠毒的秦若浅都不觉倒吸一口冷气。
有其父必有其子,当真没有错。
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气得想拔剑直接砍死他,仅存的理智让她平静下来,觉得自己的心烦躁起来:你是否太高看自己了。
秦承宗得益于背后舅家的权力和王贵妃在宫里的势力,若无两者,就凭借着他的盲目自信,哪里会是太子的对手。
如今对手换成八皇子,只怕高低一见分晓了。
八皇子的才智谋略都是上乘的,太子与贤妃相继死去,皇帝对他肯定是有愧疚的。
贤妃的死给了他最大的帮助,光这一点就可见他的心思必超过秦承宗。
相比较其他人,他也更加的狠。
被她讽刺的秦承宗也是不甘:太子一死,就无法同我争了。
愚蠢,五皇子、八皇子都是傻子吗?圣上未死,那些小皇子终究有长大的一日,他们比你更年轻、更聪明。秦若道。
秦承宗一如既往的自负:他们比起我,你觉得有胜算吗?太子不在了,我们都是庶出。
秦若浅不想同她多加理论,随口道:你就不怕皇后再过继一子?
再过继?秦承宗猛地僵持下来,坐下的马儿翻前肢腾起,几乎将他摔了出去。
有惊无险后,他开始担忧起来,帝后情深,皇后没有子嗣,若在小皇子中随意择一人过继到中宫门下,也是一劲敌。
阿姐说得对,毕竟皇后很得父皇的喜欢。
或许吧。秦若浅随意应付一句,心不在焉,依旧想的是众人盯着陆思贤的事,烦不胜烦,策马就走。
秦承宗不料她突然策马走了,扬鞭追了上去:阿姐去何处?
街道宽阔,行人不多,两人纵马,也没有惊扰到别人。
秦若浅是骑射高手,轻易就将骄奢的秦承宗摔在身后,她肆意策马,却还金蝶这里是百姓聚集之地,多少在意些。
两侧商铺房屋不断后退,多年前的那股快意又恢复了,远处的霞光落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上,头顶是澄澈的天蓝,顺着云层看去,渐而变作深紫,而后金色中染红。
京内的光芒还是那样璀璨,风日真美。
一路疾驰,路过镇北侯府,宇文信恰见熟悉白衣少年,不待思考就将人拦住。
秦若浅淡淡地斜睨一眼,宇文世子有事?
红妆艳丽,白色飘逸,吐字间带着不屑,似纨绔更似高山上不染红尘的少年。
那抹雍容华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英气,就像是常入战场的女将军,意气风发。
宇文信足足盯了她半刻。
秦若浅厌恶他眼中的观色,如同秦承宗说起陆思贤那样,丝毫不加克制收敛,她握紧马鞭,在虚空中甩了甩,宇文世子这样盯着我,可知羞耻?
尽管她没有做出厌恶的表情,显得很是平静,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可水下的光景不见得平静。
宇文信落寞地收回视线,太子的死对镇北侯府也有不小的打击,父亲抑郁不振,几乎愁得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跟了太子不少的年岁,满盘皆空,岂有不失望的道理。
且镇北侯府与齐国公府在这些时日里政见不同,矛盾顿生,侯爷也在担心后事如何解决。
他作势请人入内:殿下可要入府坐一坐,臣有话同你说。
秦若浅拒绝:孤男寡女,世子不要颜面,孤还不想驸马伤心。
此时要是进去了,陆思贤肯定要炸毛,那个梦境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平日里挺聪慧的一孩子,到了宇文信的面前,脑子就不大好了。
殿下,臣说的是要事。宇文信不退让,青年成熟的棱角中藏着从未消退的锋芒,战场上磨砺终成,像是暴雨后的劲松,雨打不折腰。
秦若浅扬鞭就要走,见到的却是他面上的坚毅之色,这样的将领不可多得。
同样,他也很自信,世人只看得见他的好,未曾发现缺点。
这样的男子优秀到无人能赶得上,可要做他的主上,能力不能太差,识人如何用,都有着很大的学问。
稍有不慎,就被他反噬。
且她现在有陆珽,不缺镇北侯府,势大引起别人的猜忌。
她扬眉一笑:孤不入朝,与世子并无正事可说。
说完,就听到外间匆匆马蹄声,秦承宗赶来了,与她不同的是,他见到宇文信面露喜色,友好地打招呼:宇文世子。
他自认自己宽容大度,并不介意镇北侯帮助太子的事,只要他们想得开,依旧可以投入他的门下。
谁知,宇文信只依礼数对他行礼,再无其他的话。
秦若浅见他来了,顺口就道:既然世子有要事用九皇子说,不如同他入府说话,孤先回府。
殿下宇文信见她要走,疾步入前。
他快,秦若浅比他更快,几息间就策马远去。
秦承宗看出他对阿姐依旧恋恋不忘,心中陡生一计,下马同他搭话:世子有何话不如回府说?
怕是不可,太子方去,你我这般入府,倘若被有心人看到,必会让圣上不高兴,臣就不送殿下,您一路安全。宇文信随意几句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转身向府里走去。
秦承宗:
****
秦若浅从后门入府,一路疾步回寝居,换好衣服上,发现寝居里没有陆思贤。
趁着净面的间隙,询问婢女:驸马可曾回来了?
婢女摇首:未曾回来。
秦若浅拧干手巾的动作顿住了:你去府门问问,可有世子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秦若浅:太难了,人人都觊觎我的小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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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婢女去门房询问后,秦若浅又发觉不对,陆思贤换了女装出府,当和她一样从后门回来。
等了片刻后,婢女去而复返,门房处并无世子的消息。
眼下人不回来,还得再等等,或许因为旁的事情耽搁了。
兼之陆思贤女装出门,还不可兴师动众地让人去找。现在太子棺木还摆在中宫内,人人提着脑袋走路,应当不会有人敢借机生事。
陆思贤的性子虽说不细腻,可到底也不马虎,就算因事耽搁了,也会让人回来传话,不会这么莽撞。
等到黄昏时还没有消息,摘星楼处也没有人,秦若浅等不住了,去前院找齐国公。
因太子的事,通州丰台两座大营戒严,严令无诏不可出。
这样的命令一下,可见将士们心思焕散,操练也不尽心。齐国公亲自去安抚一番,刚刚回到府里歇下。
听到小厮来报,只得将刚脱下的衣袍复又穿好,迎接七公主。
秦若浅开门见山:世子好像不见了。
不见了?齐国公面目染上震惊。陆思贤在京内多年,几乎去过每一处,从小玩到大,不会存在不见了这样的事情,他联想近日发生的事,道:她与五皇子交好,或许去了他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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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GL)——九皇叔(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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