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贤立即快活道:那是,摘星楼内新来了几名女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霎是好看,不如我今夜带你去看看?
秦若浅顿时就冷了脸色,见她高兴的模样,忍不住泼了冷水:好看又如何,你能碰吗?
能啊,她们脱衣服,我又不脱,欣赏一下也是不错。毕竟舞跳得那么好,下起腰来,可软了,你见过没?穿着露肚脐的衣服、哎、哎、手下留情
陆思贤的话没有说完,秦若浅就捏着她的脸,狠狠掐住:你再说一遍?
我说、说殿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们开飞机也赶不上、不,是骑马也赶不上的,疼
廊下的婢女听到这么几句前后不一的话,当即笑出了声。
秦若浅一回眸扫视,她们就吓得垂首不敢再看。
陆思贤不管别人笑不笑,揉着自己被摧残的脸蛋后,哀怨地瞪了她一眼:长得好看了不起,这么狠,祝你孤独终老。
我弧度终老,你会怎样?秦若浅掐腰看着她。
你孤独终老,我自然陆思贤眼光闪烁,突然明白过来,那她岂不是半路会死?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果断闭住嘴巴,立即转了话意:你来做什么?
我可不认为你有那么好心地来道歉。
廊下的婢女竖耳倾听,虽说看不见两人的面色,可光从她们的距离可见,感情是不差的。
角门处的陆安枝见到两人隔窗还靠得那么近,不由心生笑意,为了不打扰两人,无声地退了出去。
退出寝居后,忽见匆匆行走的小厮,见到她,礼都来不及行。
她将人唤住:发生何事?
小厮略有几分紧张,揖礼道:刑部张大人来了。
又来了?她惊讶,一天来两日,将国公府当作自己的家了。
想到今日晌午的事,她让小厮先去传话,自己去书房看看。
书房内的齐国公面露不豫,张正也不惧他,开门见山道:我冒昧问一句,太子一案可与世子有关?
你这话是何意?齐国公的面色凝重几分,开门看了一眼外间,让伺候的小厮退下。
一时间,廊下伺候的人退了干净,陆安枝过来,竟一人未曾见到,大着胆子走近门侧。
一靠近就听到张正的暴怒声:你以她来威胁族长多年,如今局势不明,你不该让她介入党争中。
这个她是谁?
你若来说疯话,大可出去,若是查到什么,大可直禀陛下,看看圣上信我还是信你这个云山人。
陆安枝倒吸一口冷气,张大人来自云山
震惊未完,就听到张大人的声音:你莫要忘了,族长的女儿给你做了世子,届时你以为皇帝会信你吗?
揭露此事于你而言并无好处,张正,你且罢手,陆思贤一死,你以为族长能活吗?
方才是震惊,听到这番对话就是噩梦,阿贤是女子?
她靠着门几乎难以自信,好似天塌了一半,陆府宠了十八年的世子竟是女子。门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就连张正开门,都忘了回避。
张正愤怒而出,见到她,并未在意,大步离开。
而齐国公见到她在这里,仅微微皱眉,也没有震怒,淡淡道:进来。
陆安枝几近麻木,双腿几乎抬不起来,被黏在了地上。
齐国公不耐,声音重了几分:进来。
阿爹。陆安枝无助地唤了一句,一语出,心中崩溃,哭出了声音:为什么、为什么阿贤不是陆家的孩子?
没有为什么,你就当作今日没有听到这些不该听到的话,在你母亲面前不可泄露一个字。齐国公的情绪如旧,并没有半分动容。
云山是个禁地,朝堂上下乃至百姓都不敢提及,她只知云山被恶人一夜之间灭族,而不久后皇帝娶了皇后。
听说她是云山女子,会测算,所以皇帝很宠。
但是不知她竟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她素日里只疼爱的弟弟。
陆安枝哭得哽咽,依旧难忍恨意:可她不是陆家的人,你为何带她回来,圣上一旦知晓皇后的女儿养在你的府里,又是一件怎样的祸事。
祸事齐国公抬起头来,对上陆安枝悲痛的目光,多年的悔恨瞬息涌上心口。
嘶喊声、唉求声、唾沫声齐齐涌入耳膜,冲击着神经,回忆起荒唐又残酷的往事,忍不住抚掌摇首,再度开口便难掩刻骨的悔恨:她不是陆家的人、可她的族人丧命在我的刀下。
什么陆安枝忘了哭,只觉得浑身冻得发抖,喉咙里堵住冰块,寒凉入脊骨,竟说不出句话来。
*****
秦若浅手里变换出一串茉莉花串,塞到陆思贤的手里:我给你道歉,成不成?
女孩子都喜欢花花草草,尤其精致好看的,她花了些功夫才得到这个串子。
花串带着牡丹花香,好像并非是真花,是白玉打磨成茉莉花样,以线串起,白色透着光泽。
陆思贤自认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这种奢侈品,当即就被吸引住了眼光,系在手腕上,左右看了几眼,道:好像值不少钱。
秦若浅:忘了财奴属性。
这是前朝贡品,自然值不少钱,你不会想卖了罢?
不会,我最近不缺钱。陆思贤将衣袖放了下来,盖住手串。她从摘星楼里挪了些银子,几日来将京城内的生丝都收购了,待到沉船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那几屋子的生丝就值不少钱了。
这样赚钱的机会不多,她肯定要好好把握。
秦若浅隔窗去捏她下颚,想去亲一亲,又恐她还生气,郁闷了会,只得罢手:你还生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你我不是同样的人。你做不来我的心软,我也做不来的你的筹谋。陆思贤照旧躺了下来,她和秦若浅之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感情是很好,可又能架得住隔阂。
结婚了还有七年之痒,更何况在这个残酷的年代。
她的态度太平静,让秦若浅感到一阵不安,凝视着她片刻:你是不是不把我当你的妻子?
按理陆思贤应该很生气才对,毕竟她说得没错,自己心狠、自私。
可她的态度又显得很平静,宽容待人吗?
感情一事,不能用宽容来对待,这样只会更加生分。
没和离之前,你我还是夫妻,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你担心什么,想和我和离还是咋的?陆思贤不明白了,她这么宽容体贴还不好吗?
毕竟她这样费心费力又不会出轨的人,实在是不多了,你还挑剔啥?
孤竟不驸马这般体贴,让孤觉得你哪里不对。秦若浅横眉冷对。
秦若浅,你看我哪门子像是三心二意的人,我都把家底都掏给你了,你看看我这里还有啥?陆思贤凝望着她,目光灼灼。
秦若浅自认脸皮子薄,被她这么看着,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索性不提这些小事,道:那夜贤妃不可救,其中的关隘你该知晓。
政斗还是宫斗,我都不懂,我只知人命关天,唯此而已。之前我就说过,我非善非恶,但是你怎样,我不管,我只做我自己的事。陆思贤敛下笑意,她确实学不来阴狠,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但是她也不会为此而与秦若浅生分,毕竟皇族中的人没有仁慈的,都为了自己保命。
想救贤妃,也是有私心。
秦若浅不知她的想法,只觉得陆思贤泾渭分明,将她推得远远的,明明都已圆房了,转头不想认账,甚是可恶。
你还是觉得我残忍。
没有。陆思贤极力否认。
秦若浅露出受伤的神色:你与我分得这么清楚,就是不喜欢我做事的方式。
陆思贤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鬼,说好的霸气人设,怎么又变成娇滴滴哭唧唧的小殿下了。
她扶额:你别撒娇,我不吃这一套。
你说什么?秦若浅的语气倏而冷了下来,隔着窗就感受了一股冷意。
陆思贤怂了,这样才对,霸气不讲理的人设作何来撒娇,她忙道:我说我吃这一套,你感觉进来,外面冷。
你还没给我道歉,方才说的什么混账话。秦若浅并没有这么简单放过她。陆思贤的性子就不能这么纵着,给一个枣子,她能还给你一个巴掌。
这几日以来,她慌了。
陆思贤在京内是一个难得平和的人,像极了莲,出淤泥而不染。
京内有太多的权势倾轧、阴谋诡计,人人都在勾心斗角,就连三四岁的孩子都知晓利用自己的优势来争抢,大多都是想着出人头地。
正因为人人都是如此,她几乎习惯了,可陡然遇到什么都不争的陆思贤,她几乎情不自禁地就在怀疑。
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太狠,在陆思贤的认知里,她就是一恶人。
这样的认知一旦有了,再深的感情都会淡。
她紧紧望着不知愁的人,道歉。
陆思贤目露哀怨,心里一口怨气出不来,伸手去掐她下颚:你无理取闹。
秦若浅不动分毫:我就无理取闹,那又如何?
你赢了,三十多岁的人跟个孩子一样。陆思贤忍不住嘀咕一句,前世能做到摄政公主这样的高位,还这么幼稚。
听到三十多岁的这些字句,秦若浅不觉羞涩,反扬起下颚:我现在就十七岁。
可不就是十七岁,这副皮囊花容月貌,这副身体青涩如果子。
陆思贤无奈摇了摇脑袋:你十七岁,我十八岁,真是配啊。
想想就觉得奇葩,这样的年岁在她那里应该还是青涩友好的同桌情,想谈恋爱?
先经过家长和老师那关,稍微有点过不去,就能有了早恋的罪名。
你觉得不配吗?秦若浅察觉重点。
配、配、配,最般配了,没见过这么般配的一对。陆思贤抱头投降,这样的女孩子招惹不起,怎么就被她招惹到了。
她这么不着调,秦若浅也没有再计较,抬首拍了拍她的脑袋:陆思贤,我喜欢你。
陆思贤就像是黑暗深渊里透进来的一线光亮。
点滴的暖意不足以暖身、不足以救命,却让她明白世间并非都是邪恶,有着善和美。
被人这么突然表白,陆思贤脸红了,捂住自己的脸:含蓄点行不行?
为何要含蓄?
不该含蓄吗?
我若不说,你指不定认为我在玩你。
原来这样。陆思贤愣了一下,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拉着她的手:你做你的事,我有我的分寸,贤妃之流,不可救,可到底是一条人命。
坏事做多了,总觉得心里不安,再说她其实不喜欢宇文信这个男主,虽说很厉害,可真正遇到了,就会发现这样的男人自信过了头,这些不论,做事也是不留余地。
可以用铲除异己来形容,她不希望秦若浅也变成这种人。
她又想了想,我可以尽我所能帮你,存几分善心,行不行?
她太过真诚,透露着几分难见的善,秦若浅有刹那的恍惚,如果她所遇见的人像陆思贤这样的坦诚,又怎会有那么多的污秽恶事。
你这样让我有几分害怕。她心虚道。
陆思贤迷惑,徐徐道:哪里害怕?
我宁愿你和其他人一样心里肮脏,这样我就不会有负担,偏偏你没有,偏偏你有着旁人没有的干净,让我觉得我离你太远,有朝一日,你终究会厌恶,继而离开我。秦若浅的心忽而沉重起来,隔阂太多,终究会有尽头的那天。
而夺位这种事本来就是尸骨堆积起来的,光是贤妃一条人命就能让陆思贤对她改观,以后漫长的路,她一人如何走下去。
陆思贤怔忪,我从没这么想过。
真到了那一日,你就会想了。秦若浅叹息,秋日太冷了,冻得腿骨都在打颤。
陆思贤从迷惑中走了出来,在她的那个世代里有与此类似的事,与此类似的是性子不和。
我喜欢往东、她喜欢往西,长此以往,就会生成怨偶。
她舔了舔干涸的唇角,感受到了秦若浅的意思,思虑片刻才回她:那你改吗?
为何是我改呢?秦若浅苦涩地笑了笑,背后是从云层里透出来的余晖,照在她月白色的宫装上,折射出一股看不清的悲凉。
看似坚韧的女子,不过是被人背叛至死,厌恶人心,索性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来保护自己罢了。
陆思贤感受到她手心一片冰冷,就算余晖照射,也无法温暖,她莫名想起了皇后。
两人何其相似,以己度人,秦若浅的做法并没有过错,毕竟世界上没有单纯的坏人,不过是被逼迫罢了。
抬眸看去,余晖下的人落寞顾忌,仿佛陷入了无法走出来的痛苦回忆中,唇角晕出来的笑意并非是笑,而是痛苦。
她改口道:我改。
秦若浅笑了,抬手戳戳她的脑门:真傻,你怎么改,只有劝人向善的,未曾有人劝向恶的。
她的悲哀,让陆思贤有那么一瞬息的心疼,不觉道:那你向善,我向恶?
傻子。秦若浅轻快道,窗户将两人隔得太远,无法做亲密的动作,婢女都在,又不能直接翻窗户,只好耐着性子走进去。
婢女贴心地将门关好,而书房里陆安枝渐渐地安定下来,泪眼望着父亲:这样的命令您也听了?
君命不可违。齐国宫的声音带着多年的沧桑。
陆安枝温柔的面色在这五字中被憎恨取代,忍着恶心看向自己的父亲:云山之上,千余条性命,纯良无辜,你们如何举起屠刀的,他们还是你们的恩人,有恩不报反而仇,枉为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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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GL)——九皇叔(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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