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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GL)——九皇叔(44)

    外面的秦时言耐心地等着,见到门开了之后,忙迎了上去,紧张道:你二人说了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
    就是问一问陈年旧案,那个时候还不是他管事,没事了,劳烦你将他送回府,我回家去了。陆思贤捂住心口,再这么刺激下去,目光迎着秦时言的探寻,微微闪烁了一下。
    秦时言没有在意,屁颠地给他善后,越过她的时候,不自觉地转身看了一眼她的耳垂,心里咯噔一下,旋即快速离开。
    陆思贤表示自己很疲惫,想了想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好像本该发生的只有这么两件事,一则是漕河丝船,二则是张正被捉。
    回府后,青竹早在门前候着,见到她回来,抬脚迎上去:世子去了哪里?
    办了些正事,你从宫里回来了?陆思贤略微有些不满,毕竟这是她的保镖,天天被秦若浅使唤,也看看是谁付工资。
    奈何青竹观察力差了些,还没有反应她在生气,答道:公主吩咐我做了些事。
    什么事?陆思贤好奇,昨夜告诉她魏云是女人的事情,不会今天就去找魏云了吧?
    青竹事无巨细地将所有的事说了一遍,陆思贤心里骂娘,果然利用她的消息去做事,不过魏云闹得哪一出,与诸葛卿卿这个监视者怎么就生死相依了。
    诸葛卿卿是贤妃养大的,学的就是媚术,心思玲珑,见惯了宫里的脏事,后来跟了八皇子。
    八皇子在诸位皇子中算是不好色的人,对诸葛卿卿并没有据为己有,而是指给了女扮男装的魏云,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最后魏云不肯降宇文信,自然就被杀了。
    宇文信夸了一句,满堂男儿竟不如一女子来的有情义。
    这个情义原来指的不是爱情,而是忠义,原来早就和诸葛卿卿看对眼了。
    她捂着脑袋表示不够用,回去的路上将前后发生的事情都捋一捋,今日将贤妃的死因透露给张正,那么他势必会去查。
    查出八皇子所为,就等于给秦若浅解决了一个麻烦,只是这个秦承宗又该怎么办?
    书里活到最后的傀儡皇帝,他在书里没有什么大作为,除了好色,好像找不到其他毛病。
    就是蠢了些。
    回屋的时候,陆安枝在屋里等。
    安子旭之后,她就彻底同相府脱离关系,搬了出来,回到齐国公府后,旁人虽说指指点点,可无人敢当面说什么。
    太子大丧,都不敢穿艳丽的衣裳,她今日穿了一件淡青色裙裳,平日里清远的眉眼,藏着温柔,见陆思贤踏进来,就迎了过去。
    陆思贤体弱,在外间走了一阵,手就凉了,她习惯性捧着暖手,口中怪道:怎地回来怎么晚?
    也不问宫里发生的事,更不提半点朝政。
    被这么一个优美的女子捧着手,陆思贤感觉很舒服,可还是在入内后就收了回来,公主那个醋坛子看到了,又得与她唠叨。
    什么不好吃,偏偏要吃醋,还那么酸。
    办事去了。家里如何,宫里发生的事想必你也看到了,挺怕人的。
    家里都好,无甚可忧,你且安心。对了,公主出宫了吗?陆安枝将刚奉上的茶推至她的面前,让她捧着暖暖手,显然没注意到方才陆思贤的小动作。
    好歹是曾经的白月光,陆思贤认真地听她每一句话,想起公主就觉得头疼,唉声叹气:她在宫里忙着自己的事。
    你怎么不留下来帮她?陆安枝怪道,眉眼却是宠溺之色,自己宠到大的弟弟怎么看都觉得很好。
    陆思贤面色就不好看了,讪讪一笑:她留在贵妃身边了,我帮不上忙。
    原来如此,我令厨下熬了汤,入睡前喝一碗,安神很好。陆安枝温柔的唇角弯出深深的弧度,显然从安子旭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顾盼生辉,沉鱼落雁。陆思贤望着她,想起了这么两个成语,这个时候不好问起她的亲事,毕竟人才死了没多久,她感觉地笑了笑:谢二姐,不过你怎地知道我今天回来?
    陆安枝笑道:阿爹放心不下你,便同我一道入宫去接你,谁知你不在宫里,燕统领说你与小郡王出宫了。
    原来如此。陆思贤点头,见天色黑了,让青竹送她回去。
    陆安枝不好多留,毕竟这是弟弟的寝居,临走嘱咐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宫里发生那么大的事,公主肯定吓坏了,你明日将她接回家。好生安慰一番。
    吓坏了?陆思贤嘴角抽了抽,这哪里是吓坏了,分明的乐坏了,面上答应下来:我晓得了。
    青竹送陆安枝回去了。
    陆思贤拿住笔墨来,画出剧情线。
    从她穿过来开始算起,男女主的感情线就崩坏了,那么就可以撇开这两人的感情了。
    女主都换芯子了,男主一人也撑不起来感情线。宇文信在这里只能说是继续弄事业,他在朝堂里的探子都在秦若浅那里了,不到年底就能拔得干净。
    将苏锦与花魁二人划去,这两人是不行了。
    太子一死,也要划掉,那个东宫幕僚赵文玙在太子死后转投宇文信,最后成了他在宫里的臂膀,不可留,圈了起来。
    贤妃死了,八皇子约莫也要快了,他手下的魏云多半归了秦若浅,诸葛卿卿同样。
    张正只要抽身,就能活下来。另外丝船一案,京内有位商人唤吕顷,是个卖书画的商人,后来靠着生丝大赚一笔,改做了丝绸生意。
    吕顷实则早就跟着宇文信,暗地里为他办事,经济命脉掌握前程,断了宇文信的经济来源,就等于断其一臂。
    将吕顷这个名字画上红圈,得空她去会一会。
    到时将吕顷手里的生意抢来,就不怕他翻天。
    虽说抢占人家资源不大厚道,可也没有办法,拍着胸口安慰自己:谁让宇文信要弄死我,他不败,我就得死了。
    安慰好自己,就准备大干一场。
    最重要的是皇后测算的结果和以前不大一样了,说明她所在的这个空间里剧情改了,至于怎么改动,就不知道了。
    皇后的测算在书里显示几乎无错漏,几乎可算是文王的化身,窥破天机,对于自己而言并非是好事,所以皇后轻易不测算。
    既然没有错漏,那么皇位就不再属于秦承宗,照这么算来,秦若浅的机会很大。
    只要张正摆脱炮灰的命运,揭破贤妃的死与秦承卓,那么剩下的小皇子们就无法与秦若浅抗衡。
    难就难在,如何让皇帝想起女子为帝。
    在这里乾坤为定,尊卑有道。
    女子为帝,就算是乾坤颠倒,于礼不合。
    从所学的历史书中可看到,就算皇帝没有儿子,也会从宗室里过继,这么一想,秦若浅好笑就没有什么机会。
    除非发动政变,不管这样,都得先入朝堂,站在外面是无法看清里面的事情。
    秦若浅无法介入,貌似只有她这个假世子可以。
    再往后推剧情,就是明年三年一度的春考,选拔人才,举荐度貌似更容易些。
    但是,她这文不成武不就还有纨绔、□□的名声在外,皇帝脑子被驴提了才会重用她。
    此计不成。显然无望,她想得头疼,算了,让秦若浅自己折腾去。
    咸鱼躺下吧。
    不是政斗的脑子,何必面前自己,想着想着倒头睡下了。
    齐国公府的日子照旧,宫里乃至朝堂上翻天覆地,漕河丝船翻了的笑意还未传入京内,秦若浅让人紧密盯着闷死贤妃的两个宫人。
    敢弑主,就证明必然得了天大的好处,不能打草惊蛇,就这么静静地盯着。
    那日陆思贤走了之后,本想去追回来,可细细一想,她再去哄,陆思贤的小尾巴得翘上了天。
    索性就不去哄了,等她来道歉。
    一连等了几日都落空了,渐渐有些不耐烦了。
    太子的尸身依旧停留在东宫内,迟迟没有送去皇陵的意思,礼部按照规矩拟定日期,却被皇帝按在案牍上,并没有下发。
    六部的人渐渐坐不住了,而安相也不作为,反是刑部尚书张正忙得不可开交,太子一案甚为棘手,从头至尾查过一遍,都没有疑处。
    甚至一处错都没有,整件事天衣无缝,他入刑部十几年,过手的案子几千件,没有像这次棘手。经手的宫人身家都很干净,王贵妃处也很关注这件事,很配合查案。
    几日下来,竟毫无线索。
    他颓唐,跟着他的魏云只当他很厉害,哪里知晓,兜兜转转一条线索都没有,面上战战兢兢,私下里早就笑得不行。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话。
    八皇子时不时派人来询问,都不用想着措辞来敷衍,张正查不到,她自然不用隐瞒。
    愁苦之余,张正去找陆思贤。
    他偷偷摸摸去的,齐国公不待见他,肯定不会让他二人见面,只好在门外等着陆思贤出来。
    谁知道这个人精一连几日没有出来,害得他顶着寒风等了几日,好不容易等到她出来,还和一女子同行。
    忍着风寒,他上前拦住人。
    话未曾出口就打了喷嚏,陆安枝几乎瞬间拦在陆思贤的面前,态度不善:世子身子不好,您还是改日再来。
    改日不成,就今日。张正不肯,刀刻般的目光就扫了眼温柔的女子,观她一身雪青色的襦裙,相貌与杨氏有几分相像就明白过来这是丧夫的陆安枝,道:本官是刑部张正,有话问陆世子。
    张正的何许人也,玉面阎罗。陆安枝面色白了白,长睫忽颤,担忧地看着陆思贤。
    陆思贤拍拍她,安慰道:我这里没事,你先回去,莫要出来。
    陆安枝还是担心,毕竟张正恶名在外,她握着陆思贤的手,紧张得不愿放,将人拉至一侧:要不要去请阿爹来?
    不、不必,些许小事罢了,你别告诉阿爹阿娘,免得让他们担心。陆思贤将她推回府内,转身将张正请上马车,车上说话。
    陆安枝走了几步,忍不住回眸去看,一双盈盈眸子满是担忧,透露着女儿家的温和。
    张正抬首扫了她一眼,暗自惊心,不想陆珽的女儿对陆思贤竟然这么关心在意。
    简直就像是黄鼠狼对鸡嘘寒问暖,一样讽刺。
    上车后,陆思贤没有意外张正的道来,按理昨日就有消息传进来了,今日皇帝应该头疼漕河的事情了。
    对上少女清明了然的目光,张正一度羞愧得无地自容,论起查案,几乎无人敢超越,可在她的手里折了,愧疚道:近日里来,我一无所获。
    这样更好,查不到你就表明自己无能,主动去查丝船的事,将事情交给魏云,到时她怎么做就不关你的事了。陆思贤也好奇,皇后怎么做到毫无破绽的,她会测算,难道宫斗也是一把好手?
    想到这里,汗毛竖立,她这是遇到了什么厉害人物。
    张正道:其他不谈,我只想知晓凶手是谁?
    陆思贤捂住脑袋:你没有必要知晓,不如理直气壮地去请辞,这样更有底气。
    知道凶手对他没有好处,行事之际多少会有偏袒,容易让人发现,官场还是和后宫,没有酒囊饭袋。
    这么一说,你是不愿说了?张正目光锐利,就像望着犯人般望着对方,甚至以目光逼迫。
    被阎罗这么盯着,像极了在阎罗面前蹦迪。陆思贤表示心累,也不去看她,看着车厢一脚漆黑的地方,不能说。
    也罢,我不说了,明日就找陛下请辞。张正不再勉强。她说得没错,知晓背后凶手再去查案,就容易露出马脚。
    当年颜族长一颗七窍玲珑心,善测算,领着云氏族人经历不少磨难,最后败在了皇权下。如今她的女儿行事与她颇似,就是不知结局如何。
    张正平静地离开了。
    陆思贤就打消了去外间吃大餐的想法,张正查不出来,魏云就更难了,可见秦若浅要的效果达到了。
    皇后究竟是怎么做到了,她也很好奇。
    *****
    宫城内的秦若浅一身白衣坐在廊下,眉眼淡不染尘,身前桌上摆着一张琴,素手长指轻轻拨弄着琴弦,流水的琴音从指间流泻而出。
    浅浅淡淡,波澜无痕。
    指间一提一拨,整个人置于流水中,放松不少。
    琴声很淡,庭院里的脚步声就很重,两侧的宫人都跟着屏息,不敢随意抬首。
    秦承宗入临华殿,听到一曲琴音,似有九分淡然、一分哀伤,急躁地开口:阿姐,外面的人来报,张正去找了陆思贤,说了一刻钟的话离开了。
    当地一声,指尖倒扣,刺耳的声音刺激得耳膜。
    秦承宗皱眉,尽管秦若浅一张脸上没有冷色,显得很平静,像是波澜不兴的海面,然而海面下的光景必然是波涛汹涌,波澜诡异,他倒吸一口冷气,没敢再说话。
    你先回去,别再来了。秦若浅站起身,将那只被琴弦所震的手背在身后,不愿被人看出几分懦弱。
    秦承宗身上的鞭伤早就好了,可还是不敢去看她,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离开临华殿。
    秦若浅在他离开后,眉眼紧皱,魏云道张正遇到棘手的问题,一条线索都没有,这个时候去找陆思贤有什么用?
    难不成有了新的证据?
    只是去找陆思贤有什么用,皇后杀人,应该去找她才对,怎么找一不相干的人?
    顾不得更衣,让宫人去准备,坐马车离宫去齐国公府。
    齐国公听皇后命令办事,或许症结在齐国公身上,难道陆思贤听父命在中间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疑惑顿生,心中一揪,吩咐车夫快一些。
    第43章
    齐国公府在京城内算是一奇葩,主母不大精明,妾室还很安分,让人咂舌。
    秦若浅一入府就见到在廊下比划的国公爷和梅姨娘,唇角抿了抿,两人都顿了下来,行礼问候。
    同二人打过招呼后,疾步去寝居,走近庭院里,青竹就已察觉,唤了一声殿下。
    南窗下的陆思贤探出脑袋,见到月色色宫装的女子,嘴巴抽了抽,今儿个不穿红,竟多了几分飘逸的味道。
    果然,妖孽穿什么都好看。
    她托腮凝视,冲着妖孽打招呼:这里。
    趴在窗下的人神采飞扬,眼底绽出灿灿的光色,可见心情很不错。
    不知怎地,秦若浅安定下来,眉眼微不可查地弯了弯,踱步至窗下将没良心的人打量一下,担忧的话先压回肚子里,道:你近日听说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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