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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多了个未婚妻(GL)——兮木萧萧(3

    纪方淮努力心平气和,问道:介绍对象?我不是有未婚妻吗?
    老太太不太高兴道:你糊弄老人家是不是?之前不是说没对象吗?未婚妻是什么鬼?你不是说喜欢男孩子吗?
    纪方淮眸子沉了沉,笑道:好像是有这回事,我之前不小心摔坏脑子,记性不大好,我连您都记不得了。
    老太太关心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倒哪里没有?我是你高中数学老师,方老师,给你介绍的是我侄儿,他在外企工作,一表人才,对你也很中意。
    纪方淮安静地听着,说:老师再见。
    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转身走开,留老太太在风中独自凌乱。
    纪方淮吸了吸鼻子,默然地看着路人。
    好在她没有什么未婚夫,不然未婚妻未婚夫凑一对,她是要选择弯还是直?
    因为高铁返程票买的是下午五点的,她也没想到会结束得这么快,根本没有心思等高铁,直接打车回去。
    纪方淮整个过程都在晕车,司机好几次提醒她,如果要吐有袋子,千万不要吐在她的车上。
    纪方淮苍白着脸没说话。
    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到熟悉的地方时,纪方淮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林绵绵,说:我可以借住你家一段时间吗?
    林绵绵知道她和姜直有事,没有多问,只说要来接她,纪方淮只知道林绵绵家的大致位置,就让司机停在一旁。
    司机师傅一路上看她红着眼睛,明明要哭又忍着,说:小姑娘失恋不要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纪方淮说:谢谢师傅。
    两人串好说辞,在林绵绵家里住下。
    林绵绵父母从来没见过她带人回家,有些吃惊,拿出招待儿媳妇的热情招待纪方淮。
    而纪方淮胃里翻江倒海,只想睡觉。
    手机一直在响,但是她根本不想接。
    纪方淮开了静音,躺在林绵绵家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晕车后遗症头晕脑胀,腹中难受,好在林妈妈给她煮了蜂蜜柠檬水,喝完之后肚子舒服了很多。
    林绵绵担心道:她打电话问你。
    纪方淮现在很烦,说:你就跟她说我现在很烦,不想见任何人,明天我会去找她。
    林绵绵说:你好好休息。
    然后去和爸妈解释那不是她女朋友,是别人的女朋友,她爸妈一阵叹息。
    纪方淮一夜无眠,偶尔睡着又被噩梦吓醒,她早上起来被自己苍白的脸色和黑眼圈吓到。
    姜直果然大早上就来接她,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林绵绵家的地址,早早地就开车在小区楼下等着。
    纪方淮动动嘴唇,脚下像是生根一样。
    姜直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说:有事回去再说。
    纪方淮行尸走肉一般上了姜直的车,明明坐着两个人,车内却安静得能听到衣料的摩擦声。
    纪方淮回家后一言不发,倒床上就睡。
    纪方淮醒来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安静得要命,问什么她都兴致缺缺。
    姜直说:之所以有两个咖啡屋
    纪方淮冷声打断,说:你监视我?
    姜直解释说:我看你导航记录的。
    纪方淮轻笑一声,没有追究,只说是要吃饭,吃完饭又说要睡觉,而且要姜直陪她睡。
    姜直都依着她。
    纪方淮抱着姜直只想与她缠绵。
    她们一直亲密,可是从来没有深入。
    纪方淮异常主动,姜直却迟疑起来。
    纪方淮哂笑道:你不敢?
    姜直熨贴着她滚烫的肌肤,眼里已经有几分迷醉,却缩着手指,说:方淮
    纪方淮躺平看着姜直在她身上露出怯弱模样,竟然有几分畅快。
    她红着眼睛吼道:做。爱你都不会吗?不就是情人间的亲密接触?这些你不应该最熟悉吗?你是不敢?还是从来没做过?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40章
    纪方淮从来没有这么凶过,眼眶通红,下颌紧绷,像个炸毛的小狮子。
    姜直嘴唇轻颤,眸光闪烁。
    这些事她早就想做了,自喜欢纪方淮的那天就有念头,现在被纪方淮这么一激,全身上下的血液立刻沸腾起来。
    她低头想要攫取纪方淮的唇。舌,却被冷冷地避开。
    姜直半分不恼,干脆把被子掀过头顶,人往下面挪
    被面起伏不定。
    姜直再上来时唇边布满晶莹水渍,纪方淮妥帖地在她怀里,面上一片潮红,乖巧地应承着她的亲昵。
    姜直亲亲她,让她品尝她的味道。
    纪方淮抿唇背过身去,由姜直抱着。
    床上气氛异常平静,平静到两人滚烫的身体渐渐凉下来。
    姜直甚至觉得有些冷,伸出手掖了掖被子。
    姜直,我们分手吧。纪方淮淡淡地说道,语气平稳无任何起伏,仿佛刚刚两人的欢。好只是一场梦。
    姜直声音轻颤,说:我不同意。
    她能言善辩,现在却一言不发。
    纪方淮放松身体,享受这最后的温存,说: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任何关系,分手才是最好的结局。
    姜直抱着她的手收紧,固执道:有关系!我们之间有关系。
    那你刚刚怎么不做彻底?假模假样地算什么?之前不是说我们经常因为床上运动吵架吗?纪方淮突然歇斯底里起来,想要挣开姜直的怀抱。
    她觉得真是可笑,姜直一直在以各种理由混骗她,问题她还傻乎乎地信了。
    人家说是她未婚妻,她就信了。
    姜直紧紧抱着她,说:你怕痛。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纪方淮怒道。
    姜直没底气地说:我总归是希望你开心的。
    纪方淮冷讽:建立在欺骗上的开心?
    姜直沉默,她只有理亏时才会沉默。
    纪方淮嘴角浮起丝丝讥笑,说:你喜欢我?不愿意分手?
    姜直点头,生怕纪方淮看不见似的,说:喜欢,不愿意。
    可我不喜欢你,我根本不是你未婚妻,我是直的,我现在一想到这段时间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恶心。
    似乎为了证实这一观点,纪方淮口不择言地说:就刚刚我也觉得很恶心。
    姜直脸色煞白,胃绞疼起来。
    纪方淮背对着姜直,没看见。
    她现在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说:我信任你才相信你,结果你一直在骗我,把我团团耍很好玩是不是?
    姜直咬着唇没吭声,额角冒出细汗。
    我现在就搬家。纪方淮说着要坐起来,然而姜直手臂上的力量箍得她生疼。
    她挣扎未果,只能就这个姿势一直躺着,全身的力气像是被卸去一般,困意来袭,缩在姜直怀里慢慢睡着了。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们应该还在爱河里徜徉。
    纪方淮醒来完全忘记自己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她以前不是弯的,一切都是从姜直说她是她的未婚妻开始。
    她往后一摸,空落落的。
    姜直已经不在床上。
    纪方淮满脑子都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姜直一开始不说她是她未婚妻,她们之间根本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信任是基石,没有信任,就算已经建起了高楼大厦,也会在顷刻间毁之一炬。
    纪方淮坐起来,看着凌乱的床单,腿有些酸,去浴室洗去身上的黏腻。
    纪方淮换好衣服出来。
    楚姨叹气说:你们又吵架了?
    纪方淮喉咙痛,冷着脸没说话。
    楚姨也没在意她摆脸色,说:姜小姐今天脸色不太好,好像生病了。
    纪方淮顿了顿,说:她以后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
    纪方淮去卧室,凌乱的床单过分碍眼,她换了床单,拉出行李箱。
    床上、衣柜里都是她们生活过的痕迹,然而她什么都不能带走,因为什么都不是她的。
    你在做什么?姜直突然出现,声音有几分虚弱。
    纪方淮微微一顿,转过身冷笑道:搬家,姜小姐,从此以后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请问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姜直已经放弃从情感上留住她,只是说:你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一个人生活,如果出了事都没人发现。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谁?纪方淮冷嘲热讽道,未婚妻吗?假的。
    姜直静静地看着她。
    纪方淮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麻烦把我的住院费收据给我,我会给你钱。
    姜直忍着情绪,说:你哪里来的钱?
    这个不劳你费心。纪方淮知道自己还有房产,就算是卖房我也会还给你。
    她不再理姜直,就算是流落街头,她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在告诉她,她有多可笑。
    纪方淮转身要去客厅。
    别的不是她的,西西总是她的。
    姜直在她身后冷声喊道:纪方淮!
    纪方淮停住脚步。
    姜直试图说服她,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在我身边最安全,你听话好不好?
    纪方淮一下子就炸了,说:就算我什么都没有,那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都有就可以骗我?你骗我什么不好?你骗我感情,你以为你是圣人吗?
    她吼完头疼起来,差点站不稳。
    姜直伸出手又缩回,紧张道:方淮,你先冷静,没有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纪方淮头痛得厉害,出言讽刺道:只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是吗?你打算怎么办?把我关在这个家里,天天守着我?还是指望我患斯德哥尔摩症?我告诉你,我没那么下贱!
    姜直表情凝固,说:你冷静一些,我不想和你吵,也不会不让你走。
    纪方淮忍着头上的痛意,说:你不在这里,我就不会和你吵。
    姜直往后退了几步,说:好,我不和你吵,你现在回去我不放心,你晕车,咱们先买票,明天再回去。
    姜直说完苍白着脸回到客厅。
    纪方淮渐渐冷静下来,自动忽略姜直,去问楚姨找装猫的笼子,却发现一个全是划痕的铁笼。
    楚姨解释说:那时候西西刚刚来,到处乱跑,怕它跑出去,只能先关着。
    姜直不把它强行带回家,它需要乱跑吗?纪方淮现在就像是气炸的河豚,一点就爆,她对姜直很失望。
    怪不得猫不喜欢姜直。
    纪方淮收拾完东西,躺在次卧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数落姜直欺骗她的地方,又开始想自己欠的东西。
    她账户里的钱数额有多少她不知道,因为绑定了姜直银行卡。
    这些都是姜直的,她会还给她。
    纪方淮天擦亮就起来,已经七点过,冬天的白日总是很短,明明在床上躺了近十二个小时,眼底的黑眼圈却更重了,像是涂了厚厚的一层墨。
    纪方淮洗漱完,穿好衣服,准备去西西离开这里。
    她一开门就看到姜直直挺挺地站在门口。
    纪方淮被吓得往后一缩,看到是姜直后,漠然道:姜小姐。
    姜直似乎一夜没睡,衣服还是昨天那身,面色苍白没有血色,每一根头发丝上都是疲惫。
    姜直勉强笑道:还有一件事,你不用想着还我钱,是我骗了你,那些就当是我付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你安心收下。
    纪方淮不想承她的情:我不需要。
    姜直想牵她的手,却只抓住一角袖口,苦笑道:方淮,算我求你。
    纪方淮这才回想起姜直似乎身体不对劲,她有一瞬间的心软,看到西西又心硬起来,说不定是苦肉计。
    精神损失费就精神损失费。
    纪方淮抱着西西乘电梯下楼,刚出来就看到小助理开车在楼下。
    纪方淮不想见到和姜直相关的任何人,小助理不过是监视她的工具人。
    她想要绕回去。
    小助理忙跑过来,说:纪小姐,姜总说,就当她送你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几个字像针一样刺在纪方淮的心脏上,胸口有些闷,心脏隐隐作痛。
    纪方淮点点头上了车。
    后备箱都是猫粮。
    姜直给西西的猫粮都是进口款,西西已经吃习惯了,现在看到猫粮竟然欢欣起来,在纪方淮怀里喵喵喵地叫。
    小助理说:姜总说她不会再养猫,这些你带着,不然也是
    纪方淮说:也是什么?
    小助理说:也会是垃圾。
    纪方淮抱着西西的手颤抖了一下。
    小助理把纪方淮送到高铁站,然后又一路陪同,纪方淮精神恍惚地回到B市家里,然后发现连钥匙也没有。
    姜直似乎预料到一切,只见小助理摸出钥匙开了门。
    纪方淮道过谢,没有留她,然后看着空落落的家里发呆,这里没有姜直
    姜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明明只是少了一人一猫,可她却觉得她少了生活的全部,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是小助理的电话。
    姜直嗓子有几分干哑,问:到了?
    小助理说:姜总,已经安排妥当,纪小姐看起来很平静,我怕她会出事,而且坐车时一直扶着头,可能是头痛。
    你先在那附近的酒店住着,其他的我会安排。姜直找到林绵绵的电话打过去,交代完毕,端着酒继续喝。
    她已经让楚姨请了假,屋里黑漆漆的。
    连一盏灯都没有。
    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姜直不知道喝了多少。
    门铃和手机铃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姜直却听不见似的,直到一道人影逆光站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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