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鸽几乎忘记了反应,他的手无意识地用力,紧紧地抱住了谢臻的脖颈。谢臻却也并不说什么,只是间或温柔地亲吻一下他的额头,就这么沿着那喜灯连起的小路,慢慢地前行着,走到了院门前。
鸽儿,咱们到家了。
随着谢臻的声音,院门被打开了,精致的二层小楼伫立在假山竹林的围绕之中,每一个角落都被盛绽的红灯映亮了,廊前窗上俱贴着大红的喜符。
身穿红衣的丫鬟小厮们还在忙碌其间,见着谢臻他们回来了,立刻点燃了墙边挂着的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叶鸽的耳畔炸开,谢臻笑着抱他继续前行,紧接着又有执着花篮的丫鬟,站在二层的廊上,将篮中的吉祥果并红碎纸一把一把地洒下,漫天漫地,直落了他们一头一身。
叶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手上的狐狸灯都几乎拿不稳了,可他却笑了起来,尽管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但他却觉得这是他笑得最为畅快哦一次。
过了那道吉祥果与红纸的帘幕,两人终于进到了小楼中。
这室内同样是一派喜气,到处都是红烛红帘,谢臻也并不停留,直接带着叶鸽穿过小厅,走上楼梯,来到了二楼的卧房之中。
叶鸽一下子愣住了,因为他看到,那卧房正中的桌案上,正摆着一袭红金色的蟒衣。
谢臻没有多言,只是抱着叶鸽来到了桌前,将他放到了椅子上。
叶鸽的手极轻又极为珍惜的抚上去,抚过那一缕缕金线,一寸寸红锦,闭上眼睛,仿佛还是自己穿着它,在台上的模样。
谢臻看着他的小鸽儿痴迷而又哀伤的目光,又从桌下搬出了一只木盒,他伸手打开,里面放的却是一顶珠玉满缀的戏冠。
喜欢吗?谢臻从身后拥住了叶鸽,他知道,与那些只是为了生计与钱财才唱戏的人不同,他的小鸽儿是真的喜欢唱戏,是真的喜欢那方戏台的。
尽管哑了嗓子,尽管被那般对待,但他依旧怀念着那些台上的日子,怀念着台上的自己。
叶鸽没有反应,谢臻继续拥着他说道:我帮你换上它可好?
叶鸽的身子微微一颤,他回过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谢臻,谢臻却温柔地对他笑笑,吻去他的眼泪:我也很想在看看,你穿上它的样子
再为我,唱一段戏。
流着光华的蟒衣洋洋洒洒地铺开,而后被谢臻捧起,为他的小鸽儿细致又妥帖的穿好。
从绣着细密金纹与牡丹的红衣,到缀着层层流苏的云肩,谢臻的手没有一丝迟疑地停留,像是早就练习过无数遍那样。
蟒衣穿好后,便是戏冠,一只只点翠挑珠凤凰随着谢臻的动作摇摇而动,映着满屋的红烛熠熠生辉,它被小心而又仔细地佩戴到了叶鸽的假发髻子上,两串挑牌轻轻坠下,珍珠碰撞着微微作响。
谢臻仍是不心足,又开了窗下的镜台,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胭脂油彩。
但他却并没有多用,只是如珍宝般托起叶鸽的脸,对着红烛几笔而过,为他勾勒好眉眼,又点染了唇红。
我这样,还好看吗?叶鸽握住了谢臻仍执着朱笔的手,眼眸微垂,细细地写道:还是跟从前一样吗?
他太久没有再穿过这身戏服,太久没有再勾描那套戏妆,这一切于叶鸽而言,是心底里最难以忘却的熟悉,也是被忍痛割舍了太久的陌生。
我的小鸽儿还像以前一样好看,谢臻将叶鸽拥在怀中,低头点吻过他的眉眼,就像我们头一次见面时那样。
让他只一眼,便将那副眉眼铭刻在心间,无论过了多久,都未曾失过颜色。
那,我现在就要给先生唱戏了,叶鸽抬眸,那双本就极美的眼眸中,目光似带流光而动,他在谢臻的手上写道:先生可要好好看着。
写完,叶鸽便从谢臻的怀抱中轻轻脱出,水袖一振,回首间俨然又是那个戏台上嬉笑怒骂,淋漓尽致的玉鸽儿。
他红唇微张,尽管嗓子早已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却仍是一字一句,认真地唱着。
谢臻分明地听到了,他的小鸽儿唱的就是他们初见时的那一折--龙凤呈祥。
梁鸿初见孟光,尚香遇着刘王,无论戏外的事世究竟如何唏嘘变迁,此刻的戏中人,却是满目真情未曾作假半分。
谢臻终于忍不住,上前将他的小鸽儿拥进怀中,抱着他掀开绯红的帘帐,几步来到雕满福喜的拔步床前,一起跌入崭新而绵软的喜被之中。
叶鸽勾着墨痕的眼眸微微闭合,他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一下子红透了脸。
但先生他
叶鸽实在拿不准,又怕自己做错点什么,伤了先生的面子,他抬眸看着谢臻近在咫尺的面容,心中的爱意。。缱。。绻。。激。。荡。
他咬咬朱唇,在谢臻的目光中,缓缓地抬手,主动解。。开了高领上的珍珠扣,露。。出了一段白。。净的。。脖。。子,而后引着谢臻的手,按了上去。
叶鸽不知道谢臻是否还能有感觉,但是他愿意试一试,他想让先生知道他的好,想要跟先生做更加亲。。密的事。
鸽儿谢臻被叶鸽这样的动作,瞬间引得眸中一动,他轻轻而笑,细长的眉眼令叶鸽更加痴迷。
就在这时,叶鸽突然感觉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东西,抵。。到了他,他惊疑地睁大了眼,而后便在谢臻的轻笑声中,沉。。沦。。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灵灵,地灵灵,我可什么都没写,求审核高抬贵手这一段写起来太费劲了,跟大家说声抱歉,更晚了感谢在20200118 23:10:11~20200120 00:37: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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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镜中女尸(五)
第二天,叶鸽是被新年的鞭炮声吵醒的,他有些困倦的睁开双眼,一时间还有些想不起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鸽有些懵懵地抬起头,却发觉自己竟整个被搂在谢臻的怀抱中,额头正抵着他温热的胸、、膛。大红的锦被之下,谢臻的手还紧紧地扣在他的腰、、间,两个人的身体、、痴、、缠在一起,随处可见几点、、红、、痕。
他瞬间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这哪里是太监能做出来的!
一时间叶鸽羞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得攀着谢臻的肩膀往上蹭蹭,而后在他的脖、、颈、、下,气呼呼地、、舐、、咬起来。
谢臻早就醒来了,只是不作声,任由那被他欺负狠了的小鸽儿,报复泄气。可随着叶鸽这么一攀,一咬,他哪里还忍得住,不禁伸手一揽又将叶鸽困在了身、、下。
一觉醒来,小鸽儿都会啄人了。谢臻的声音温柔如旧,只是却带了一丝晨、、起时的低哑,他轻轻地抚上叶鸽犹泛浅绯的眼角,又回忆起昨晚他那动、、情、、的模样,不由得细密啄吻下去:可咬人的小鸽儿也这般招人疼。
叶鸽被这亲吻几乎撩、、软、、了身子,他攀在谢臻肩上的手无助地勾、、住了对方的脖、、颈,朱唇微张默声地翕动
谢臻到底还是克制的,并没有真的再将叶鸽如何,只是痴、、缠着互相纾、、解了一番。可等到这晨、、起的情、、动终于结束时,小鸽儿本就未褪色的眼角又彻底红了,他轻、、喘、、着枕在谢臻的肩膀上,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用氲着水光的眼睛,委屈地望着谢臻,在他肩上写道:先生你骗我还欺负我。
是,是先生错了,谢臻轻轻按揉着怀中叶鸽柔软、、的身体,不住温声哄着:是我不对,应该早早的跟你说实话的。
我确实是曾在宫中做过太监,但并未净身。
叶鸽一听,也不知是欢喜还是生气了,又在谢臻身上咬了一下,却引得谢臻轻笑连连。
先生还笑叶鸽瞪圆了眼睛,无声地控诉着。
谢臻看明白了叶鸽眼中的怒意,放低了态度,继续哄道:鸽儿别气了,先生给你赔罪好不好?
不好!叶鸽一转头,依旧气鼓鼓地,摆出一副不好哄的样子。
谢臻忙把人又搂住,贴到叶鸽的耳边,为难地说道:小鸽儿当真气到了,那不如你罚我如何?
就罚我当真把那给摘了,如此鸽儿可会消气。
叶鸽一听,便知这又是逗弄自己的话,随即又跟谢臻闹了起来,两个人在床、、上嬉戏了好一会,才终于安静下来,盖着厚厚的锦被倚靠在一起温、、存。
十岁那年,谢家犯了事,牵连着家中的男丁几乎全部下了狱。我当时身体极弱,被拘在城外的破庙里,本以为逃不出命去了,却不想遇到了个自称是宫里出来的人。
他姓毛,说是看中了我的命数,可以救我,也可以救谢家,但我必须随他入宫去,替他做事。
叶鸽静静地听着谢臻说起那些陈年往事,偶尔也会在他手上写下些许疑问:替他做事?做什么?
谢臻点着他的鼻尖,轻轻叹息着:那时候清廷已是强弩之末,气数上便再难压得住那些妖物鬼物了,故而宫中怪异频发毛公公便是专管此事的阴阳司太监。
他其实也知道,清廷颓势无法挽回,但仍想着在其位便谋其政,想要找个可以接班的人。于是便看中了我,带我入宫却瞒过了净身房,教我术法
可惜谢臻心思太过清楚,终究没有站在朝廷一侧,他报答了毛公公的恩德后,便毅然走上了另一条路。
那这就是你在宫中时留下的吗?叶鸽的指尖小心地划过谢臻的胸膛,只见他心口处赫然盘踞着一道三寸来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剖开后,又缝合过。
叶鸽昨夜便注意到了这道狰狞的伤疤,每每看到都是说不出的心惊,他实在不敢想象谢臻当年受伤时的场景。
是,但这并不是被妖鬼所伤,谢臻察觉到叶鸽的不安,低头将他的手握住轻吻几下,然后说道:你还记得当日在阴市里,那桦老说过的话吗?
桦老叶鸽仔细回忆起来,却并不知谢臻说的是哪一句。
他说我这半虺杆,本是未能成龙的虺,灵附于玉璧,外化为杆所成,谢臻顿了顿,看着叶鸽犹带疑惑的眼睛:所以我那半虺杆,只是虺外化的一种空形罢了,真正的虺龙是附于玉璧之上的。
所以鸽儿,你猜那玉璧如今在什么地方?
叶鸽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谢臻,那玉璧莫不是就在
就在我的心口中,谢臻语气平淡地说出了答案,他带着叶鸽的手又触上那道疤痕:当年我体弱将死,毛公公便为我取来了半枚虺龙璧。
他告诉我,此物能救我的命,但我必须自己将它驯服,才能让他为我所用。
十岁的谢臻做到了,他驯服了那条飞升不成,寄身于玉的虺龙,将它封入了自己的心口替换了病弱无力的心脏,以此终于活了下来。
当然,这虺龙璧在世间应当还有半块,只是遗失太久,并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
叶鸽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什么虺龙璧上了,他突然想起了那日得知谢臻要用半虺杆为自己做笔尖时,桦老欲言又止的样子。
既然半虺杆只是一个空形,那桦老制笔尖所取用的便必不止于此,那岂不是在剖谢臻的心--
叶鸽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谢臻的双眼,这一次谢臻却有些心虚地避开了。
鸽儿怎么了,可是心疼先生了?谢臻揽着叶鸽的身体,想要含糊过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本早就忘记那些事了,并不觉怎样的。
可你叶鸽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将满腔心绪压了下来,默默地抱住了谢臻。
他现在已经跟先生在一起了,过去谢臻为他付出良多,他已无法更改,而他能做的,是以后。
以后一定要加倍,加倍的对先生好叶鸽在心中暗暗地对自己说道。
好了,谢臻又点点叶鸽的额头,揽着他靠到了床头的小柜上,一手取过早已准备好的新衣裳:今天毕竟是初一,虽然咱们起晚了也没人能说什么,但好歹别让上门拜年的小辈们看了笑话不是?
叶鸽这会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难免有些慌神,立刻要拿过谢臻手里的衣裳换上,却不想捉了个空。
鸽儿别急,时候还早呢,谢臻手上一抬,恰将衣裳举到了叶鸽够不着的位置,而后才慢慢收回放到两人面前,笑着在叶鸽的耳边说道:来让先生帮你换
等到两人收拾齐整,从卧房中出来时,已经又是大半个钟头之后了。
不过好在紧赶慢赶,他们终是赶在了第一批上门拜年的小辈之前,坐到了小院的正厅之中。叶鸽无声地舒了口气,这新年头一日的脸面,总算是保住了。
这正月的头几日里,正是各家各户最忙碌的时候,按着常例谢臻也该出去走动的。
但两个毕竟算得上是新婚燕尔,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恨不得整日都腻在一处厮、、缠。谢臻便索性由着性子昏头一次,将手头上的事能推则推,多半交给了程六等心腹去做。尽量腾出空闲,就在小院子里好好陪他的小鸽儿。
不过这到底是谢臻回沧城的第一年,许多场合还是需要他亲自出面的。遇到此种情况,谢臻便大大方方地将叶鸽带在身边,逢人便坦然介绍他是自己的伴侣,毫不遮掩回避。
手把手地教着叶鸽,该如何以现在的身份,与那些人相处交往。
时候一长,叶鸽面对那些商贾官员时,也渐渐由一开始的紧张无措,到后来的应对自如。
沧城上流圈子中,也很快传开了,那谢家谢三爷身边跟了位男夫人。众人起先多是觉得新奇或是鄙夷,但当真见了叶鸽之后,却又往往因着他姣好的面容与娴雅的举止,慢慢改了态度。
当然,除了谢臻留在院中陪叶鸽,或是叶鸽出门陪谢臻应酬外,还有一种情况,也偶有发生--
床头上,钟表盒里的小白鸽又一次跃了出来,叶鸽被那响动吵醒,揉揉眼睛却发现已是九点整了。
他身边的位置空空的,谢臻一早便有事出门了,而叶鸽却因为昨晚两人闹得太晚,没能跟着谢臻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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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太监去捉妖——银雪鸭(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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