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贞儿起身去迎黄妙云,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些关怀的话,又笑问:“妙云,你不是病了么,怎么冒着日头来我这儿了?”
黄妙云回神,睁着水杏眼睛,拂开尤贞儿的手,瞥了两盆玉兰花,道:“我来拿我的玉兰花。”
尤贞儿明显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温和地笑道:“我听丫鬟说,给你送了两盆花过去,你不喜欢吗?”
黄妙云盯着尤贞儿无暇的脸庞,启唇道:“我要莲瓣玉兰和望春玉兰,你的丫鬟给我送的却是白玉兰和紫玉兰,贞儿表姐,把我的花还给我。”
尤贞儿目光里闪过错愕,黄妙云性子骄纵,不是第一次抢要东西,但是这一次却像是异常清醒地看穿了她的手段。
黄妙云逼视尤贞儿,问道:“是钱妈妈没有传达清楚我的意思吗?还是说,表姐不愿意还给我,所以让丫鬟送其他的玉兰花来敷衍我!”
尤贞儿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表情有些不大自在地道:“怎么会?我才将不在,钱妈妈和秋桂打的照面,料想是秋桂听岔了话,才办错了差事。早知道你极喜欢这花,我直接让人送给你,还惊动你亲自过来。你既要,我这就让丫鬟给你送去。”
躲在梢间里的秋桂头皮一麻,尤贞儿把责任推给她!
黄妙云则顺着尤贞儿的话,道:“表姐,这么点小事秋桂都办不好,看来秋桂这丫头不配做一等丫鬟。”
秋桂慌了。
尤贞儿比秋桂还慌,虽说她和母亲在黄府也待了数年,但她们在黄家立足不易,府里多是黄家老仆,说到底不是她们自己人。秋桂是她的心腹丫头,在黄家有些体面,若打心腹丫鬟的脸,这样太伤自己人的心,只怕其他下人物伤其类!
纵使心中百转千回,尤贞儿脸上仍然不显,权衡过后,蹙着眉肃然道:“妙云说得对,我看秋桂那丫头,是要好好挨一顿板子了,只是刚才打发了她出去办事儿,等她回来,我自然要罚她的。”
秋桂在梢间略松了口气。
黄妙云却笑吟吟地接话说:“我本来说罚俸禄就好,既然表姐都说要挨板子,那就是要挨了,否则她不长记性。我正好渴了,在表姐这里讨一杯茶成吗?”
秋桂:“……”
尤贞儿指甲有些用力,一不小心掐进了掌心里,勉强地挤了个笑容道:“自然可以,你坐,我这就让丫鬟上茶。”
她还没吩咐,就有丫鬟煮了茶来。
黄妙云撩起裙摆坐下,下巴一抬,吩咐留香和木香,道:“你们俩先把花搬回去好好照顾。”
丫鬟齐齐应是。
尤贞儿绞着帕子,灼热的目光落在连瓣玉兰和望春玉兰的盆底,独独这两盆花,是储归煜亲自挑选,并写下花名送过礼的,明明是送给她的花,黄妙云凭什么有资格要!
她却只能佯装心平气和地坐下,余光往梢间瞥了一眼,示意秋桂千万躲好。
黄妙云悠闲自在地吃着茶,尤贞儿陪同在旁,说着闲话,黄妙云忽然抬眼看着尤贞儿,笑问:“府里也只有我喜欢这两种玉兰花,留我那里也是个好归宿。是不是?”
尤贞儿嘴角扯了扯,干笑一下,道:“留你手上,的确是好归宿。”
黄妙云打了个哈切,眸光潋滟地说:“我乏了。”
尤贞儿瞧着黄妙云清丽脸庞,一副拿主意全凭喜好的恣意样子,攥死了帕子,笑道:“那你且回去睡会儿,我送你。”
黄妙云摇头,眨着眼问尤贞儿:“表姐,我去梢间里歇会儿,不行吗?”
尤贞儿掌心发冷汗,眼神都乱了,梢间的窗户还封着,秋桂逃都没处逃,她抿了一下唇,道:“……我、我的床今早丫鬟打水给我洗脸的时候,弄脏了一些,还没收拾好。”
黄妙云“哦”了一句,歪在罗汉床上,笑道:“那好,我就在这儿歇会儿。”
尤贞儿起身说:“我给你拿个毯子盖肚子。”
说罢,她快步就去了梢间。
秋桂双腿僵硬地贴墙躲着,盈泪望着尤贞儿,不敢出声儿,忍着哭意同尤贞儿比划,说她要如厕。
尤贞儿坚决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忍着,便抱了毯子出去。
黄妙云盖了毯子,说要睡,眼睫毛总是轻轻地颤着,尤贞儿也不知道她到底睡没睡,频频心惊胆战地往梢间里看。
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足足两个时辰,尤贞儿的脸色已经冰冷,黄妙云终于“醒了”,她揉了眼睛起身往外看了一眼,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尤贞儿肩膀软下去,舒出一口气,笑道:“好,我腿麻了,就不送你了。”
黄妙云临走前忽然皱了鼻头问道:“咦?表姐,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尤贞儿摇摇头。
黄妙云一个箭步往梢间去,尤贞儿是真的腿麻,一时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梢间的帘子被挑开。
梢间一股子尿骚味,秋桂正在蹲在地上咬着手臂落泪,哭都不敢哭出声。
黄妙云立刻用帕子捂着口鼻,打了帘子出来,饶有深意地看着尤贞儿,道:“表姐,我等了一下午的丫鬟,原来就藏在你房里啊。”
尤贞儿还坐在罗汉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发虚汗,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原是不知道……只是……”
黄妙云截断了尤贞儿的话,道:“表姐,你可得好好让她挨一顿板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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