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可是一个自诩为翩翩君子的人,怎么会为难自己的妻子,他都快被自己的行为感动了,还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像他一般?
可他现在却又怀疑起来,李氏到底有没有往他头上戴绿帽子,这么想着便一身戾气地闯进李氏的房间。
李氏这段时间便像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外面的风言风语便像是刀子一般在她身上刮着,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么多人的侮辱。她的性情也越发古怪起来,也越发想要抓住江和豫的心。
见到进来的男人脸上挂了彩,她先是惊呼,然后连忙迎上去,想要替男人将外袍脱下来,“侯爷,这是怎么了?”
江和豫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眼尾凌厉,透着薄凉。他仔细将李氏打量一遍,沉着一张脸走到一旁的玫瑰凳上坐下。
这种异样的举动让李氏心中惶恐不安,她陪着笑,小心走到一旁,“爷,可是妾身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江和豫后槽牙咬的铁紧,两颊的肌肉鼓起,他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将女人一把扯了过来,咬牙切齿着,“你告诉我,那其实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他们有没有碰你!”
“侯爷……”李氏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心中不免悲凉,却不得不拉着他的手,匆忙解释,“您要信我,妾身真的是清清白白的。我跟了您这么多年,付出我的所有,您还不能信我吗?”
“我也想相信,那你说说那些人为什么什么都不求,直接教你放回来?”
李氏被问住了,她原本是和那群人有了协议,绑架了江婉容之后,让他们向承恩侯府要赎金,等赎金到手再让他们直接撕票。可阴差阳错最后被绑住的人是她,那群狗杂碎全然不顾同盟的情分,将她绑在山洞里几天。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又突然被送了回来。她自己都不知道其中缘由,又怎么能解释得出来。
她支支吾吾,辩解了几句之后只是哭,在江和豫听来,这无异于狡辩。
他都觉得自己头顶上发光,同僚下人奚落的话仍在耳边回响,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对着李氏的心窝一脚踹了上去,羞恼将自己丑恶的一面完全显示出来,面目狰狞,质问着:“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当初为何不直接死在外面,为什么还要回来!”
“没有,侯爷,我是清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李氏被踹到之后,忍着心口上的疼痛,连忙又爬了过来,拽着男人的腿,哭得鼻涕眼泪都混在一起。
她一贯喜欢示弱,男人对于梨花带雨的女子总是要格外宽容些,可若是哭成了狂风暴雨,总会让人觉得有点恶心。
江和豫本就是气头上,更是毫不留情将女子一脚踢开,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留下李氏一个人在留在原地撕心裂肺地哭叫着。
承恩侯府几乎藏不住秘密,很快江婉容就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她拿着一把银剪子,剪下一捧洁白的栀子花,转过半边身子说:“还真是狠心,光是听着都让我觉得有些可怜。”
“种了什么因结的什么果,当时要不是您脱险,这所有的难听话可都加到您的头上去。”妙菱小声说,“就是夫人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她哪里还有什么以后。”江婉容轻笑了一声,要不是这一两年府里还有几位姑娘要出嫁,只怕李氏早就已经病故了。
他们这么忍着不肯动手可是不行,她将手中的花全都放到妙菱的篮子里,“把这些去送给容姨娘,告诉她这里的栀子花开的正好,再过上几天,话都谢完了,可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看的花。”
妙菱抬头看了她一眼,飞快说了一声“是”。
容姨娘倒是个通透的人,下午的时候便让丫鬟提着食盒过来了。
她已经有七八个月的身孕,肚子高高鼓起,人却没有胖多少,四肢纤细还多了几分韵味,也怪不得侯爷最近出去得少,反而对这个忽略多年的姨娘重新宠爱起来。
“姑娘,我那边做了一点玫瑰糕,也不知您爱不爱吃,送些过来给您尝尝。”她说着话,就要福下身子来给江婉容行李。
晴安站在一旁连忙扶着她,江婉容顿了顿,才笑着说:“您也算是我的长辈,怎能向我行礼。再者说,您现在还怀着孩子呢,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妙菱,快搬张椅子来,扶容姨娘坐下来。”
她是侯府嫡女,容姨娘不过是个侍妾,称声长辈都是托大了。
容姨娘抬眼去看那位女子,见她嘴角噙着笑,并无任何恶意,也就顺势坐了下来,“那就托姑娘照顾了。”
她接着转过头,对身边的丫鬟说:“你去小厨房帮帮忙,把玫瑰糕重新摆盘。”
抚芳院里的几个丫鬟见状也跟着一起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在。
“你现在是个什么打算?”
“我没听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江婉容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她说废话,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出于好奇在她的肚子摸了一把,“还有几个月要出生?”半
“还有两三个月。”容姨娘盯着她,身子往后面挪了挪,“也是因为这孩子折腾,让我哪里还有闲心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那也不想想,日后能亲手带大这个孩子。”她见容姨娘变了脸色,笑了笑,“这孩子生出来便要被抱去给李氏养,您不会以为凭着李氏的手段,还让您能接触到这个孩子?她巴不得您死了,这个孩子完完全全将她当作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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