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颊透绯霞,这人说是重温旧梦,却是拖了她到船上做这种事情。
而那彩头,当时她没有拒绝,现在也寻不着托辞,她只好放软了声音,捏着他的襟领喃喃细声:“下次行不行呀……”
她撒娇的模样实在是可人至极,男人撩拂开她散乱胸前的长发,轻抚上她的脸,柔哑含情:“当然,可姒儿得告诉我,下次是什么时候?”
云姒轻咬下唇,避开他炙热的目光,含糊道:“下次……再说……”
说完,她都觉得自己有些耍无赖了,片刻后竟听得那人幽然道了句“好”,云姒瞬间如释重负,谁知下一刻裙裳突然被他扯到了腰畔。
光滑的小腿露在了外边,凉凉的,云姒心弦一颤,还未有过多反应,就被他压下脑袋,一念之间,他炙热的唇便衔住了她的。
“唔……”
她的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前肌理,辗转深吻之际,他撬开她的齿贝,她的气息被他一点点漫夺。
渐渐地,呼吸薄弱了,意识也薄弱了,云姒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当他抚入裙摆,她终于难以抑制地扭了扭身子,透出几声嘤咛。
他懂得如何挑起她的欲念,略微一逗弄,便让她从脚趾到发丝都酥软了。
良久,齐璟才慢慢放开她香甜温软的唇,又难舍难分地亲了亲,而眼前的小姑娘娇深喘着,双眸清润若水,面上的潮红叫他怎么看都移不开眼。
云姒只觉得自己虚虚软软的,两条细臂挂在他脖颈上,人也绵软无力地伏在了他身上。
而男人眸中的欲求不满,显而易见。
夜幕不知何时浸染了墨色,画舫顺着清流,不知不觉已飘荡远了,湖岸边的万家灯火如同遥远的星光,点点闪闪的,看不甚清。
齐璟极快掀开自己的衣袍一角,等不及她缓一缓,便箍住她,蓦地将自己送进那片温烫。
今夜的漪心湖,唯有一只精美的船舫,越飘越远,在渺渺的轻雾之中,悠然独荡。
清净的湖心深处,薄雾朦胧,递来一声男人低抑的喟叹。
夜色凉薄,却也暖热,星月不知何时,全都出来了。
舫内,长榻上,她的紫色裙裳凌乱,而他的墨色锦袍穿着完好,她依然伏在他身上,光晕拉长了交叠的影子,半虚半实,朦胧不清。
画舫在湖心随着水波缓缓逐流,偶有几声娇饶音色似啜非啜,在这幽静的清湖深处,有几分迷离,也有几分蛊惑,让人浮想联翩,想到那美妖精,勾魂夺魄。
那摇动的莲花陶灯随着船只的动静,一晃一晃地碰撞着壁板。
舫外,星月映照耀下,湖光泛着潋滟,像一颗颗火苗铺展开来,仿若是里边的干柴烈火,点着了船帐,火焰一直蔓延,燃烧到船身。
湖水的涟漪,映衬着那沉沉浮浮,深深浅浅。
漫漫星光下,船舫时而轻轻摇晃,时而剧烈摇摆,惹得湖面的波纹渲了一圈,又一圈。
*
翌日。
清光未亮,天还朦朦胧胧微暗着。
画舫在湖面游曳了一晚,又悠悠靠回了岸边。
这时候尚早,东渝四下空旷无人,静悄悄的,齐璟扶着云姒,下了船。
昨夜那么一纵情,这会儿他们的衣裳虽然都好好地穿在身上,但里层的丝衣黏糊得很,有汗,也有其他。
其实最初他只是想和她单独待在这旧梦温情之处,等到夜深便下船去,但后来所有感官和心思,都不受控制了。
微风轻轻扬起衣衫,齐璟拥着困倦的云姒,寻了家没打烊的客栈。
齐璟曲指在台面叩了三下,趴在柜台正酣睡着的掌柜猛然惊醒,不知是大梦未清还是什么,他愣愣看着眼前的那人,半晌没作出反应。
搂在臂弯里的小姑娘已经疲倦得不像话了,齐璟无意识露出了几分皇帝的不怒自威,语气低沉:“一间客房。”
掌柜稍微回过神,才发现面前的男人怀里还禁锢了个漂亮姑娘,而这姑娘晕乎乎的,像极了被迷药迷得不省人事。
虽说男子相貌丰神俊朗,一身贵气,不像是诱拐纯情少女的人贩,但这时辰要住店,掌柜难免提了几分警惕。
他试探问道:“二位客官,你们是……”
齐璟眉眼微皱:“夫妻。”
他不太友善,掌柜显然不是很信,谨慎地扯开一笑:“不好意思公子,本店有规矩,但凡入住的客人,需得问清楚身份,您稍等,”随后他看向云姒:“这位姑娘,你身边的公子当真是你丈夫?”
云姒斜靠在那人颈窝,意识迷离,已经支撑不住睡意了,声音传入耳朵嗡嗡的,很是烦躁,她胡乱摇着脑袋,撒泼呢喃着:“不知道不知道……”
齐璟:“……”
很快,掌柜狐疑的眼神便落到了他身上。
齐璟抿唇,低头唤了她一声:“姒儿,”她合着目没动静,他又轻哄道:“姒儿乖,叫声夫君。”
云姒动了动唇,却是溢出一丝抗议。
“……”
这下是说不清楚了。
后来,这厢折腾了许久,他使劲了法子,小姑娘才终于算是咕哝着喊了他夫君。
他周旋在朝中诸事这许多年,都从未觉得有事情如此难对付过。
很久很久以后,齐璟都还记得那客栈掌柜的眼神,好好的一对小夫妻,寅时来投诉,也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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