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在外的人面面相觑,如何也未料到其乐融融的场面会变成现下这般,虽然疑惑却也未曾耽搁,四人几乎是同时运起轻功,嗖地隐入黑夜之中。
被喝斥的人回头看了一眼满桌菜肴,突然有些愧疚,那人原本好好的心情平白被自己扫了兴。
罗铮亦步亦趋地跟着赫连倾身后,斟酌着想劝人再去什么地方吃点东西。
可赫连倾脚下生风,没了逛街的心思,也不顾旁边人一脸的欲言又止。
路过一家不大的糕点铺子,罗铮心里一动,刚想开口,那沉着脸的人却忽地拽着他隐在了街旁灯光照不到的挡雨窗棚之下。
哈德木图!
那异域男人越走越近,赫连倾耳中忽然轰鸣一声,尖锐的痛感在脑中炸开,让他瞬间就白了脸色。
他咬牙闭了闭眼,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待人走远他才放开抓着罗铮的手,额角已然绷出细汗。刚才那一瞬间产生的痛苦感觉从未出现过,几乎让他忍受不住。
贴着赫连倾站着的罗铮当时就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况且抓在他手臂上的手那一瞬间已经用力到发抖。
庄主!
心头猛跳,罗铮忍不住低叫出声,哈德木图靠近时还是一股偾乱诡异的内力逼近,可除此之外罗铮并未有何感觉。
为何庄主会有如此反应?!
强烈的不安几乎没顶,罗铮看着仰头倚靠着墙面吁吁喘息的人,眉头拧成一团。
其余四人迅速从暗处跳下,齐齐跪在赫连倾面前。
属下失察,请庄主治罪。
先回藤花巷。缓了口气,赫连倾一挥手,几人再次隐回暗处。
赫连倾心里的震惊并不比身边的人少多少,哈德木图的奇谲内力还在远处他便感受到了,拽着罗铮隐藏起来只是不想现在暴露行踪。
却未曾想到哈德木图那不知是何的奇怪内功竟会对自己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当那裹了一身黑布的人走过对面街道时,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突然狂躁起来。
赫连倾目光沉了又沉,心底猛地一凉,如果刚才那番并非因为哈德木图的内力
下了令的人愣了有一会儿,罗铮满脸担忧之色,轻轻扶了上去,严肃地开口:庄主,可是哪里不适?
闻言回神,赫连倾唇色苍白,在暗影里显得有些虚弱,只是出口声音却十分沉静,让罗铮稍稍心安。
无事了,走罢。
若非晚膳时惹人不悦,就不会出门遇到哈德木图,庄主也不会突然承受那莫名的痛苦。
罗铮现下才真正后悔起来,看着那人步履稳健地回到了街上,他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再没了来时的轻松心情,赫连倾蹙着眉走在前面,罗铮面色也十分不好看,两人一言不发地往回走,可偏偏就遇上了个不该在此时此地遇到的人。
阿倾!
赫连倾闻声一顿,继而当做没听到的样子,迈着步子往前走。
罗铮倒是狠皱了一下眉,不过既然被叫的人都不作理会,他更不会多事地去提醒。
几乎是轻跑过来,叶离一脸喜色地在赫连倾面前站定,真的是你!刚才在街上看到还以为是我花了眼
赫连倾不得不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叶离:为何来灵州?
自然是参加武林大会。
不禁嗤笑,赫连倾绕过叶离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道:据我所知,独风崖的主人根本就不会武功。
同是武林中人,如此盛会怎能缺席。叶离转身跟了上去,赫连倾的态度让他有些欣喜,原本以为再见面就会提剑相向,如今看来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独风崖上,赫连倾所说所为,初时叶离只觉得震惊和心痛,但之后却豁然开朗。其实是同以前一样的拒绝之词,只不过这一回利用了那跟在身边的侍卫而已,而那主仆二人分明何事都没有,想明这一点,叶离便决定前往灵州,至少还要见赫连倾一面。
在灵州逗留了几日,各门各派的人来了不少,可偏偏见不到赫连倾,直到刚才在街上看到那一袭月白长衫的人穿过人群,刚想追上前去,下一瞬那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赫连倾并未回话,叶离看了看他英俊的侧脸,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阿倾,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说话间抬手抚上那略显苍白的脸庞,赫连倾一皱眉,躲开了去。
无事。
不说便不说罢,转而想起赫连倾应该还未去白府,叶离就微笑着又问了一句:那你现下住在何处?
回去。
并未回答叶离所问,赫连倾声音有些冷淡。身边人一口一个阿倾他仿若未闻,垂眸看了叶离一眼,眸光中一点情绪也无。
什么?并非没有听清,叶离收了笑意,细眉蹙起。
赫连倾眼神一收,不再开口,丢下停了脚步的叶离头也不回。
罗铮看着一身白衣的叶离广袖浮动,飘在同样一身浅色衣衫的赫连倾身边,心中消退不见的烦闷竟又有回升趋势。
除了对那身体不适之人的担心,还有些旁的什么扰得人静不下心来
当叶离抬手触上赫连倾的侧脸时,三人都未注意到,脸色最难看的其实是跟在后面一直未发一言的人。
当局者不知,可隐在暗处的人却看得十分清楚,虽然罗铮表情未有何变化,但眼神中的烦躁却丝毫没有遮掩。
眼见着那人越走越远,叶离深吸一口气追了上来,竟从背后圈住赫连倾的腰,贴着他的背抱住了他。
无论多不想在意自家庄主身边都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避免地将全部过程看进眼里,当下僵住的除了罗铮,另外几人也都意外地目瞪口呆。
正从一棵树顶跃向另一个树梢的陆晖尧几乎岔了气!
幸亏快到巷口,一路昏暗,几乎没有行人路过,否则这般样子定会惹人注目。
都知道庄主每隔一年就会去独风崖见那个叫叶离的人一次,只是众暗卫并不知这位叶离对庄主竟有断袖之情
赫连倾僵了一瞬,十分疲惫地蹙起眉峰,甚是不耐地将人扯开。
回独风崖去,赫连倾冷着脸,沉声告诫道,莫再插手灵州之事。
好,叶离垂眼想了想,低声答应,从暗兜内掏出一个信封,交予赫连倾手上,这是白府湖底密室的地图,是我师父画的
是师父帮白项升建的
叶离却没多说,语毕深深看了赫连倾一眼,不再停留,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赫连倾揉了揉眉心,收了信封,罗铮往前几步,有些心慌地看了看脸色越发苍白的人。
不过是个转角的距离,撑了一路的人身子一晃,往前扑去,心思一直放在赫连倾身上的罗铮下一瞬就移到他跟前,拥住那失去了意识的人。
庄主!
暗处几人纷纷跃出,个个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开撒劣质狗血,小伙伴们戴好防护面罩,谨防过敏!!!
第32章 蛊毒
藤花巷深处的某个小院里,只有主屋烛光闪烁,几个身着玄色衣装的男人站在桌前,围着一个蒙了眼睛的郎中。
那几人个个表情凝重,如临大敌。
挎着医箱的老叟,是灵州城内最有名的郎中万永德,已经不像初来时那般惧怕,他抚了抚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叹了口气。
你家公子脉象浮沉不定,时有时无,已是膏肓之相说到此,他摇了摇头,又叹道,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
你说什么!赵庭和张弛几乎是同时出声,带着全然的震惊与不置信。
蒙了眼睛的郎中看不到,围在他身前的几人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杀意,空气骤冷几分,安静得只能听到烛火噼啪声的屋内,场面僵持着。
那句断人生死的话,仿佛一刹那冻结了时间,几人动也未动,可心里几乎都在这一瞬间乱了方寸。
唉回天乏术了,各位节哀罢以为这家人悲伤过度,失了声音,老郎中照旧开口安抚道。
节哀?!
脑中一片空白的罗铮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此时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窒住的胸口快速起伏着,下一瞬间便红着眼冲到桌旁,伸手掐住那胡言乱语的老郎中的喉咙,撑臂举起,嘭的一声撞上墙壁。
连咳都来不及咳一声的老叟,只能奋力抓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条手臂,蹬着双腿扑腾着,嗓子里发出嘶哑的惨叫,而怒意满腔的罗铮全然不在意。
若想不出办法,便要你全家陪葬!声音森冷阴沉,好似催命阎罗。
罗侍卫。眼见着便要出人命,赵庭上前一步,抬手扶上罗铮手臂,却顿时被那迸发的内力震得虎口一麻。
罗侍卫!
这般要人命的样子,哪里是给那老郎中机会想办法。
这人已是灵州医术最好的人,所以暂时还不能死。
放了他。
庄主?!
赫连倾声音低沉,面色依旧是苍白,他起身坐在床边,朝外间混乱之处看去。
罗铮几乎是倒抽凉气,真真切切地见人醒了过来,才听话地松了手。
行医多年,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那老叟跪在地上咳血咳得浑身发抖,没了之前的老成持重,只剩满口求饶话语。
可之前围在桌边的几人早已进了里间,跪地请罪了。
现下几人仍不知是哪里出了错,为何庄主会突然如此
属下失职,求庄主惩罚。
请罪之词赫连倾不欲多听,问题出在哪连他自己都还不清楚,他皱紧了眉,道:够了。
扫了一眼仍在外面求饶的,赫连倾颇为不耐地开口道:把人带出去。
跪得最靠近外间的韩知闻言抬头应了声是,出门将那老郎中拖了出去,未走巷子里的路,而是提气将人携起,几次腾挪,在一处林地松开手将人搡在地上。
韩知正欲转身离开,突然又回头走到那委在地上的老郎中旁边,蹲下来问道:刚刚你都听到了什么?
什、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啊!求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看了看不住叩头的人,韩知挑眉叹了一声:得罪了。
语毕腾身而起,挥出手中石子,一声闷哼之后,林中又恢复了寂静。
庄主,属下已传书给唐逸,不日便可到达灵州。张弛抱拳道了一句,虽然并非什么好法子,但唐逸的医术确是比那些江湖郎中好了太多。
唐逸是山庄的大夫,可罗铮并未见过几面,只知道那个人出自医仙坞,每年有一半的时间都游医在外,出没在药材遍布的深山里。
而现下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之前那郎中的一番胡言乱语让罗铮的心一直紧到现在,他满心焦急却无计可施。
张弛面色略显沉重,不知道唐大夫何时能到,万一路上拖得久了
可那座上之人哪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求庄主允许属下前去接人。
嗯。
直到赫连倾应声,张弛才听令起身,牵了马匹踏蹄而去。
虽然仍是一筹莫展,但体内的不适已经渐渐消失,赫连倾心底有了几分计较,便出言让人都退下。
无碍了,都下去罢。
至少不会死在那些人之前罢
屋内烛灯已灭,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来,中途醒来的赫连倾无奈地叹口气,轻声唤道:罗铮。
一直守在窗外么
贴着窗棂站着的人闻声心里突然慌了一下,接着便走到门前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进来。
庄主何事?
几时了?
亥时刚过。
不是让你下去么。
怎会不知他守在窗边是为何,赫连倾心里软了软,往榻里侧了侧身子。
过来罢。
属下不困,庄主好生休息罢。
过来。没像往日那般冷下脸色,赫连倾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又扰了庄主休息,罗铮有一点懊恼,怕再耽搁下去,赫连倾就走了困,便小心翼翼躺在了床榻外侧。
看了眼乖乖躺好的,赫连倾缓缓开口道:不知是中了什么毒,总之现下无事了。
暂时无事。
罗铮眉间绞得死紧,却只是轻嗯一声,那话里的安抚之意他听得出来,心跳突然就乱了,连鼻间也略起酸意。
假作没听出身旁人突然错了节奏的呼吸,赫连倾抬手抚了抚罗铮的手臂,然后侧身闭上了眼睛。
睡罢,我累了。
嗯。
待身边人呼吸慢慢变得沉缓,罗铮才轻轻睁开眼睛,看向安静睡着的赫连倾,眼里隐隐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淡淡眷恋。
这一看,便到天光大亮。
万郎中死了?
白府客房内,皇甫昱背着手站在窗边,听了手下人回报便笑着看向哈德木图。
你确定赫连倾已经到了灵州,并且中了你的蛊毒?
哈德木图声音嘶哑,桀桀笑道:那是自然。
若万郎中去医的不是赫连倾呢?
在下说是便是,公子不必多虑了。
哈!这么说,你很快就能得手了?皇甫昱一展折扇,得意地扇着风,眼角满是笑意,赫连倾死前,我们还可看场好戏。
借他的手,杀了白云缪如何?
皇甫昱兀自做着计划,哈德木图并没有回应,他看了眼窗外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火红色赤焰鸟,暗暗皱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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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空流连[忠犬侍卫受]——园葵(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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