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夜里冷,咱们回屋,等明儿教他们将竹榻收拾出来,我再抱你出来赏花。”景玥抖开一件氅衣披在陆逊身上,尔后搂着腰将人搂在怀里,“中秋一过咱们就成亲。”
“要我帮你做什么吗?”陆逊偏头蹭了蹭景玥的脸颊,他道:“看账本什么的我在行。”
景玥闷笑几声,他揽着陆逊的肩膀往卧房走,“你甚么都不做,只好好儿在王府养着,等身子好彻底了,就为我生小孩儿。”
“想都不要想,我不生。”陆逊摇头,不假思索地拒绝。
两人一路说笑着回了卧房。
安王府也不是甚么豪奢之处、销金之窟,卧房简洁朴素,东面开窗,窗下摆着一张木几,南面放着床榻,薄纱帘子用铁钩挂起垂在两旁,下人已将卧房重新拾掇了一番,且贴心地在床头放了熏香。
陆逊将屋里摆设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你这安王府还没有平江陆家修得阔气,真穷。”
“再穷也娶得起你。”景玥也笑,他将外衫褪下扔在衣架上,“放心罢,本王娶你乃是圣上下旨,再怎么说彩礼钱也是从户部那儿支。”
有小厮送来沐浴的热水,两人简单洗漱,换了亵衣在床上躺下。
皎月如盘,疏桐枝桠横在月间,恍若点缀在玉盘上的银饰纹路,陆逊往景玥怀里缩了缩,长舒口气,“总算是回家了,跟你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能睡个安生觉。”
景玥轻吻他的鬓发,“睡罢,今夜不折腾你。”
从辽东到长安一路奔波,两人都甚是困乏,不一会儿便相继坠入黑甜的梦乡。
后半夜下起了秋雨,落在瓦上,滴答作响,陆逊被冷醒,半睁着眼眸去寻景玥温热的怀抱,指尖却触及一片冰凉。
他睁开眼,枕边空无一人,景玥不知去了哪里,轩窗半开,秋风裹着凉雨不时吹进来,打湿了木几上的书卷。
陆逊披衣下床,点上灯,尔后端起烛台,趿着鞋朝窗边走。
入秋后的风带了凉意,吹在身上登时浮起薄薄一层的鸡皮疙瘩,他瑟缩了一下,拢紧衣衫,将轩窗阖上。
雨还在下,好似在天地间结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水网,长安禁宫未央门前人声熙攘,京城中一千多名官员神色匆匆地赶来,拥在未央门前相互交谈——
“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召集朝会?”
“这才过了寅时,离卯正还早呢。”
“未央门守卫说他们未曾接到圣上口谕,不能寅时开城门。”
众文官都是被一道口谕唤来的,夤夜时正睡得香甜,忽被随从叫醒,说是圣上通知朝会,百官遂急匆匆穿了朝服往未央门赶,很多人在慌忙中连靴子都穿反了,牙笏也别得歪歪扭扭。
秋雨连绵不绝,很快便将众人的衣衫淋湿,未央门仍紧闭着不曾打开。
未央门守卫不敢擅自放百官进城,商议之下,决定先前往乾德殿请示圣上。
景峻正在熟睡,被守夜的太监唤醒,听闻“百官朝会”一事后甚是疑惑,他一面披衣下床一面道:“朕何时传过此种口谕?是不是他们记错了?”
“禁卫军此时在殿外跪候着呢,万岁爷出去瞧一瞧。”
守夜太监手脚麻利地为景峻穿戴好衣裳,而后提着一盏宫灯,乖顺地走在一旁,替他引路。
雨下得大了一下,扣脊瓦上不断地坠下雨珠,宫中甬道上已积了薄薄一层水洼,被匆忙的脚步踩开,荡起一层破碎的涟漪,在艾青石板上倒映出昏黄的灯影。
听得“吱呀”一阵响,城门打开,原本闹哄哄挤在一处抱怨的文官登时安静下来,他们纷纷跪倒,朝景峻行大礼,“微臣参见圣上!”
景峻坐在龙辇上,朝着众臣微微抬了抬手,“众爱卿快快请起。”
众臣高呼“圣上圣明”,而后次第起身。
景峻将众人一一打量,皱眉问道:“众位爱卿夤夜前来朝会是为何故?朕并未传此口谕,可是有人故意玩弄?”
这话一出众臣的脸色都变了变。
朝会乃楚朝重大要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干开这种玩笑?而且还惊动了长安一千多名文官。
一时间,未央门前鸦雀无声。
景峻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口谕一般是皇帝传给监锦司,再由监锦司的人传达给朝廷官员,此次夤夜朝会一事他并不知情,但是百官却是收到了口谕才冒雨赶来......那么,能有这么大胆子让监锦司假传口谕的,全长安只有一人。
搭在步辇扶手上的拳头渐渐握紧,景峻脸色铁青,他咬了咬牙,低声道:“去安王府,朕要好好地拜见一下这位刚从辽东回来的皇叔!”
安王府前厅灯火辉煌,景玥身着鸾鸟纹锦方心曲领紫袍,袖边金线勾紫鸾鹊纹,腰挂白玉佩,神色自若地端坐在木椅上,他的身旁是身着绣金飞鱼袍的琪玉。
张桓裹着寒雨从外头走进来,朝景玥抱拳行了一礼,“王爷,圣上的龙辇到了。”
“嗯。”景玥淡淡地应了一声,他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茶,屁股挪都不挪一下。
景峻沉着脸色挥开要扶着自己的太监,大踏步走向前厅,“哗啦——”雕花竹门猛地磕在墙上,景峻一个闪身走进来,他径直走到景玥面前,冷笑道:“好久不见啊皇叔,甫一回京,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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