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跟他们说的一样,你懂的可真多啊。能像你一样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总是能想到办法。”
“我是指挥官,所以我必须无所不晓。就算我无法做出肯定的回答,我也必须有一个确切的判断。犹豫和踟蹰会比子弹更早得把你杀死,这是我亲身经历所得出的惨痛教训。”
肖卓铭不言语,季垚说完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把箱子递给肖卓铭:“这里面装着符衷的东西,我已经验过了,没有问题。箱子别让别人开了,千万要让他自己打开。”
“里面装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是你们通敌叛国的证据吗?我开玩笑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亲自盯着他把箱子打开。”肖卓铭说,她穿上防护服,朝季垚比了个手势后进入负压室。
季宋临走出潜艇,当他站在甲板上的时候,太阳光刺得他流泪。几只海鸟飞起来,盘旋了两圈过后落在季宋临的肩头,当季宋临偏过头的时候,海鸟就用洁白的脑袋轻蹭他的脸颊。
“飞行墨镜,需要吗?”季垚把墨镜递到季宋临跟前,瞥了眼他肩头的海鸟,“你怎么看起来比我们还怕阳光?你已经在这大太阳底下晒了两年半了。把你驯养的猎鹰召来,我的人马上要撤离这里到外面的坐标仪上去,需要你的鹰做向导。”
“我有五分之四的时间是在水下潜航的,或者待在基地里等土豆成熟。我很少见阳光,除了到陆上基地去时不得不上岸。有时候我会在陆上的天文台里待上三天,用射电望远镜探测天体。”季宋临熟稔地吹了一声鹰哨,哨音却将季垚沉溺多年的记忆勾了起来——在他还小的时候,父亲就曾这样在莽苍的山林中驯鹰。
那些藏匿于农户门庭的松香、满山蓬松而厚实的落叶、榛枝和旋木雀、相伴相邻的花栗鼠与黑莓,一并从贫瘠的记忆之土上生长起来,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化作一座露珠般纯净的人间天国。
季宋临没有接墨镜,季垚便自己戴上,回头让几个押解季宋临的执行员离开。甲板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季垚立起衣领抵御海风。他戴着指挥官的帽子,帽檐下的双眼远远地眺望对面的冰原。在白茫茫的雪被上,伫立着一座荒废的城市,更远一些的地方,甚至还有青色的山峦,此时全都像一座蜃楼般从平整的雪原里拔地而起。
这是被季垚藏进芥子里的“新地”建筑群,就在几分钟前,他在星河的帮助下将建筑群从黑洞中取出,安放在了合适的地方。那座黑塔巍峨地耸立在城中央,此时它在强烈的没有空气杂质阻挡的阳光下化作了一座金色的巴别塔。季垚搭着栏杆,他压着唇线,墨镜的边缘反射出一圈光晕。
“那座藏在山凹凼里的射电望远镜吗?口径比现实世界最大的望远镜还要大得多,你们可真是一群敢于创新的人。你用那台望远镜探测到了什么?说说看。”
“探测深空天体,再将这些天体作为中转站,继续前进。”季宋临说,他扣着手,手上的镣铐并没有摘掉,“一直到进无可进。”
季垚扭头看他,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神:“你在找什么?宇宙的边缘?”
“啊,是的,我想找到宇宙的边缘,然后突破边界,窥探外面的空间。这个想法很疯狂对不对?你可以叫我疯子,但我知道我没疯。”
“你找到了吗?”
“当然没有,我手里的技术是有限的。但我从未放弃探索,我曾发誓要把整个宇宙装进我的脑子里,我正在付诸实践。”
季垚点点鞋尖,他扶着栏杆,远方的水汽正朝他迎面扑来,干燥的海风吹刮着他的皮肤。他对季宋临的话不予置评,停顿半晌后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串银链子,问道:“这串链子你一定再熟悉不过了,吊坠里有一个微缩黑洞,这也是你的手笔?”
季宋临看着坠子摇晃了一会儿,他甚至没有抬手去触碰,淡淡地别开了目光:“是的,这也是我的作品。我运用黑洞天体形成的原理,人为创造了一个空间,并压缩在这枚芥子里。”
“项链是祖传的。”
“嗯,但是黑洞是我后来压缩进去的。吊坠足够小,不会太引人注目,是个绝佳的存放地。”季宋临说,“它很不错吧?你一定用它藏了不少东西。而且在黑洞里,时间是不流动的。”
季垚把项链收回衣兜,说:“你是个了不起的发明家,我现在必须得承认这一点。因为我还没有从其他地方听说过有人成功造出微缩黑洞,在全球几个顶级的实验室里,包括位于太空的‘空中一号’实验室,都只是保存有半成品。它太危险了,很多步骤都无法展开。”
季宋临露出很淡的笑意,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微笑,他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海面上,仿佛是海洋赐予他的庄重和整肃:“不只有这个黑洞,我还发明了很多东西。对你们来说至关重要的冷冻舱,也是我率先提出了电流冷冻原理,赶在几个竞争国之前画出了完整图纸。分子重组系统、独立电子轨道,以及你们赖以生存的物资传输通道,我都是第一发明人。”
“听起来你荣耀满身。”季垚摘下帽子理顺头发,然后把帽子重新戴上,威武的帽墙上镶着雄鹰巨树,此时在光下异常夺目,“你为时间局做出了这么多贡献,最后却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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